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口,场面还很混乱,但陆止俞已被带走。
“王爷,下一步怎么做?”沈敖南问江予辰,指的是陆止俞一事。
“让郑卫丘接管盐运使衙门。”江予辰从夏以彤的事里回过神来,他说道。
“要不要和定远侯见个面。”沈敖南再问道。
“用不着。”江予辰道。他又看了眼夏以彤刚才站过的那个街角,然后转身出了酒楼。
另一边,李旋风带着夏以彤,来到了商厘鹊隐居的住所。
“进去后,你尽量少说话。”进去前,李旋风叮嘱夏以彤。
夏以彤看着面前的建筑,一棵老树,一栋破旧的老房子,表面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但她能感觉到气氛中的不同寻常。李旋风左手扶着夏以彤,右手拉住门环,一敲一停有节奏的连敲了三下,就和陆止俞上次来一样。还是那个学徒开的门,见是李旋风,他让他们进了屋。学徒在门外张望了下,不见可疑的人,这才把门再关上。
一进屋,先是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面而来,接着,夏以彤便看到里面有很多人,全是生面孔。长相和气质各不一,但都是些深藏不露的人。
“旋风,少主的情况怎么样?”李旋风一进去,便有人朝他走过来。
少主?是在说陆止俞?夏以彤能想到陆止俞有背景,但他究竟是什么人?一般人家,不会用“少主”两个字。和李旋风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听声音,是那晚帮她医治的商厘鹊。
“被周海山押走了,李平和李田暗中保护着,但得想办法尽快救出来。”李旋风很担忧陆止俞的情况。
“她是?”另有人指着夏以彤问,对她的出现很警觉。
“少主的未婚妻。”李旋风看了看夏以彤,示意她听他的。想要其他人接受,只能是成为皇甫家的人。
李旋风话一出,包括商厘鹊在内,在场的所有人全看向夏以彤。
这时,大门又开了,进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剑眉冷眼,甚是威严,浑身上下更是内敛着一股杀气。
“佟掌事死人经。”所有人敬畏的称呼中年男人,而他,便是李旋风和陆止俞对话中几次提到的佟叔,李丙佟。
李丙佟点点头,走到夏以彤面前,打量着她。他眼眸犀利,更是带着股强大的气场,胆弱一点的人早被吓到了。李旋风担心夏以彤,商厘鹊则是拉住了李旋风,面对强势的李丙佟,夏以彤不畏不惧。
“很好,有胆识。”李旋风锵锵的道,很赏识夏以彤。
“佟叔,少夫人身体不好,我先扶她进去休息。”见李丙佟没为难夏以彤,李旋风暗中松了口气。
“不舒服?”李丙佟再看夏以彤,她脸色苍白,眼袋浮肿,嘴唇有些泛黑,气色确实不是很好,但又不像是生病。李丙佟再转向李旋风。“怎么回事?”
“中了毒。”商厘鹊替李旋风回答。
“旋风,你照顾少夫人,我们商量解救少主的事。”李丙佟本来还想多问几句,但事有轻重缓急,当务之急是要救出陆止俞,他交代李旋风。
“筒子,带少夫人去里屋。”商厘鹊也改口夏以彤叫少夫人,他喊来自己的徒弟。小学徒领着李旋风和夏以彤,去了里面的一间屋子。
房门关上,里面只有李旋风和夏以彤两人。仔细听,能听到外面的声音,正在想办法去救陆止俞。
“佟叔是我亲叔叔,陆大人以外,这里佟叔最大。”李旋风看着夏以彤,知道她心里肯定有很多疑惑,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再瞒下去了。他更是怕夏以彤说错话,露出马脚,到时候,便不是毒要她的命,而是李丙佟。李旋风沉吸口气,既然陆止俞那么信她,那他就信她一回。“知道皇甫家吗?”
“皇甫?”夏以彤显得很惊讶。皇甫家,前朝皇室。
“陆大人是皇甫家的正统血脉,陆是皇妃的姓氏,他的真名叫皇甫止俞。”李旋风道,那便是藏在陆止俞身上最大的秘密。
夏以彤有过很多的猜测,却从没想过,陆止俞竟会是前朝遗孤。她的心绪还没平复,李旋风却是接着往下说。
“当年,江成天本是一介武夫,因救过先帝,一跃成了大将军。先帝感其救命之恩,待他如亲兄弟,可这忘恩负义之徒,却连同周海山一起密谋篡夺了江山,更是对皇甫家的人赶尽杀绝。先帝被奸邪所害,当时死了很多人,皇宫血流成河。我爹还有佟叔,杀出一条血路,也只救出了太子、皇妃,还有刚出襁褓的大人。那之后,皇甫家为躲避江氏的追杀,东躲西藏,隐姓埋名。也就是在十二年前,皇甫家被齐换海那狗贼出卖,再次招来灭顶之灾。在那场灾祸里,太子和皇妃都死了,只活下大人一个人。”说起往事,李旋风亦是对江氏恨之入骨。
事件里几个人物的关系,先帝、太子、皇妃,分别是陆止俞的爷爷、父亲、母亲。江成天,江氏的第一代君王,江予辰的爷爷。不过江成天夺了皇位没几年,便得恶疾驾崩了,有流言说是报应所致。后由长子江楚杰继位,也就是江予辰的父亲。
再说周海山,原为江成天手下的干将,当时年岁还不过二十,亦是个厉害的角色。也是因此,其妹周雪容后才当上了皇后。而事发当年,江予辰和陆止俞都还是婴儿。
对夺位一事,民间有着各种传闻,但不论过程如何,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便是历史的变迁,多的只是生灵涂炭而已。
事情过去了二十年,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