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火如歌捏了捏有些汗湿的双拳,表面上却是一副光芒灿烂的模样。毫不犹豫的朝那只怒目瞪视着云中阙的野狐投去一瞥,眉眼弯弯的笑道:“暴力什么的,最讨厌了。正所谓狐狸报仇十年不晚,别管那只小家雀,我们先走怎么样?”
闻言,野狐突然将目光转移到了火如歌身上,用一副兴味盎然的神态盯着她。
“女人,本大人好像记得,你和那只破鸟似乎是一路的。”修长且尖锐的指甲磨蹭在下巴上,野狐眼中的笑意很深很深,几乎要将火如歌溺死在其中,深的可怕。
刻意忽略了野狐眼中四溢而出的深意,火如歌只略一耸肩,淡笑道:“本小姐再教你一句话,女子与小人难养。我是女子你是小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说着,她的目光游移到远处仍在揪斗不休的两人,正要继续说下去时,却被野狐先声夺人。
“既然要走,就别留恋,那只破鸟结实的很。”
看着野狐的背影,火如歌扁扁嘴,迈开脚步。直到在阴凉的树林间走了很长一段路后,着两人才停下脚步。
“我说,这位仁兄,你大老远跟了我们这么久,再不动手,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揉了揉额头,火如歌慢条斯理的说着,随即转身看向身后空无一人的林间小道。
待她话音刚落,赫然有三个玄色身影从葱郁的林间跌落至她面前,而紧随其后出现的人却稍稍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嘿嘿,王嫂,见到你六弟我是不是有点失望?”咧嘴笑着从林间走出,六皇子慕容齐的两颗杏核眼眯成了月牙儿形的细缝。
几乎在一瞬间收起了心底的惊讶,火如歌勾起唇角,以同样的神情迎上了慕容齐的笑脸。
……
一爪劈伤了慕容珩持剑的手臂,云中阙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从方才开始,他便察觉到除慕容珩与其余六条身影之外的第七个气息与火如歌和野狐一同消失了。尽管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在火如歌身上浪费什么心思,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先于大脑行动了。
天色在一层一层变得昏暗下去,树林也在深紫色的天幕中变成一种浓墨重彩的黑。许是因为树林内龙蛇混杂的缘故,就连气息也变得厚重复杂起来,让他无法在短时间内就将火如歌与野狐的气息分辨出来。
直到弦月挂上夜空,他仍旧未能找到火如歌和野狐踪迹。
而与此同时,慕容珩也在与云中阙做着相同的事。只是相比云中阙的毫无所获,他似乎可以算是取得了一定进展,虽然他来此的目标并非火如歌。
看着昏迷不醒的六皇子,慕容珩面无表情,一双浓黑的眼眸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幽深无比。
他身后,是衣衫褴褛的展风以及那五名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暗部成员。此番出来,包括他自己在内,没有一人是不挂彩的。
猛然翻起手臂盯着那皮撕肉裂鲜血迸溅的伤口,慕容珩忽然笑出声来。他笑的张狂,全然不像是一个狼狈到手臂上血肉模糊的人。
漆黑一片沉寂无声的密林里,只有他一人狂肆的笑声在不断盘旋着上升,在漆黑的天空里炸响。
远远的听着慕容珩那近乎疯狂的大笑,趴在密林中某间石屋屋顶上正要动手揭瓦片的火如歌愣是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冷战。
她身旁,正是一脸面瘫相的野狐。此时此刻,两人正小心翼翼的趴在一间从外面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石屋上。
“真不懂,你到底怕那个男人什么……”懒洋洋的语调里满是轻蔑和鄙夷,野狐单手支着下巴盯着身下的石屋,漫不经心的开口。
“少废话,想拿回那颗珠子就给本小姐闭嘴。”压低声音毫不客气的反驳了一句,火如歌将瓦片掀起,却在看清了屋内之人的时候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