夏诗瑾扶陆景初站了起来,叹一口气:“去劝开他们。”
一直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他们之中任何一人受伤,陆景初恐怕都不好过。现在,只有景初有可能劝开他们了,不然谁说也没用。
陆景初却是有些无力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径自往院子外面走。
“景初,你……”夏诗瑾拉住她,她怎么能就这样走掉?
陆景初抿了抿苍白的嘴角,挣脱了她的手,冷漠地继续往外面走,不去看那边打斗的三人。
她刚走几步,陆展齐就注意到了,挥出一剑逼开其他两人与他的距离,朝她跑去。
“我带你走。”他拉住她的手臂,期待地看着她。
陆景初没说话,甚至没有抬头看他,只是依旧冷漠地想要挣脱他的手掌,可是动了动,却挣脱不掉。
“你放开她。”元洛逸拉过她另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握着长剑指向他,神色阴冷。
眼前横着一柄剑,陆景初借着剑身都可以看见自己充满悲凉的双眼,眼泪就那样毫无预兆地流了出来。
身侧的两个男人都蓦然心慌,看着她慌乱地唤了声:“景初…”
“你们都放开我好不好?”她低下头哭着请求,“我谁都不要了,我要自己离开,我谁都不要了?”
陆展齐心口一窒,手就那样毫无预兆地松开了。元洛逸手臂用力一拉,就将她抱在怀中,声线轻颤:“我不准你这样说。”
陆展齐一愣,朝他看去,胸中的怒火再次燃起,伸手欲再将她抢过来,元洛逸眸中寒光一闪,伸手便一剑刺去。
剑身折射出一道刺眼的白光,陆景初心脏猛地一抽,立刻伸手推开他的手臂:“不要伤害我哥——”
剑身与陆展齐的臂膀错身而过,只是衣服外的衣料被割破了两层。
陆展齐低头看了一眼,心中再也没有什么兄弟情了,眼中弥漫着浓浓的仇恨,趁着陆景初推开他的间隙,伸手便朝他的胸口给出了重重的一掌。
“不要——”陆景初绝望地看着这一切,毫不犹豫地扑到了元洛逸的胸前,背部一阵震裂般的疼痛,随即是喉口的腥甜,噗的一声,她吐出一大口鲜血,溅了元洛逸和她自己一身。vexn。
“景初——”耳边响起几声焦急的呼唤,陆景初很想说一句,别担心,她没事的,可是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展齐?”元洛逸猩红的眼睛暴怒地盯着他,伸手搂住她软下去的身子,颤抖的手臂几乎快使不出力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她…我怎么会打了她一掌…”陆展齐有些失神地踉跄了一步,看着自己的手掌,眼里的眼泪再次滑落。
“伤得重不重?”元洛琛面色凝重地想看看她,心里止不住地恐慌,元洛逸却抱着她后退一步,不让任何人靠近。
“你做什么?”他有些愤怒地看着元洛逸的动作,急切的视线再次落到他怀里已经昏迷了的陆景初身上。
元洛逸抿了抿嘴角,压抑下心里浓重的戾气,伸手点住陆景初的血位护住她的心脉,打横抱起她,径直走了出去。
“卫冥卫然,回府。”他冷声吩咐,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阴鹜的视线落在失魂落魄的陆展齐身上:“你记住,这笔账我会再找你算。”
陆展齐面色一滞,回过神来准备再追上去,夏诗瑾却拉住他,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巨响,陆展齐愣在原地,脸颊火辣辣的痛。
“陆展齐,你要害死景初才甘心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为已经伤害到她了?你知不知道你可能在她心里,连最初哥哥的地位都没有了?”夏诗瑾红着眼睛,愤怒地看着他,“你想逃婚,你不要脸,没关系,可是你带走她后,你让她再怎么做人?堂前那些人,那一个不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你要让整个相府的人都成为他们的笑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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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元洛逸心慌地给她擦着嘴角的鲜血,那样鲜红,染红了她胸前的白色衣襟,他看得那样心惊。
“景初,你怎么这么傻?”他抱着她,心疼地呢喃。这一掌即使他受了,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可是她不一样啊?
“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他用下颚轻蹭着她的发顶,闭着眼睛不停地重复着,像在给足自己安全感。
她就那样安静地躺在自己怀中,长长的睫毛静静地阖上,在眼底投上一片阴影,安静得像个完美的瓷娃娃,让他都不敢用力地碰她,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马车很快到了王府,卫然打开车门,元洛逸便抱着她跳下,快步朝梨清苑走去。
卫冥骑快马去接宋大夫去了,宋大夫之前也看过陆景初的身体,况且他医术了得,丝毫不逊色宫里的御医,元洛逸比较信得过。
梨清苑里,只等了片刻他便不耐烦了。
“怎么还没来?”他朝门外吼道。
卫然惶恐地跪在地上:“王爷,快了,你再等等。”
“等什么等,本王等不及了?”他暴躁得像头狮子,看了眼床上的人,心里像附着在悬崖边境,无止境的不安和恐慌。
“王爷,来了,大夫来了?”卫然兴奋地叫道,心里终于大松一口气。
宋大夫提着医药箱神色匆忙了走了进来,这近一个月,他已经来了这里三次了,里面那位,真是不好伺候的主?想到卫冥去時那副要杀人的模样,好像他医不好,就大概会玩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