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婈来这里几年,往常就她和乔茵时,也就多买点好吃的存着,外加祭祀用的香蜡纸钱去柳氏坟头待上一阵儿,这大户人家过年,有些什么规矩她却是不知道的。
大年三十这日,白府里的人都早早的起了,鸣沁苑里头,庆妈妈与李猛,带着同样没回家过年的一干下人们也来到了白府,帮着做事情。
于阑被乔婈送回了自己的家里,与父母过即将临别的一个团圆年。乔婈便带着乔茵,与司长风一起,跟着白老爷子去后院祠堂里祭拜了列祖列宗。
待到了晚上,年夜饭便开始了。
白家的人口实在少的可怜,于阑被乔婈送了回去,与自家亲人过即将临别的团圆日子,所以饭厅里一张大圆桌上,主子就只有乔婈乔茵,司长风与白老爷子。
白老爷子对候在他身边的白熊,道:“你坐上来!”
白熊连连摇手,岂能与主子共做一桌吃饭。
白老爷子催促道:“快坐罢,凑个人数,老头子我看着也高兴点。”
便又去叫了庆妈妈与李猛来,勉强凑了七个人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空了。
春桃与茉莉,新雨与晚秋,还有另几个丫鬟在旁边伺候着。
白老爷子笑着对乔婈道:“往年过年,就我与外孙孙在一起,这饭厅里啊,就摆一个小桌子,我爷俩围在那小桌子吃年夜饭,听着外面的爆竹声声,真是觉得特别的安静,今年多了你与茵茵,总算是热闹一点了。”
乔婈端着酒杯站起来,道:“往后,咱们家的日子,只会越来越热闹,再无往年的寂静冷清。”
白老爷子连连点头说好,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年夜饭后,撤了席,众人围着暖炉说着大家肚里食物消化的差不多时,后厨又端上了几盘子水饺。
司长风夹了一个水饺到乔婈的碗里,道:“吃这个,来年交好运。”
乔婈夹起那个饺子放进嘴里,轻轻一咬,便咬伤了一块硬硬的东西,不用说,是铜钱。
这些饺子里并不是每个都放有铜钱的,乔婈小声问他:“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有铜钱啊?”
司长风亦小声回答:“因为之前我已经咬了一口。”
乔婈脸皱成一团,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司长风便忍不住轻轻嗤笑:“厨房里的大婶,她包饺子的时候会把有铜钱的皮,弄得与其他的花样不一样,我认得出。”
吃过饺子后,不多一会儿,外面的爆竹声便一阵一阵的响起,司长风拉着乔婈与乔茵,来到院子里,点了烟花与爆竹,白老爷子抱着手炉站在一边乐呵呵的的看了一阵,便说累了,要先歇下了。
送走了白老爷子,几人回到饭厅里,端了瓜果放在桌上,开始闲聊天守岁。
记不清乔茵几个小丫鬟是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着的,乔来揉着自己也慢慢开始迷糊的眼,推推司长风,道:“你把阿茵抱到我们俩的床上去,冬天不能这么睡,会着凉。”
司长风便抱着乔茵走了,乔婈又拍拍新雨与晚秋的脸,“起来回房去睡,当心受凉脖子落枕。”
两个小丫头瞌睡完全醒不过来,脑子云里雾里的却还能执行主子的命令,摇头晃脑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走。
春桃不放心两个小丫头,便跟上去了,乔婈对茉莉道:“你和春桃也回去睡罢,这里有我和当家的两人就可以了。”
茉莉等司长风送了乔茵回来后,才行礼退下。
司长风回来时,手上还多了一件披风,他给乔婈系上后,在她身边坐下,把她揽在自己怀里道:“你也睡吧,就这么睡。”
乔婈早习惯了与司长风这样的身体碰触,她几乎没熬过夜,这会儿瞌睡虫早闹得厉害,她便放松了身子由司长风搂着,闭了眼睡觉。
却是睡不好,她一直迷迷糊糊地,总听司长风在她耳边说话。
一会儿是司长风感慨般的语气:“有了媳妇儿的日子就是不一样。”
一会儿又是絮絮叨叨的耳语:“以后你我生一堆小萝卜头出来陪着守岁,会比今天还热闹。”
最后,乔婈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摇了摇,听这人问:“阿婈,你愿意给我生孩子吗?”
乔婈终是受不了,皱眉嫌烦,嘟囔:“生个屁!”
年三十一过,便是拜访亲友了,无奈白家在这里,熟人很多,亲友没一个,书房里堆了好多帖子,乔婈也只是挑了几个去,其他的便叫司长风自己去应付,自己窝在府里冬眠。
正月十五一过,这年才算是彻底的过完了。司长风便开始准备回京事宜。
日子一天天的也暖了起来,不知不觉的,早前还枯黄的树,开始冒出些绿意。
这一日,伺候乔老太太的李妈妈来到了白府,请乔婈带着乔茵上乔府一趟,说是乔老太太想看看姊妹两个。
乔婈知道,她大婚那日,乔家只来了个张凤,乔明没来,乔老太太也没有来,但之后,乔婈收到一个下人给她的一个盒子,是乔老太太给她准备的,里面都是些精致的首饰,还有一包金锞子。
在去乔府的路上,马车里,李妈妈神色哀伤道:“老太太身体是这样的,冬天总爱生病,但等到来年开春,都会慢慢转好的,今次却不行了,反倒一日比一日重,现在连地都下不得了。”
乔老太太听说她就要回京了,就想在她走之前再看看这两个孙女儿。
乔婈与乔茵到的乔府门前下车,入府的第一眼,乔婈便想起了多年前,自己背着年幼的乔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