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就在此时,全身笼罩着金色光芒的云中阙赫然从天而降,怒吼着一爪劈断了慕容珩刺出的利剑。
“混账女人!等会再跟你算账”一手捏碎了手中的精钢剑身,云中阙冲火如歌愤怒的咆哮着,宽阔的额头上青筋可见,仿佛压根儿就没看到慕容珩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震惊和杀意。
吼罢,云中阙瞪向手持断剑的慕容珩,金色的眸子里冷光流转,道:“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本大爷定叫你后悔生在这个世界上!”说着,他猛的一拽火如歌,干脆利落的从慕容珩面前踏着大步走过,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被云中阙拽着拖出了慕容珩的视线,火如歌强行摆脱了他的钳制,快走几步拦在他身前,凝眉问道:“为什么不杀他?”
尽管迫于火如歌的阻拦停下了脚步,可云中阙的目光却并没有停留在她身上,而是固执的别着头,看着别处。
“还是,你根本就不能杀?”眯起双眸,火如歌望向云中阙的神色深了一分。看到他的目光明显晃动了一下,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真可惜……”耸耸肩向一旁让开,火如歌挪开了目光。
她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对于别人的事儿也不想知道的太多。人呐,还是管好自己就行,她的心太小,小的只能装下自己,除此之外,便没有更多更宽裕的空间。倘若硬要把她的心脏撑大,强行塞进来一个人,那只会撑破她的心脏,让她自个儿难受。
收回目光看向一脸惋惜之情的火如歌,云中阙的情绪是复杂交加。两片嘴唇是张了闭闭了又张,最终冲上前去攥住了她的手腕,冷冰冰的瞪着她低吼了句:“再敢逃跑,本大爷一定不会放过你!”
“作为一只小家雀,你还真是嚣张的可以。”轻描淡写的晃了晃手臂,火如歌挑着眉梢轻笑道,眼中却难得少了几分惯有的嘲讽。
在云中阙强行带走火如歌后,慕容珩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将梁王世子的石屋翻了个底朝天,当然,他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盯着屋内油灯上不断跃动着的橙红色火苗,慕容珩抿着两片薄唇,一张绝美的脸冷若玄冰。
蓦地,就在此时,屋外赫然有惊雷炸响,只一瞬,竟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的砸落在石屋的瓦片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加剧了他本就颇有些烦躁的情绪。
站在屋内,透过层层叠叠的雨帘看向那时不时贯穿天际的蓝紫色闪电,慕容珩遽然生出一股无名邪火。一掌击飞了那盏让他心烦意燥的油灯,灯盏飞出,正正跌落在由屋顶破洞溅落进来的雨水中,可火苗却并没有熄灭,屋内也没有因此而陷入黑暗。
他身后,是早就对此习以为常却还是会感到心惊肉跳的展风。而其他五人早已分作两拨,分别混入了护送六皇子与梁王世子的侍卫中。
盯着倒在地面上的油灯看了片刻,慕容珩先是蹙了蹙眉,随即弯腰将灯盏拾起,随即淡漠道:“回府。”
闻言,展风看了眼屋外那有增无减的雨势,一时间有些迟疑。
“主子……”
“本王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没有给予展风任何回旋的余地,慕容珩执着那燃烧着微小火苗的灯盏踏出了石屋。豆大的雨点打在他身上,只一瞬就将他浇了个透心凉。唯独那只拿着灯盏的手臂,却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外界影响,依旧干燥舒爽。
震惊不已的盯着慕容珩手中擎着的油灯,展风的心中不仅有困惑,有疑问,更有一种淡淡的恐惧。
似乎从那位新王妃嫁入靖王府开始,怪事就一件接着一件的来。先是刀枪不入的云中阙,再是传闻中的盘龙山庄,所有光怪陆离的事儿好像都在同一时间一股脑儿的蜂拥而至,令他险些招架不及。倘若不是因为有这么一个泰山压于身都能面不改色的淡定主子,他指不定得有多震惊!
突如其来的暴雨比想象中持续的时间更短,但这并没有缩减慕容珩从京郊回到王府所用的时间。
踩着直朝外淌泥水的黑色绸靴踏进卧房,在踏上屋内地毯的一瞬,慕容珩浓黑的眸子遽然一缩,翻手就向前刺出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