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众人除了年迈的白老太爷与白老夫人之外,皆齐聚于白府大门石阶之上,四房人心思活络,神色不一。
嫡长房白世均一家见此,终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再细细想通了其中道道,更是喜不自禁。
白世炎一家因着白蓝依亦是高兴得很,只是夫妻俩未如白蓝依那般喜极而泣。
除此两房之外,余下的白世杨与白世通两房神色各异。
白世通夫妻还好,无喜无悲,似乎白青亭如何终究不关他们这一房的事。
白世杨夫妻俩脸色却是青一阵白一阵,十分不好看。
而白紫衫、白绿雪等两位白家姑娘更是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唯一白银珠不动声色,面上平和如常。
余下的白家公子少夫人们,或成家的,或未成家的,皆有不同的神色。
有的感叹白青亭的幸运,有的赞扬君子恒的心胸宽大,有的则不看好二人,总觉得这不过是粉饰太平的表象。
这天地间,哪里真有男子不介意自已未婚妻三番两次涉及清白的污言秽语的?
即便为了暗下的各种缘由,而面上不显半分,反作无事恩爱之态,可那内里的暴风雨终有一日会来临。
那个时候他们且瞧瞧,他们白家的三姑娘会是如何的下场!
有些恶毒想法的不仅仅是白紫衫与白绿雪心中所想,亦是白家个别公子或少夫人心中所想。
各种丑态,无非因着各种私心。
齐云朗带着赤骑卫离去后,白青亭转身便见到白家嫡长房一家,个个面露喜色,眸中含泪,又是笑又是哭的。
她上前拜见白世均夫妻,又一一拜见了各房叔父婶娘,数句唏嘘之后,众人目光皆落在君子恒身上。
白青亭也看向他,她含着浅笑。似是在看他的好戏。
君子恒本就生了一副好相貌,见她看着他笑,他便也淡淡笑了开来,那一瞬间仿佛千树万树梨花开。极其美不胜收。
见者皆呆。
连白世均夫妻亦在心中暗叹,自家嫡次女嫁了这么一个身份勋贵、男颜祸害的夫君,将来也不知得受多少委屈。
想到此,夫妻二人不免又自责一番。
白世均更是悔啊,当初就不该送白青亭上京选秀!
君子恒并不知自已在岳父岳母大人心中的印象极为不佳。他缓步上前,首先向白世均夫妻二人行了个晚辈礼。
白世均官阶低君子恒太多,又未将自已当成这位大理寺卿的岳丈,不免忙偏过身去,不敢受君子恒的礼。
白大夫人亦然。
君子恒却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小婿是晚辈,自当向二老行此礼数,还望二老坦然受之,也让小婿有个将功折过的机会。”
白世均道:“君大人何出此言?下官万不敢当!”
言罢。便君子恒行了个下官之礼。
白世炎赶紧站出来,与白世均一般向君子恒行下官之礼:
“下官见过君大人!”
余下的白家人也同时向君子恒行个跪拜之礼,异口同声道:
“拜见君大人!”
让众人免礼起身后,君子恒看着固执的白世均有点无可奈何。
他看向白青亭,希望她为他说上两句。
白青亭会意,便看了看白世均的脸色。
却见自家这便宜父亲满面的愤愤,又听君子恒自说将功折过,便知他先前定然是得罪过自家便宜父亲。
她不由再看向白大夫人,白大夫人却向她摇了摇首。
再看了看白红娟、白橙玉、白耀宗三人,除了白橙玉尚一脸微红之外。余下二人竟也是愤愤之色。
白青亭心想,君子恒得罪她这名份上的家人可是得罪大了!
她尚不知是何事,便是想帮也不知从何帮起?
想起方将她说父母亲不让他入门的戏言,不想这么快便验证了。
莫非她是乌鸦嘴?
白青亭有点歉意地向君子恒使了个小眼神。
那小眼神是在说:我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君子恒接到她这小眼神,不禁眼角一抽。
他也自知先前得罪了这位岳父大人,一时间怕也难以解释得清,不如缓缓。
待他处理好贾氏兄弟的麻烦事之后,再亲上白府请罪赔礼。
有了决定的君子恒当即又是一礼,诚挚赔罪道:
“先前小婿多有得罪岳父大人及四叔父。实是小婿之过,待小婿办完圣上交代之公务,再亲自上门向岳父大人与四叔父请罪!还望岳父大人、四叔父原谅则个!”
白世均听后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白世炎却是笑颜遂开,恭顺道:
“君大人客气!既然君大人喊下官一声四叔父,那下官便托一声老。
三侄女婿只管安心办公务去,青亭既然已是平安归来,想来大哥也安下心来,多日忧心尽化,再过数日心情便也会好些。
界时三侄女婿再上白府,大哥与我定当好好招待三侄女婿一番!”
君子恒也是聪明,晓得白世炎这个四叔父要比白世均这个岳父大人好搞定得多,那么一声四叔父便将白世炎拉入他的阵营,替他说起话来。
真真比她好用多了。
白青亭接到君子恒别有含意的眼神,她也不恼,反而对他笑得极甜。
君子恒一愣,却也只是一瞬,他的神色很快又复了平常。
快得白青亭都要以为,是她眼花了。
君子恒感激道:“小婿谢过四叔父!”
又转对白世均道:“岳父大人,青亭这数日受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