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船,骆颖料想这江边也定是荒无人烟,难以找到马车,遂向把斗笠压得低低的艄公请求支援一辆马车。那艄公犹豫片刻,一声口哨,便有人骑马飞奔而来,那人戴着与艄公同样的斗笠。

艄公走进,两人一阵耳语,那人又看看骆颖三人,当看到骆颖眼角上的黑斑时,嘴角抽动得厉害。骑马人离开,艄公示意骆颖几人等候片刻。

不一会,那骑马人给骆颖三人送来一辆马车,不等骆颖三人道谢,便又急驰离开。江里的小船也早已驶向远处。

三人甚觉这龙江古怪,不想多作停留,当即上了马车离开。

馨儿、影儿因担心自己亲人的安全,两人轮流驾着马车,每到一处,就换一匹马。这样日夜不停地赶路,十日的路程,四天走完,这样算来,半月不到三人就到了柳都。

太子府轻易进不去,三人决定先去城外馨儿家。大白天,不好回去,怕被人看见传到杨威杨凡的耳朵里,几人走到附近挨到天黑才去。

“哎哟哟,这条腿还不如不要了……”还没进屋,就听到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该死的老头子,药不好好吃,你发什么脾气!我一天累死累活,你还给我添堵?馨儿啊,栓子啊,你们都在哪里哟?爹娘都不要了啊!”一个女人苍老的声音,哽咽着,继而嚎啕大哭。

馨儿眼睛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抬步将要往家里跑,骆颖一把拉住了她。

“别急,馨儿,你现在回去,你爹娘大呼行,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了。你怎么带他们走?”骆颖在馨儿耳边轻轻地说。

馨儿止着步,无声地哭泣。

又待夜深人静的时候,三人悄悄地摸进屋里。馨儿点起松油灯,馨儿娘被惊醒了:“谁?”

“嘘!”馨儿赶紧跑到她娘的床前,“娘,小声点。我是偷偷跑回来的。”

馨儿娘坐起身左看右看,指着馨儿,迟疑地问:“你是谁?”

“我是馨儿啊,娘!”馨儿想起自己化了妆,赶紧用衣袖抹一把脸,把脸凑到自己娘的面前,“你看,你看,我就是馨儿啊!”

馨儿娘又惊又喜,自是又抱着馨儿闷头哭泣一番。

“这两个贵客从哪里来?”被吵醒的馨儿爹也半倚在床头。

“我们是馨儿的姐妹。”骆颖笑着说,看了眼那抱头小声哭泣的母女,“馨儿,时间不早了,再哭,邻居都听见了。”

馨儿忙抹了把眼泪,道:“爹爹,娘亲,你们随我一道离开这里,秀给你们安排了个非常好的去处,自己有田种。”

馨儿的爹娘面面相觑,看看眼前的馨儿,又拿眼看着馨儿背后的骆颖和影儿,最后落在气度不凡的骆颖身上。

“自己有田种?这么好,不会是假的吧?”馨儿娘怀疑地看着面前那被自家女儿称为“秀”的假小子。

“娘亲,我都去过了。你们再不走,丞相大人也要来赶你们的!”馨儿急了。

馨儿爹看了眼骆颖,接过话头:“半年前,就已经赶过一次了,说我们家没有劳动力,产量低fēng_liú邪君。好说歹说才又留下了半年,但是田地的收成八成以上要上交。又要快播种了,估摸着这几天又要来赶我们。”馨儿爹,一个满脸胡须、骨瘦如柴的五十岁多岁的男子,叹息着。

影儿看着馨儿的父母,闷闷的没有吱声。

“快点离开吧。什么都不用收拾,晚了,怕来不及。”骆颖也急了。

馨儿的娘在众人好说歹说之下,坚持收拾了换洗的衣物。馨儿爹坐在一把竹椅子上,馨儿、影儿两人抬着,骆颖扶着馨儿娘,几人摸黑悄悄地出了门。

到了放马车处,骆颖让馨儿留下照顾她爹娘:“现在已经四更天了,天就快亮了。天亮之前,如果我们还没有回来,你就带着你爹娘去万仞山。虎旗,你也带着。”

馨儿执意要跟去:“秀,让我也去吧,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

“不用了,馨儿。影儿家就她小弟和娘亲,不要紧的。你照管好你的爹娘即可。”骆颖坚持着,没有什么事比跟亲人团聚更令人快乐的了。

骆颖随同影儿翻入太子府,躲过守卫。二人的内力或许不行,但轻功早超过了一般高手。下人住处本就偏僻,故而二人一路行来,并无人发现。

二人从影儿娘亲所住窗户翻入,被惊醒的影儿娘倒没有大喊大叫,只是起身轻轻唤醒另一铺上熟睡的儿子。

影儿说明缘由,这个在太子府中做事的女人自是晓得这里头的轻重。简单收拾点东西,就跟骆颖、影儿出去。影儿娘带路,专拣那偏僻处走。

高门大户守卫自是森严,但那是对主子负责的,谁会把人力放在仆妇下人身上?守卫大多防守的是主子们住的内院,外院,松一些。这一路借着树荫和黎民前的黑暗,倒也顺利。

只是在出围墙的时候,有些麻烦,骆颖同影儿两个分了两次将人架着飞出围墙。出太子府容易,出城门却难了。城门高大,比太子府的围墙高了几倍,再架着人飞跃城墙,很困难。几人只得找了个僻静处等着开城门。

“姐姐,你去哪儿了?两年多不回来,想死我和娘亲了。”影儿的弟弟挨着影儿,影儿依偎在她娘的怀里。

骆颖走开了,心里有些怅惘。有些幸福,不需要别人分享,也分享不了。

“我跟秀去了一个地方,在哪里呆了两年多。要不是秀,影儿都没有命了。”

影儿娘搂紧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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