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怎么光顾着吃酒呢?”同坐在燕楚左侧的胭脂敏,关切的夹起了一块鹿肉,搁放到了燕楚面前的空碗里,温婉的微笑,“还是吃些东西垫垫胃最好。”
燕楚收回视线,冷淡的眼色刹那变得热切,目光温柔的落在了胭脂敏的小脸上,“还是爱妃心疼本王。”
“王爷哥哥……。”坐在他燕楚右侧的胭脂灵撅着小嘴,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忙拿起筷子也为燕楚不断夹起了其它的菜式,边委屈的小声抱怨着,“说的好像灵儿不关心王爷哥哥似的,灵儿好冤枉呢……。”
听罢,燕王大笑,忙伸手揽过胭脂灵的肩头,把她的身子尽往自己的怀里带,寵溺的捏着她的小鼻子,“好好好……都是本王的错,本王不该说错了话,惹得爱妃不高兴了,都是本王不好!”
胭脂灵这才满意的抿嘴一笑,柔若无骨的索性趴在了燕王的怀里,对他撒着娇,“既然王爷知错了,那可要自罚三杯才是。”
燕王毫不犹豫的满口答应,一手就捞起了桌上的酒杯,“只要爱妃不生气了,哪怕是自罚三十杯,本王也甘之如饴啊!”
笑着说完,仰头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旁的胭脂敏担忧的劝阻,“王爷少喝点儿,妹妹只是胡闹,您不必与她较真的呀!”
“诶,只要爱妃高兴,本王喝这点小酒算什么!”燕王笑着将空酒杯递到了胭脂敏的面前,“来,再给本王满上。”
胭脂敏拗不过,只好一边叹息着,一边拿起桌上的酒壶开始为燕王斟酒。
这看者有意,四面八方一直都在时不时注意三人的宾客们,现下又见到这副三人打情骂俏的场面,不是长吁短叹,就是艳羡不已,更多的,都是不断议论起了燕王看来真是如何如何寵幸这对双生姐妹花,如何英雄难过美人关之类的云云。
不过,这些人旁观归旁观,议论归议论,都只是抱着看戏的姿态罢了,没有人真的敢上前调侃或者搭讪,都只是极富自知之明的远远观望。
可唯独有一个人,不过才刚走进华清宫的花园露天筵席,刚看到燕王与他的两位侧妃如何恩爱的画面时,就已经忍不住,气势汹汹,大步流星的直往燕王所坐的位置走去。
期间,更是拔高了嗓音大喝,“燕楚,你这个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混账!”
紧接着,四周的众人只见眼前一花,便见一位身着鹅黄锦衣的男子,已经到得燕王的面前,并且隔着中间的一张长桌,伸手就将埋在温香软玉里的燕王给一把拽了起来。
如果这位男子突如其来对燕王的谩骂是石破天惊的话,那现下这位男子对燕王突如其来的动作,更是一举激起千层浪。
燕王是谁?那是战场上的不败神话,那是即便销声匿迹声名狼藉多年,却始终令人心有余悸闻风丧胆的传奇!
就更别提,就在四个月前,这燕王突然的复出,突然雷厉风行的平内战,扶新帝上位的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杰作!
莫说今儿在场的谁也不敢去招惹这位爷,哪怕就是还未到场的新帝,各个都心知肚明,新帝也一样是不敢招惹燕王!
而刚来的这个男子,却不但对燕王直呼其名,更毫无遮掩的出口辱骂,更甚的是,居然还敢对燕王动手动脚——这简直,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就在诸人震惊于这位突如其来的男子,竟敢如此不要命的对他们大燕的燕王殿下不敬时,一直反应居然出奇平静的燕王,终于开口说话了。
“别来无恙呐,摄政王。”燕楚不惊不怒,仗着身高的优势,直挺挺的负手而立于原地,用着俯瞰的姿态,似笑非笑的垂下视线,俯视于面前对自己不规矩的男子,“只是本王竟不知,你们祁国所谓的有礼有度,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恕本王见识浅薄,真是大开眼界呢。”
“你少在本王面前装腔作势,本王现在不杀你,都是便宜了你!”被燕楚的姿态越发挑起了怒火的云颐,半点也不畏惧的与燕楚对视,气的发抖的身子,上下果真都充斥着毫无掩饰之意的滚滚杀气。
两人此番的对话落入众人耳中,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敢堂而皇之对燕王动手动脚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今晚这出宫宴的主角,祁国的摄政王,云颐。
因为这位摄政王常年都是神出鬼没的,连祁国的许多大臣,都无缘亲眼见过一面,现在来到他们大燕,尤其今晚出席的还都是大燕最近刚走马上任的新臣子,所以众人都不认识,是说的过去的。
而这位祁国最年轻的摄政王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对燕王无礼,对于早就已经耳熟能详两位之间恩怨的众人来讲,也刹那心领神会了过来。
说到底啊,还是为了一个女人,且又是,胭家的一个女儿。
半个月前还一度被大街小巷所热议的对象——胭脂雪。
英雄美人,自古都是相辅相成的佳话,缺一不可——这话,当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