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嘛,司长风要娶鸣沁苑的乔老板啦!”
“这么大的事儿能不知道嘛,那一箱一箱的聘礼从白府抬往鸣沁苑,排了长长的一队呢!”
“不是说乔老板的父亲是乔家家主吗?怎么不把聘礼往乔府抬呢?”
有人嗤之以鼻:“他那算哪门子的父亲,昨日早儿孔三大阵仗逼亲的事儿知道罢?那就是身为父亲的乔明作的一手好戏呢!我就没见过能把自家闺女这般往死里坑的爹!”
有人语气略酸:“那乔婈哪点长的好了,司长风怎么会看上她呢?莫不是她上赶着缠出来的罢!”
有人笑:“上赶着的可不是乔老板,昨日我在那里可是亲眼看见的,司长风说要娶乔老板为妻的时候,乔老板完全是不明所以呢!”
又有人道:“这司当家快二六的人了,早该娶亲了,只是不知这次,要碎了多少女子的芳心啦!”
有多少女子的芳心要碎掉,乔婈是不知道,她只知道,一心想嫁给司长风的于美莲,芳心已经碎掉了。
“呜呜呜……”正厅里,于美莲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香手绢儿一下一下的抹着脸上的眼泪,梨花带雨的,早成了一个泪人儿。于美丽呢,则绞着手绢儿,时不时的来回看一眼厅子里的其他三人,那样子看上去,竟像是十分的无聊一般。
地上碎了一地的茶碗盖子,乔雯面色发青的站在中央,愤怒的大口出气,才一天不出门,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
她指着坐在首位,一脸安然喝茶的乔婈,“你之前不是说你与司长风只是合作关系吗!怎么现在你居然就要嫁给他了!你之前对我们说的话都是屁话吗?”
“许是合作久了,就衍生了点别的关系罢?”乔婈慢悠悠的放下茶杯,终于正眼儿的看了一眼乔雯,“倒是姑姑您,今日来我这里,又是摔茶碗又是给我甩脸色的,婶女想问一问,您是站在什么立场,用的什么身份,来这里质问我的?我嫁谁的问题,好像与姑姑您没干系罢?”
乔雯被问的面色一滞,挪挪嘴唇,好不容易吐出一句:“就凭我是你姑姑!”
“姑姑?”乔婈忍不住笑了,“你听说过我欲与乔明断绝父女关系的那些话罢?我连乔明都不放在眼里,你这个姑姑在我眼里,又能算什么呢!”
乔雯被乔婈这话气的直哆嗦,“乔婈你放肆!”
“我放肆也不是这一回两回了。”乔婈挑挑眉,“若是你像之前那样,对我存在一丝客气,哪怕是虚假的,我也会像以前一样,好茶好水的招待你,如今你忍不住率先撕破了脸,我也不用继续假客套了,那以后的茶水,也可以一并的免了。”
“乔婈!你这是大逆不道!”于美莲一边呜呜哭着一边指责乔婈,“他们都是你的血缘至亲啊,岂是你说断绝就断绝,说不认就不认的!”
“大逆不道?”乔婈冷笑,“又如何?”
“是要遭世人唾弃的!”
乔婈摊手,“那你可以去城里打听打听,唾弃我的比较多,还是唾弃乔明的比较多。”
自然是唾弃乔明的比较多啦。于美莲说不过乔婈,便又继续呜呜的专心哭起来。
此时,春桃领着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进了正厅,是乔婈认得的,司长风私府府邸的管事周管家,这两天安置聘礼来来往往间,两人早已熟识。
周管家见着一地的碎渣子,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在一边站在的乔雯,而后收回视线,小心的避开那些会扎人的东西,递了一份折子给乔婈。
乔婈打开折子,好长一串,听周管家道:“姑娘,这是聘礼清单,里面另附有白家与当家名下,所有产业名目清单一张。”
乔婈略微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周管家,想不到司长风这么大手笔。
于美莲止住了哭泣,泪水盈盈的看着乔婈手上那制作精美的折子。
乔雯手指抖抖,不可置信的问周管家:“他居然拿所有身家来做聘礼?!”
周管家虽对乔雯不快,但也礼数周到,慢声回道:“我们当家的说,姑娘是他这辈子唯一要娶的人,自然要拿出诚意与真心来对待,这聘礼也就马虎不得。”
乔雯两眼翻翻,露出了眼白,身子软软的就要倒下去,于美丽忙起身去扶着,于美莲又开始嚎起来:“娘!”
乔雯被于美丽掐了两下人中,终于忍不住叫起来:“我可怜的儿啊……”
能不哭嘛,那些聘礼如果叫自家拿到那多好啊,司长风这肥得流油的鸭子,眼看着就被别人吃去了,而嚣想已久的自己却连一滴油腥子都没沾到,只能被馋死了。
于美丽虽然担心自家娘的身体,可也被姐姐与娘亲死爹死娘般的哭声弄得万分没面子,不耐烦的扶着乔雯,又伸脚踹踹于美莲,东扯一下西拽一下,几人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还好,那哭的就要晕厥过去的两人,待要出苑子大门的时候,及时的止住了哭泣,擦了眼泪红着眼睛走了出去。
一上了马车,于美莲抽噎着扯扯乔雯的袖子,“娘,怎么办,长风他就要娶别人了!”
她好羡慕好嫉妒,明明乔婈的身世就没自己的好,怎么就能得到司长风的青睐呢,那一排排的箱子,那长长的礼单,那数不清的产业,随便给自己一份,也够自己这辈子大手大脚吃喝不愁了!
乔雯心里也不甘,凭什么乔婈能活的这般的风生水起,而自己苦思谋虑,却半点也没得到!
于美丽撇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