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颦儿姐在那里校园全能高手!”
匆匆谢过那好心人后,我重新钻进人群之中,左右寻找,却失了那两人的行踪,正焦急时,忽然听见惜儿的大嗓门,一转身,便看见了两人。
惜儿小脸冻得红扑扑的,仍是兴高采烈的,皇甫景拎着大包小包站在她身后,我急忙上前一手接过皇甫景手中的重物,一手给了惜儿个爆栗:“惜儿,你怎么能把东西全让景爷提着呢?”
惜儿用着很无辜的眼神看我。
皇甫景今晚难得的脸上带上了淡淡笑容,还替惜儿解围:“无事,不过是些小玩意儿,她玩得开心就由着她吧。倒是你,刚刚去哪里了?”
脑海中突然显现出一双灼灼的桃花眼来,后反应过来我的失神,随即回道:“女婢刚才不小心走散了,景爷”
一双冰冷的手被揣进了一个温暖的地方,我一看,居然是皇甫景的大手。
皇甫景毫无察觉他现在的动作是多么暧昧,只是皱眉:“怎会如此冰冷?怪不得脸色如此苍白,上次的手伤还没好吧。”
随后便收回手,竟是毫无留恋的。
我沉醉在他突来的温柔中,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已,已经好了,只是颦儿天生体寒,所以——”
皇甫景听后眉头皱起:“这样啊。”
我并不想他纠结于此事,又急于摆脱两人之间暧昧的状态,这时恰巧惜儿发出了声尖叫“啊,是烟花”,我和皇甫景同时抬起头去,火树银妆,光芒一瞬间染红了半边天,那般绚烂,那般耀眼。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旁边有文人轻轻吟诵着诗词。
皇甫景看着行人脸上的喜庆神色,轻轻开口:“若是每年都能如此度过,倒也不错。”
“那就每年都这样过不就好了,颦儿说过会一辈子效忠于侯爷的,怎么,侯爷忘记了?”
漫天灯火下,我笑得安然。仿佛开启了命运的另一处归宿,浮华三千里忽梦你的笑颜,从此天边的彩霞永不再落单。
“”皇甫景看着我,突然上前抱住我,大街上一对男女抱在一起,实在惹人非议,我刚要推开他,却听见他在我耳边低声说:“我皇甫景此生不曾信过谁,你是我第一个想要真心相信的人,所以,不要负我。”
不要负我,
不要负我,
那颤抖的声音证明了皇甫景内心的煎熬,我万万想不到的一句话居然会让这个高高在上的人儿激动至此,他的怀抱永远是那么广阔,让我生出了一种被对方深爱着的错觉,我情不自禁许下了誓言:
“颦儿在此,对天起誓,此生,永不相负。”
多年后,当我回忆起这段往事时,突然发现那竟是我此生仅存的温情了,此后的诸多欺骗、诸多伤害让我渐渐忘了自己的初衷,情之一字,毒药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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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彩衣飞扬,在京城的皇宫内,一年一度的年宴正在进行,兴元帝坐在最上面,旁边则坐着皇后,香妃虽然坐在下座,只是那排场,那装扮丝毫不逊于皇后。
兴元帝看了看下座的两个空位,有些不悦:“景儿他有伤在身,不来也罢。瑞儿他身为太子,如此盛大的宫宴,他也可以不来吗?真是荒唐。”
兴元帝一共有四个皇子,大皇子是他还当太子的时候,侧妃为她所生,却在皇子夺位的时候在襁褓中就被人杀害了,二皇子为皇后所生,那时大兴帝刚经历丧子之痛,二皇子的出生恰好转移了大兴帝的注意力,所以尽管大兴帝不喜欢皇后,二皇子在后宫中却是颇为受宠的。
自上次被皇甫景摆了一道后,二皇子皇甫稷收敛了一些,这次宫宴上最大的两个对手都不在,倒是便宜了他。
皇甫稷上前进言:“父皇,我看四弟眼里根本就没有父皇的存在,听说他最近一直呆在洛阳,和三皇弟在一起,不知道密谋什么。”
要在以前,兴元帝定然会偏袒皇甫稷的,只是因为上次之事已经让兴元帝对皇甫稷生了嫌隙,兴元帝见皇甫稷又在说他兄弟的坏话,登时大怒:“混账东西,你三弟受伤,你四弟尚且知道去慰问一下,你不仅不去,反而落井下石,是何道理?你,你”
皇后见自己的儿子实在是太没有眼力见,偏偏在这种喜庆的时候说这种话惹兴元帝生气,一个眼神下去,终于让二皇子噤了口,然后凑到皇帝跟前为他顺着气。
“皇上莫气,我知道我的孩儿不懂事,这全要怪我这个母后,平时骄纵惯了,说话都不知分寸的,等臣妾回去后好好说说他就是。”
旁边传来一声嗤笑:“姐姐这话说得轻巧,你的孩儿指责的又不是别人,正是妹妹的孩子,妹妹自认与瑞儿不曾做过伤害过稷儿的事情,如今岂会任由稷儿肆意诽谤我家瑞儿。”
“你。”
宴会上两大女主角又要开始他们每年必须的唇枪舌剑了,激动的是她们,倒霉的是大臣。看着那两个女人一台戏,群臣皆叹,也难怪太子会不来,这般争吵,每年都会上演无数次,皇帝偏偏每次都不加以阻止,任由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只得停宴作罢。
群臣叹,老骨头,伤不起啊。
谁知,兴元帝却忽然出声:“你们俩都给我住口。”
“皇上。”
“皇上。”
兴元帝看着眼前这两个已经被权势完全腐化的女人,终于轻轻阖上了眼:“朕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