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鸣钟城到定阳两天半的路程贺然只用一天半就赶到了。
把三千人马安置在定南城外三十里处,他只带几名侍卫悄声息的进了城,在府衙见到了留守将领,问起云野之事。
留守将领正为此事忧心,禀报道:“云将军昨天上午來过,说奉了密令要潜入定阳,如果今日晚间再不回來让末将急报军师,这眼看天就要黑了。”
贺然缓缓点了点头,传令定南、定西、定东城三处留将领马及自己带來的三千人紧急戒备,做好午夜子时攻城的准备,同时命红亯从侍卫营中精选一百好手,要他们率先冲入城内直扑统领府,论如何要生擒金统领及晴云公主。
接下來就是难捱的等待了,夜色降临云野沒回來,月亮升起仍沒有消息,贺然心知他是回不來了。众人见军师呆呆坐着一句话不说,都大气不敢出。[
临近亥时,各部人马开始偷偷接近定阳城,攻城器械早已准备下了,对付这么点守军只用云梯就够了。
贺然吩咐钟峆取铠甲來,钟峆不敢违拗,一边帮他捆扎铠甲一边乞求道:“小的知道拦不住,也不敢拦,只盼军师别让我们这些兄弟太为难,万事有红亯他们呢,金统领武艺再高也架不住人多,大人若不管不顾的往前冲那我们又要得罪了。”
贺然沒理他,再次传令各部确定子时攻城的军令。
秋夜寒凉,立马于定阳城外的贺然手心皆是汗水,不停的擦了又擦。
子时未到,一块乌云遮住了月亮,贺然当即传令身边的定南城的人马及带來的三千将士趁月色被遮动手攻城。
红亯带着一百侍卫率先而行,攻城战在声息中开始了,当城头的赵军发现异状时,红亯已登上了城头,守军敲响了示警的铜锣,可易军仍不发出任何声响,登城的继续登城,登上來的挥刀就砍,这种诡异的静谧更令人守军胆寒。
城内仅余的这点赵军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了,过了最初的慌乱,很快都抛了刀枪跪地请降,城门都不是易军打开的,而是归降赵军主动打开的。
贺然纵马疾驰而入,进了城直奔统领府,钟峆早有防备,探身用手拉着他的马缰不让踏风跑的太快,众侍卫则猛打战马抢在军师身前。
这一下他们反倒比红亯他们这些步行的先一步到了,统领府的侍卫已知道城破了,一些人伏在院墙上弯弓搭箭严阵以待。
贺然扬声高喊:“府中的各位弟兄不要放箭,我是贺然。金匀、金平出來见我!”
话音尚未落地,墙上有人答话:“军师,我是金雨,不要动手,金匀、金平都不在,我这就出來。”
“金雨兄弟,出來吧。”贺然开身前持盾守护的几个侍卫。
墙头人影一闪,金雨跳了下來,手中并兵器,來到贺然身前施礼。
贺然下马了他一把,斥道:“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行礼!金匀、金平呢?快带弟兄们跟我进去救你家公子,你该知道我不会害他,到了这地步你可别做糊涂事!”
金雨急声道:“我哪能那么不懂事,听到城楼示警,公子就急急的出府了,金匀偷偷告诉我,要是军师來了就请速去监牢,我们其实都盼着你來呢。”
“去监牢了?夫人呢?”贺然翻身上马,急声问道。
“夫人在府中。”
“你给我带路!”贺然虽在定阳呆过一段时日也大致知道监牢所在方位,但这个时候不能有丝毫差池,转头对身边一个侍卫吩咐道:“你带几个人留下,不许任何人靠近统领府,等红亯來了让他带人去监牢。”说完又对墙上的那些侍卫喊道:“各位兄弟保护好夫人,若有差错我可不饶你们!”
金雨骑了留守侍卫让出的马,二话不说的策马疾驰,贺然一边策马一边问:“是不是云野被押在监牢了?”[
金雨道:“肯定是,中午时分金匀跟我们几个说见到云禁剑了,我们几个正商量怎么帮他出其不意的制住公子呢,云禁剑被擒的消息就传來了,把我们急坏了。”
贺然不再说话了,到了监牢,门前站的不是狱卒而是金平等人。
见到金雨领贺然來了,他们几个让开路,金平激动的对贺然道:“快!我跟你们进去,你想办法稳住公子,金匀我们几个趁机在后面动手,别人就都别进去了。”他性情爽直,跟贺然素來是不见外的,沒有金雨那么多虚礼。
“好!”贺然下了马举步就跟他走。
钟峆等人哪能放心,在后紧紧而随。
金平扭头道:“各位兄弟不要跟的这么紧,我们已经这里控制住了,统领府的人绝不会动军师一根汗毛,这个我可用人头担保。”
贺然对众侍卫道:“他们也都是我的兄弟,你们放心吧,既然他们明白该怎么作了,那事情就好办了,你们留在这里等红亯吧,记住不可和统领府的弟兄发生争执,钟峆、顾大你们俩跟着我。”
金平带他们來至靠近牢区中间一处灯火通明的牢房,金匀正和几个兄弟在这里急的搓手,见到贺然來了,金匀跑上來小声焦急道:“可算來了,快想办法吧,把我们都轰出來了,谁都不让进了。”
贺然气道:“早怎么不动手呢,你们几个真是笨死!”
金匀苦着脸道:“你不來我们哪有那胆子啊,再说也沒想到会把我们赶出來。”
贺然知道怪他们也沒用了,稳了稳心神,走到门口扬声道:“大哥,小弟來了。”
不一会,门开了,金典一脸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