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一听,烦恼顿生扯一扯萧绝衣袖:“赶紧走!”
“哈!”人已飞落至夏花和萧绝的眼前,卿如尘脸上带着几分欣喜之色,“夏姑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又遇到你啦!我们真是太有缘分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萧绝,一向温似水暖的眼睛突然变得有些不可捉摸的狠戾和憎厌,不知为何,夏花突然觉得这种眼神有点熟悉。
“夏姑娘,贫道好说歹说,嘴巴都说干了,你怎么还和这些邪魔歪道待在一处,你啊你,叫贫道怎么说呢,这人有什么好,不过就是长得好看了些,就是这好看也跟个鬼似的,你就是被这恶鬼的色相所迷……”
卿如尘叽叽歪歪的将萧绝大肆数落一番,萧绝却未动怒,在他的眼中人命如草芥,不喜欢的杀了就行,为这些枝末的人动怒半点也没必要,眼中寒芒一闪杀意顿起。
“囔囔囔,夏姑娘,你瞧瞧这人凶恶的,贫道与他无怨无仇,他倒动了杀念……”
“啰嗦鬼,你在这啰嗦什么,烦都烦死了。”郭魃打量了卿如尘一眼,很是不悦的负手慢慢踱到卿如尘面前,又看着萧绝道,“叔叔,我可不准你杀了我师侄,师父临死前我答应过的一定要照顾好这个小师侄。”
“锅巴,你一个人又跑出来作甚,你不是说跟夏姑娘学做了莲花团子,我饿了,你回去帮我做团子。”
“我是你师叔,又不是你佣人,凭什么给你做团子。”
卿如尘歪了歪嘴,冷哼一声,又目带期望的看向夏花道:“夏姑娘,这个臭丫头的厨艺与你没法儿比,不如你跟我回去做给我吃,我这个人一向对吃没什么要求的,姑娘只要做的跟平常一样就行了,不需要特别发挥什么,当然,如果你愿意特别发挥,我也不介意,我这个一向对吃没什么……”
夏花脸一冷,看着这一对莫名其妙的师叔师侄,真忽觉‘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句话简直真理。
这两人都一样的莫名其妙,都一样的讨厌难缠,都一样的像粘在衣服上的口香糖甩都甩不掉,她现在一个句话也不想说,因为她知道只要一开口,这个卿如尘就是没完没了。
萧绝微微瞥了一眼卿如尘,忽然有了另一个想法,他查不出郭魃的出处,或许可以通过这个啰嗦道士查一查,既然他们共属同门,只要查出是哪门哪派,理应能寻出郭魃的珠丝马迹。
正在他沉思间,又听郭魃发出那魔性的笑声:“小师侄,你跟姐姐说话,姐姐都不想理你,哈哈……不要说姐姐,就是我也不喜欢这般啰嗦的男人,婆婆妈妈跟个老太婆似的整天叨叨。”
“我啰嗦,我哪里啰嗦了,我这人从来不喜欢多说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说到刀口上,你个臭丫头别整天摆出一副师叔的架子来,在这里对我乱加评判……”
“好烦。”郭魃捂起小耳朵,一转身如风般飞远在黑暗深处。
“嘻嘻,夏姑娘,其实我不是个啰嗦……”卿如尘转过身来,哪里还有夏花的影子,他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真是个啰嗦的男人么?不可能啊,我所说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是必须的,都是精华的,都是……”
他叽里咕噜个没完,连叽咕边慢腾腾的步向白水庵,摸一摸肚子,好饿,他甚是怀念夏姑娘带来的莲花团子,只可惜他囫囵吞枣的早就吃完了,连文先生也只吃了一个。
……
第二天,夏花起床之后,坐在镜前呆呆发怔,胸口锁骨处一个个草莓状的吻痕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一想到昨晚,她便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这大约就是人们所说的传闻中恋爱中的女子吧!
不管再强势的女人,也希望能遇到一个能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男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吧!
理了理衣襟,梳好了头发,她如往常一般准备去弄早饭,路过大壮屋的时候,他的屋外却开着,人也不在屋里。
夏花到院子里看了一下,也不见人影,毕竟大壮做为一个正处于发育期的青少年,昨天遇到那样的事怕一时心里也难以放下,偏她还没什么了的办法为他疏导。
后院传来大黄的哞哞声,她先淘了把米,架了火煮白米粥,苏九娘又起了床,一手挽着头发一手去打水儿,洗完脸之后走到厨房问夏花道:“花儿,今天大壮起的可真早,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就去了后院的牛棚。”
夏花因闹腾了一夜,临夜里三点时才蒙蒙睡去,一时睡的死了,也没在意大壮的动静,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子,从肚膛里走了出来:“娘,我去牛棚瞧瞧,柴已经架好了,娘就不用坐在灶膛口烧火了。”
“花儿,我怎么觉得大壮昨儿个送了郭魃姑娘回来之后就不大对劲?”
“娘,没事,我这就去看看。”
夏花刚到后门口,就听到一个薄而轻细的声音传来,那声音连绵成一段音乐,听着甚是悦耳,夏花驻足听了一会,竟不忍打断。
音乐忽然戛然而至,就听到夏大壮的沙哑而沉闷的声音传来:“大黄,你告……告诉我,娘……娘是不是有一天终……终会离开大壮。”
“哞——”大黄扯着脖子叫了一声,嘴边一周冒着白色的沫,牙齿还在慢慢咀嚼反刍。
“大黄,你在告……告诉我,娘会……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大黄无声,只静默的继续反刍,一滴白色液体从它嘴角滴落到地上的铺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