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得站起身,急匆匆得跑向门口。她要回家,回家。她的意识几乎就要昏厥,强烈的信念支撑着她最后一丝力气。
门一打开,风雪飘进。白色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凉凉的。她缓缓伸出手,看着雪花飘落在她的手心,毫无感觉。m市,今年的第一场雪,却是祭奠她逝去的青春、爱情和纯洁。
天心双手努力得克制着,手上的鲜血却一滴一滴落在雪铺的路面。她的衣衫紧贴后背,洁白的衣裙沾满了血痕。此时她不担心别人异样的眼光,害怕的唯有她的母亲和姐姐。
老城区离家的路不远不近,平时至少需要走上一个小时,现在硬是被她缩成了半个小时。她站在离家不远处,看着那温暖的灯光亮着,温馨温暖。天心的嘴角微微扬起笑容,幸好,没事。她快步朝房子里走去,眼角却落泪。家里的阳门半合半拢,她颤巍巍伸出手推开门,嘴里忍不住大喊,“妈,姐姐,我回来了。”
屋内静悄悄的,安静的很。她步子微踉跄,朝屋内走进去,玻璃碎片、衣服、菜凌乱得扔着。天心几乎爬着走进屋里的
灯光依旧温馨,家具什么的推到在地。“妈,姐姐。”她喊叫着。
没有人给她回应,只有的是满屋的寂静。她的眸子扫视,落在桌下的腿上。她连忙跑过去,想要推开压制的家具,可血肉模糊的手使不出一点力气。她大哭着,恨自己的无能,她不顾满身的伤痛,用胳膊肘一点一点去推。
也不知用了多久的时间,家具被推开了。天心颤抖着身子,把两个人的正面翻过来,右手捂住了嘴,“妈,姐姐,你们醒过来呀。”她伸手扯着她们的衣袖,带着哭腔。
“妈,姐姐,天心回来了,你们不要玩了好不好,你们看看我呀。”天心扯着她们冰冷的身体,脆弱得哭泣,“你们醒来呀,天心怕,天心好怕呀。你们醒来,天心保证会乖乖听话的,求你们了。”她的脸贴着她们冰冷的脸庞,眸子里满满的哀求和脆弱。
“不要再睡了,妈,姐姐。这个游戏不好玩,我们不玩了好不好,外面下雪了,你们不是最喜欢看雪吗?我们去看雪好不好。”看雪去,她咬着牙,拖着她们两个人朝门口走去。
“妈,姐姐,你们看呀,雪,下雪了。”她伸出手,将雪花捧在血肉模糊的掌心里,乖巧得捧到她们的眼前。
她们的眼睛紧闭,如同安睡了一般,可她们身上的血,不断流出。
“妈,姐姐。”她忽然意识到她们真正离开了,哭喊着扑到她们身上,用手捂住她们流血的枪口。
她们冰冷的身体倒在地上,毫无反应。
“啊,老天,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为什么不把所有的报应报在我一个人身上好了。”她发出凄厉得叫声,撕心裂肺,如凤凰飞入火中的凄叫声,悲彻天际;她额间的樱花妖艳绽放,绚丽夺目。
屋内难闻的气味飘散,——那是瓦斯的气味,明火忽明忽暗,渐渐燃烧起屋内的东西。等到天心闻到味道时,火已经汹汹燃起。
“不要,不要。”她喃喃喊道,身子朝屋内跑去。这里是她最美好的回忆,不能让它消失。她冲进火里,拿起衣服去扑。
火沿着楼梯,沿着出口,汹汹燃烧,难闻的气味刺鼻难闻。娇小的身子弯着腰,不顾自己的伤痕,扑着火。
忽然,“砰”的一声,房子颤动瘫倒,血色额身影被白光弹了出来,落在雪堆里。她的血,渐渐散开,染红了雪地,犹如折枝的红梅,美得惊心动魄。
一群人匆匆赶来,为首俊美的男子心痛得弯下腰,温柔得抱起昏迷的女孩,失血的唇冰冷得印在她的樱花印上,对不起,小小,我来迟了。
“再弄具尸体,让人知道殿下死了。”男子冷冷吩咐道,他抱着心爱的女孩转身离开。
小小,这里的记忆已经不值得你回忆了,回家吧,跟哥哥回家吧。
焚灭的凤凰,终究会责重生·····
纳兰邪带着寒门的人再次赶到老城区时,安静得可怕。
忽然,听到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他侧过头看了眼天边明亮的火光,他的心重重的一颤。
“老大,你看。”品邵杰大声喊着纳兰邪。
他缩回视线,跨进老工厂。满目的血迹,几乎逆流成河,一具具的尸体横七竖八得躺着,面色恐惧狰狞。
纳兰邪眸子一缩,慌忙朝里走去,“天心,天心你在哪?”
宽大的老厂里发出机器吱吱叫的声音,除此之外别无声音。
纳兰邪慌了,他四处喊着天心的名字。
“老大,这里还有一个活着的人。”
纳兰邪快步走到角落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瞳孔放大,颤巍巍颤抖着身子,缩成一团,她的身旁是两只夺下的手和一只耳朵,格外的诡异和恶心。
“贝珊珊,天心呢。”他的手掐住她的肩膀,“你说啊。”
贝珊珊惊怕得抬起手,却只有手臂没有手,截口出露出洁白的骨头,恶心得厉害。她摆着手,嘴里念着,“鬼,好可怕的鬼。”
纳兰邪现在没那么多耐心,浑身散发着冷厉的气息,“天心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说啊!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杀’字,似乎刺醒了贝珊珊,她的瞳孔放大,眼睛盯着纳兰邪,大声尖叫,“她是鬼,我们只不过把她的手指敲碎,她就杀了我们所有人,她还把我的手剁下来,她是鬼,鬼······啊~~~~~~”她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