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真是太可怜了,生了重病蔺小姐也不在他身边,他这样一直昏昏睡睡的,死活不肯去医院,我估摸着就算能保住性命,脑子也会被烧傻了。”何管家重新坐了回去,叹息着越说越伤心,虽然他有夸大其词之嫌,但少爷这孩子是真的可怜,何管家一想到傅尉衍那么苦,他就控制不住老泪纵横了。
宋荣妍早就吓得面上没有了血色,手里的杯子都端不稳差点摔了,眼看着何管家哭得越来越悲痛,宋荣妍就越觉得傅尉衍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她造成的,何管家像是故意在控诉她似的,让她满心都是罪恶和自责感。
宋荣妍抽出纸巾递给何管家,见何管家累得都快昏厥过去了,她的眼眶也变得通红,凑过去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若不然你继续找蔺小姐,我先过去御苑看看?反正他一生病就会人畜不分,我冒充下蔺小姐,应该能给他点安慰吧?”
“等得就是你这句话啊!”何管家在心里咆哮了起来,宋荣妍话音刚落下,他腾地站起身,大步冲过去拽住宋荣妍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拉着宋荣妍往外走。
宋荣妍被何管家惊得目瞪口呆,压根没有机会再犹豫,就被何管家塞进了车子里,往御苑疾驰而去。
途中宋荣妍低头看了看还穿在身上的工作服,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被赶鸭子上架了,她就这副样子去见傅尉衍了,傅尉衍会更嫌弃她吧?宋荣妍把身上的工作服脱了下来,借着车窗玻璃照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后,她这才没有那么紧张了。
宋荣妍一进到傅尉衍的别墅,就感到了女人生活过的气息和痕迹,或者更确切地说,屋子里的很多东西都换成了蔺韩锦的,比如鞋子和沙发上的抱枕窗帘颜色等等这些,宋荣妍的心思发酸,觉得她是不是来自取其辱的,若不是一路被何管家拽着胳膊挣脱不掉,她可能就会落荒而逃了。
何管家把宋荣妍弄到卧室里后,就走了出去,从外面关上门,何管家立即开车去了蔺家找蔺韩锦,能不能见到人还不一定,但估摸着这一来二去间宋荣妍也有足够的时间了,若是他带着蔺韩锦回来了,就提前打电话让宋荣妍离开御苑,这样两个女人就不会撞上了,哎……他真是为傅尉衍操碎了心,若不是傅尉衍同时喜欢上两个女人,他至于这么辛苦吗?
而房间里宋荣妍在大床上坐了下来,旁边的柜子上放得全都是药,宋荣妍一眼就看出来傅尉衍整个人清瘦了一大圈,其实昨晚在咖啡馆里她就发现了,平日里高大健壮的一个男人,站在晕黄的灯光中却给人一种萧索和单薄感,映下在地上的只是一抹影子,此刻病中的傅尉衍双眼紧闭着,修长的眉宇深深地拧在一起,俊美的面容上泛着青白色,连平日里那柔软透着润泽的薄唇,也是干涩又僵硬的。
宋荣妍抬起手指抚了上去,细致地描绘着男人优美的唇形,她的心里痛得滴血,瞳孔里渐渐弥漫上了水汽,宋荣妍近乎哽咽地呢喃着傅尉衍的名字,“尉衍……”
她到底还是情难自禁,控制不住贴过去用自己的唇覆盖住了傅尉衍的,就那样含着他干裂的唇瓣,用自己的柔软和湿热浸染着傅尉衍,在感觉到傅尉衍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后,宋荣妍离开了傅尉衍的唇,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直起身子,抚在傅尉衍脸上的手突然被紧紧攥住了。
“唔……”宋荣妍整个人跌在了傅尉衍精壮的胸膛里,条件反射般要挣脱掉傅尉衍的手,可如同每次一样,这男人越是昏迷不醒,越是把人攥得紧不愿意放过,宋荣妍心想着等傅尉衍觉得踏实了,应该就会松开她了,于是她不再抗拒了,就那样躺在傅尉衍的胸膛上,耳朵正好贴在他的心口位置,能听到他一下又一下紊乱不强烈的心跳,这足以让宋荣妍感到安稳满足了。
“荣妍……”傅尉衍在昏睡在迷迷糊糊地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宋荣妍听得真真切切,浑身都震了一下,没想到这次傅尉衍叫的不是enata,而是“荣妍”这两个字,宋荣妍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抬起手臂抱住了傅尉衍的肩膀,她咬紧唇艰涩地应着,“我在。”
傅尉衍手下越发攥紧了宋荣妍,大掌似乎要把宋荣妍娇嫩的手都捏碎了般,男人的面容上一片痛苦之色,两片苍白又干裂的薄唇一张一合着,嗓音沙哑到了极致,“荣妍,不要离开我,我喜欢你,我不要enata了,我只要你……”
宋荣妍猛地从傅尉衍的胸口抬起头,盯着傅尉衍颤动着的唇瓣,她的瞳孔一点点不可思议地睁大,过了几十秒钟,她才确认自己并没有出现幻听,宋荣妍猝然抬手捂住嘴,那一声哽咽没有发出来,眼里的泪珠子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这是傅尉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对她表白,都说酒后吐真言,但若是想听到傅尉衍的真话,就要趁他生病昏迷不醒的时候。
以往她和傅尉衍只有ròu_tǐ上的交易时,傅尉衍迷恋的只是她的身体,她在傅尉衍心中还没有那么重的分量,所以每次他昏迷最脆弱的时候心心念念的都是enata,可随着她和傅尉衍两人感情的加深,直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