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恪唇边弯起一个笑容来,他专注地看着林摇,此时她乌黑的直发因为早起的时候要洗漱,被她用一根发簪在脑后松松地挽了个髻,脸颊的两侧垂下了一两缕发丝,越发衬得她肌肤白皙。
原本林摇在战地辗转的那段时间皮肤已经被晒成了小麦色,但去年她回到和平的地方后,几乎有半年的时间闭门不出,所以又变回了她本来的肤色。
林摇抬眼看向林恪,只见他的双眸流光溢彩一般地看着自己,并不说话。家里的那只被林恪养得高冷的哈士奇也默默地蹲在林摇的脚边,卷了卷舌头,一张二兮兮的脸上偏摆着一本正经的表情,极为好笑。
林摇伸手在哈士奇的下巴上摸了摸,哈士奇便舒服地微微眯了眼,偏着头蹭林摇。林摇一边摸着哈士奇,一边将不归镇的卫星地图调了出来,收回手,将电脑给刘少飞看,上边儿的一草一木都很清晰。
她结合了这个图,将林恪告诉过她的分析说给刘少飞听。
“前天从警局出来后,许涛来找过我们,意图试探案情进展。他是步行过来的,身上穿的是棉t恤、牛仔裤、运动鞋,衣物有些湿润。不归镇那个时段的气温在30c左右,根据衣物风干的时间,说明他赶过来时有洒水车经过。
不归镇傍晚洒水车只有一辆,洒水车的出车时间是下午5点40分。从物业管理局出发,行车路线是行归路春风副食店——忙归路——盼归路——望归路——待归路——闲归路——请归路——春风副食店,总路程约329157米,洒水车的时速不能超过10公里每小时。
我们见到许涛的时候,洒水车已经走完正在忙归路上。在春风副食店和行归路这个点之间,许涛出现过。综合许涛的衣物湿润度以及他的步行速度,可推测出许涛在元福超市遭遇洒水车,然后又步行了五分钟到警察局外。这一段路上有两家电脑维修店,通过计算许涛到警局的时间以及许涛必须要遇到一次洒水车,他工作的地方在行归路上的这家电脑维修店。
许涛和我们分开后,我们问过维修店的老板,确定了许涛家家的住址。”
嗯,林恪问的时候,直接打电话给的那家维修店的老板,查询过那人的电话号码的名字、身份证、身份证头像,确定不是许涛,才打电话去问,只说想要维修电脑,然后把许涛的面貌特征描述了一遍,得到了许涛的电话和住址,才又装作很惊讶地说电脑已经好了。
林摇想起了林恪骗人的样子,也回望着林恪,笑他。哈士奇亦望着林恪,表情和林摇神同步。
刘少飞听得目瞪口呆的,他说:“你们居然还知道洒水车……重点是,你们怎么知道洒水车的出车时间和行车路线的?”
林摇平静地微笑:“因为不归镇不大,也没有什么掩体,我们自是不想碰到洒水车,一到不归镇就去了解了一下。
刘少飞赞叹了一声,又看向林恪:“你知道我今天从哪里过来的吗?”
林恪看了他一眼,说:“综合你的开车速度以及你家到凌波园的距离、停车时间、步行速度,你是七点二十左右出门的,到了楼下的时候买了一杯豆浆两根油条。”
刘少飞虽然很早就被林恪震住了,但还是有些不明白:“你怎么知道?”
林恪扭开头:“我拒绝回到这样明显的问题。”
刘少飞:“……”他感觉有些受伤呢,说好的朋友呢?怎么……
林摇笑了声,于是林恪也笑了。看到这样虐狗的一幕,刘少飞心中是有些悲愤的,便看向和他同病相怜的哈士奇,却见哈士奇已经默默地趴在地上睡了……
他默默地摸了摸鼻子不说话,连狗都选择了沉默,他一只单身狗还有什么理由不沉默……万一又被林恪埋汰就不好了。
一般来说,普通人对于林恪和林摇这样的对待,一般都会觉得他们很失礼,会觉得羞辱,会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讨好眼前这两个人。但刘少飞原本就极为优秀的,对自己也有自信,也知道“一山更有一山高”的道理,还知道但凡天赋异凛的人都是有怪癖的,人和人应该尊重彼此的个性,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但是有些受伤总归还是会的。
但这沉默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又说:“我觉得并不是很明显。”
林摇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去收拾,准备去上班。林恪这时候觉得有些无聊了,便转头告诉他:“你的嘴角还有少量的豆浆和油,很明显,你忘了带纸。至于为什么是你楼下的早点铺子,因为顺路,以你的性格不会舍近求远。油条是我猜的,看来我猜对了。”
他说完,刘少飞觉有些感动,林恪居然知道他的性格。同时又觉得他萌萌的心好痛,内心也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如果要用图片表情来表达他此刻的感受,必定得是那一张黑白的凶的图片下面再配一句话:
可以允许你装逼!但不要太过分。
想到这里,刘少飞笑出了声。
林恪看了他一眼,说:“你笑得毫无道理。以鉴于你的逻辑思维能力,这种现象出现的几率是百分之五十七左右。”
说着,他觉得也不是不能理解,于是点了点头,说:“你笑吧。”
说完,他也去换衣服了。哈士奇见俩主人都走了,也默默地跟着林恪的身后……
主人都不待客,它还有什么理由留下。
这时候,刘少飞才发现,原来林恪身上就只披了一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