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就这么一门心思地寻找着能够让长房、让安清悠出丑露乖的机会,虽说早已经是嫁出来为人妇、为人母的半老徐娘,这一刻可当真是静如处子。
“你们不是让我不是查漏补缺各处帮手么?好啊!我就在这里等着看,看你什么时候出个毛病!我挑死你!”
蓝氏心里冷笑,可是这寿礼不比家宴,正宾礼厅之中却都是老爷们的地盘男人的天下,此刻也只能是远远地躲在正厅后门的一角之地遥遥看着,别提有多憋得慌了!
可还别说,门口迎宾的一声高叫,倒还真让她看到了一丝曙光。
“工部侍郎张成林张老大人到——仙警的幸福生活!”
蓝氏登时便是精神一振,说到这位当初喝光了自己一瓶香露的疯老头,那可是乱七八糟地没半点儿的规矩样子。
就这么一个老家伙窜了进来,会搅出什么事来可真说不准,但凡有半点纰漏,自己的话柄那可就有了。
“连这个老疯子也请,大侄女你可真是不知轻重啊……”蓝氏冷笑连连,却见那位工部侍郎张成林张老大人一步三摇地晃进了正厅,口中兀自大叫道:
“安老大人,老兄弟给你贺寿来啦!”
这一嗓子喊将出来,莫说是蓝氏在一边冷笑更甚,便是同样站在远处观察着厅中局面的安清悠也皱起了眉头:
“我可没让父亲去请这个疯疯癫癫的怪老头儿啊,怎么还不请自到了!”
这么一位活祖宗式的人物冷不丁地蹦了出来,安府几位各房老爷亦是大为觉得棘手。
倒是安老太爷泰然若素,两人一殿为臣几十年,私交倒还有那么几分,当下却是笑呵呵地率先回道:
“张大人啊张大人,平日里便是内阁那几位大学士做寿,轻易也见不得你的影子,怎么今日却是哪股风把你都刮来了?莫不是要掀我这寿宴的场子不成?”
那张成林张老大人没接到帖子,原本还真是有些不爽的,不过论起这等压局势定场面的本事,他却和安老太爷差得太远,随口一句玩笑般的言语就被挤住折腾的余地。
张成林当下却是带着点尴尬地苦笑道:
“老哥哥你这话可是要了我的命了,难道我张老儿一到哪里便是折腾不成?你老哥做寿,我这做老兄弟来凑个趣嘛!这不,我还带了寿礼来……”
说话间他张老大人也不客气,径自往首席上一坐,却是变魔术般地弄出了一壶酒来。咧开大嘴笑道:
“来来来,这是张老头儿新酿的美酒,莫说京城,便是普天之下也找不出第二壶来,诸位大人都尝尝?”
酒一上桌,却登时便是香气扑鼻,惹得不少人食指大动。
这张老头虽说是有点疯疯癫癫,那一身的手艺本领却是大梁朝中绝对的宗师级人物,如今既有这般好酒,这可真要尝上一尝了。
能坐在首席之上的,哪一个又不是识货之人?
只是美酒入喉,却是人人都更有几分惊异之色,这酒xing子之烈,果然应得起天下无双之称。可是偏偏酒中又似有多种花香,当真是闻所未闻了。
“老夫这酒,那才叫酒!之前哪些所谓的酒浆不过淡水耳!”
张老头儿兀自在那里自吹自擂,却忽然话锋一转道:
“我说安老哥,你那大孙女在不在?我这酒烈是烈了,其中的香气却是有些不好调弄,听说你那大孙女调香之技颇为了得……”
似张老头这等身份,话说了没两句便要面见人家小辈女眷,自然是大有失礼之嫌。
不过安老太爷精明了一辈子的人物,却是从这话里听出了几分奥妙来,突然间插上一句问道:
“我说张老弟,你这酿酒的法子是我大孙女教你的,如今倒跑到我这里借花献佛,是也不是?”
张老头被这么冷不丁地劈头一问,倒还真有些发懵,口中愣愣地道:
“这个……这个……你老哥连这也知道了?”
安老太爷见他这副样子,到底是忍俊不禁。哈哈大笑道:
“孙女是我的孙女,老夫又如何不知?德佑,你张世叔点着名要见你那宝贝闺女,叫她出来给长辈们行个礼敬杯酒吧!”
安德佑登时大喜,这等场面能叫安清悠这等女子家在首席上露上一面,那是什么意思?
那实是老太爷抬举这个孙女了。此次寿宴办得满意与否,对长房是不是颇有嘉许之意,那还用得着问么!
安德佑在这里喜不自胜,那边蓝氏却是人如其姓,脸都憋得已经瓦蓝瓦蓝了。
心说张老大人活祖宗唉,您老人家要讨在酒里稳定香气的方子,什么时候来讨不行,怎么就偏紧着我们老太爷的寿宴上来?来就来吧,还指名道姓地要见那小妮子作甚,这不是活生生的给长房抬场面么!
蓝氏这里憋得一塌糊涂,安清悠那边可是镇静自若,虽说是早就在旁留心观察着厅中的一举一动,此刻却仍是依足了礼数,径自跟在父亲身后慢慢地行进了正厅。
“孙女清悠,见过祖父大人,见过张老大人,见过各位世叔世伯。祖父大人大寿万福,各位长辈大人康泰金安!”
这一个礼行了下去,首席里不少人心中倒是暗赞里一声优雅规矩。
更有人想起最近京城里许多女眷倒是兴起了一股弄香的风潮。嗯!好像自家的夫人最近也挂了一个香味及其浓烈的物件,那个困扰她多年的……嘿嘿!难道便是眼前此女所做?
唯有张老头可是不管不顾,见了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