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摔痛了?”
“哎呀!小姐你的手受伤了!”映雪惊呼。
果然,语溪白嫩的手掌被石子磕破了,猩红的血满掌都是,看起来血肉模糊。
语溪哪受过这种苦啊,竹韵心疼的直掉泪:
“这可怎生是好,小姐疼吗?”
语溪摇摇头,其实伤口不深,只是看着恐怖:
“没事,不疼!”见前面的人转了回来,语溪怕那人觉得自己拖后腿,赶忙把手藏在了身后。
惜慕寒直接拽过语溪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绿色瓷瓶打开,洒了一些药粉在语溪的手掌上。
本来不是很疼的手掌一接触到药粉却如万蚁啃噬般细密的疼,语溪咬紧了红唇,身子隐隐发抖。竹韵见语溪脸都白了,紧紧的抱住了她。
见此,惜慕寒眼眉梢似乎抬了抬,仍旧面无表情,从中衣上撕下一块布巾,把语溪的手包扎起来。
那双修长劲瘦的大手在眼前快速的翻转着,语溪抬眼,惜慕寒眼中仍是那深邃的漩涡,海一样辽阔,古井一样幽深,语溪看不懂,却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他的样子很专注,就跟上次给语溪揉腿一样,菱形的薄唇紧紧抿着,有点冷酷,有点绝情。语溪深深的看着他,时间仿佛停止。
包扎完毕,惜慕寒抬眼看了语溪一眼,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那不含一丝情感的目光如一盆凉水浇透了语溪火热的心。
“他怎么这样?哼!亏他长的那么帅,跟冰一样。”见惜慕寒对语溪冷若冰霜,映雪很是不满。
“映雪,不得无礼。”竹韵还算清醒的。
语溪淡淡的道:“走吧!”目光尽量看着脚下。
只要不希望,就不会失望;不奢望,就不会绝望。她早就懂了的。
有意无意的,前面的人脚步放慢了许多,语溪三人终于不用在后面追赶了。但从未走过这么多路的三人还是吃不消,走了一个下午,他们仍没见到村落人烟,入目的仍是群山叠峦。
山洞里,语溪沉沉的睡着,竹韵和映雪一边照看着火堆,一边守着语溪。
外面漆黑一片,惜慕寒把三人带进这个山洞就出去了,到现在仍没回来。
竹韵轻轻的脱下语溪的鞋子,毫不意外的,那娇嫩的脚底已经磨破了皮,惨不忍睹。
连映雪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都怪城主和夫人,要不是他们狠心,小姐哪用受这么多苦?”
竹韵赶忙阻止映雪的唠叨:“小声点,让小姐好好睡一觉。”
这时,惜慕寒进了山洞,手上提着两只肥硕的兔子,还有一包野果。
看了眼语溪的脚,惜慕寒放下手上的东西,从怀里摸出了一支药膏,扔给了竹韵。
竹韵会意,双眼亮晶晶的,赶忙轻手轻脚的给语溪抹药。
映雪肚子早就饿了,见到兔子,脑中马上浮现了烤兔子的模样,飞快的捡起兔子到洞口拾掇起来。
语溪睡的十分不安稳,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
“落兮,落兮。”
谁,谁在叫?
语溪睁开眼,以为自己置身仙境。
“落兮,落兮。”
“你是谁?谁是落兮?”
“你就是落兮,你是我的落兮。”
语溪摇着头,心被莫名的抗拒紧紧揪着:
“我不是,不是落兮,你认错人了。”
“你是落兮,是我的落兮。”那男声一声声重复着,忧伤而又霸道。
“我是语溪,不是落兮,不是。”语溪大叫着,又开始逃。莫名的抗拒变成了恐惧,她不要听,不要呆在这个地方。
可是,要往哪里逃,无论她怎么逃,她始终逃不开这张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