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暗卫之事,容寡人再想想。i^先王并无下旨意让寡人接手暗卫,寡人此举可会落下话柄。传下后世,还让人以为寡人蓄意谋夺。”赵王佯装难为的样子,眼神示意薛冉说话。
薛冉为官多年,哪里不晓得王上的心意。他连忙答道:“先王旨意是将暗卫交托给新王。王上虽没留下传位诏书,但多次跟臣私话时都提及王上的德才,足以担起宗庙社稷。王上登基已久,接管暗卫乃是名正言顺。若是朝中奸臣散布流言,臣定会当面斥责。”
有老臣子出面说话,这事情就交接顺当得多,赵王面子上也过得去了。
赵王心中颇为满意,这才笑着扶起薛冉,说上一番安慰的话语,还承诺只是将薛洪德囚禁于薛府看管即可。
沧澜见事情定了下来,眼神示意廉莑一同上前说了一同官话。
君臣四人闲话了一通才各自散去。
出了殿门口, 沧澜特意靠近薛冉身边,笑着说道:“为着儿子,可真难为薛公了。”
薛冉拍了拍他肩膀,叮嘱一句“好好干”便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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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依旧没见廉莑的身影,芷兰坐在窗台前托腮发呆,活生生就是个望夫石的模样,这状况持续都快两个时辰了。
宛儿看不过眼,走过去劝道:“小姐可以出去院子外头散散心,或是跟夏姬夫人闲话亦好。i^大人进宫办事,没个一时半会都不会回来。小姐这般呆等着也没什么用。”
“就坐着休息一会而已,没什么。”这一会时间坐得她屁股发酸,但就是不愿意离开落梅园,怕一下子走动就错过了见他的时刻。
这段日子心情起伏颇大,缘由又是来自于他。芷兰心理年龄都一大把,虽是当局者迷,但也知晓这种感觉代表什么。
是喜欢上了他吧!呵呵,是喜欢上他了。
既然喜欢,就要说出来才对。要不然像廉莑这般古板的男人,等到海枯石烂都不会表白,自己岂不是变成老姑婆了。嗯……也不对,都和他结婚了,算起来都是名正言顺的两夫妻。只是……反正……
芷兰脑海中翻转过许都表白的理由,归根到底就是想见他,跟他道谢,跟他道歉,跟他说白自己的心意。廉莑是个不太会表达的人,但以他对自己的态度,她有八成把握这个呆板的男人也是喜欢自己的。既然两情相悦,就要好好珍惜相处的日子。多番磨难,说起来就是两人没沟通的结果。反正都掉落到这个朝代,总归要好好生活。要是再来一番误会丢了性命,可就真是悲催了。
宛儿没把芷兰劝出去散心,倒也没有继续逼问。她自己也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对象当然就是那日救她的沧澜大人。
当时挺身而出把船上射箭士兵踢倒的灰衣人就是沧澜。宛儿以前就知晓他会武功,但没亲眼见过他施展功夫。这下子碰见,才知道他虽是一副文雅模样,但也能高强到这等地步。一甩手一转身之间,船上四名手抓兵器的男子就已经翻滚下水,连冒气泡的步骤都省却即掉落湖底。宛儿还没瞧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回事,就已经被沧澜一把抓住领子飞回地上。
到了地上,宛儿惊魂未定,只懂得抓着他的袖子在地上发呆。沧澜亦没走开,直到芷兰清醒后,廉莑托人将主仆两人带回廉府,沧澜才转身走开。他没正眼瞧看过她,甚至没说过一句安慰的话语,但行动已经证明了,她在他的心中还是存着一丁点的地位。
本以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其实也可能是流水亦是有怜惜之心,不愿落花随水而飘远。
宛儿思绪万千,一时想着沧澜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一时有想到两人的身份差异,一时盼能两情相悦白头偕老,一时又担忧自作多情独守空闺。
主仆两人各有心思,就这样静静地呆在房间里头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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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王宫,廉莑满腹心事,盯着沧澜盼着他说话。沧澜一副爱理不理的状态,直到经过沧澜府门口才拉着廉莑进去。
“你与薛公早有交往?王上到底有何计划?你又担当着那种角色”遣退其他人等,刚关上房门后,廉莑就来了一通问话。
沧澜笑笑按着他坐下,并没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可知晓我的身份?”
廉莑顿了一下,瞧着四周没人才瞪着他说道:“你瞒着我一些事情,我也探听出一些消息。你不说,我也就不问。”
同为朝臣,又是友人,廉莑一向颇为信任沧澜。每人都身负责任,或有些须不能开口言明的事情,对此,他也不强求别人要一一道白。
沧澜听到这话,走近拍着他的肩膀,淡淡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随后,他才缓缓道出事情的缘由。
先王的确没有留下传位的诏书,但在临终前召见了彭将军和何相国,说下继位的王子人选。可惜没等两位老臣出面宣告,王宫众位王子已经等不及,以探视父王的名义,暗自召集人马把王宫围得水泄不通。可惜最热门人选的灵王在外领兵,未能赶回,而占据嫡子地位的赵王则占据了先头位置。赵王打算,若是传位人选并非自己,则打算举兵硬闯夺位。彭将军和何相国刚出王宫,就碰见了赵王带领的兵士。彭将军与赵王曾有过节,见此立即露出不屑的表情。领头的兵士一心想要辅助赵王登基,没等彭将军说话即把他杀害。何相国大吃一惊,连忙道出“赵王继位”的话语才逃过一劫。后来赵王顺利登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