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老实孩子毛串还没开始的爱情故事,就随着女主角的消失,也一起消失了。
陆子盛和陆铮都没有看错,毛串表面上老实憨厚,但骨子里也是条汉子。说过笑过,这事儿就不放心上了。或者说,只是看似不放在心上,他心里早已深深种下了一颗苍天大树,这颗大树盘根错节,谁也别想连根铲去。
令人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晚上,石鼓来到了平安岛。
“我找陆哥。”石鼓对毛串说。
“啊?行,你先坐。”毛串稍微愣了一下。马上招呼起来。他牢牢记得,不管是谁,只要进了平安岛,就是客人。
“你怎么来了?”陆子盛和陆铮也挺惊讶。
“陆哥,我今天来是拜码头的。我服了,那天我是真服了,我想跟你。”石鼓头上的伤还没完全好,还缠着纱布。
“跟我?”陆子盛蒙圈了:“跟我干什么?”
“陆哥。从那天的事儿我看出来了,你是真爷们儿。身手好,人还仗义。其实以你的身手,那天你完全可以自己跳车的,但你连我一起推下车。你救了我一命。我石鼓谁也不跟,我就跟着你了。”
“你是说,想跟着我哥混?”陆铮说。
“恩。出来混这么久,所谓的大哥我也见过好些个,说实话,我心里一个都看不上!都是没嘴的葫芦,河浅王八多。陆哥,你是个大哥,我看出来了,我要跟你。我这辈子只跟你。我服你。”
陆子盛和陆铮对视一眼。之前刚灭了吴老饼团伙的时候,也曾经有很多人要跟着他俩“混”,但是陆子盛都拒绝了。不过这次,看来是拒绝不了了。
“石鼓,你是当真的吗?”陆子盛想了好一会儿,才问。
“陆哥,你不用怀疑我,我是当真的。我石鼓大小在新野市的道上也有一号,不是那种乱嚼牙的小瘪三。我说跟你,就跟定你了,陆哥有啥要求,尽管说。”
“好,我问你,你以前收过保护费没有?”
“收过。”
“从今往后,不许再收了,听见没?我看你不像缺钱的样子,好好干个营生。”
“好,陆哥,我再不收了。”
“你既然要跟我,我就给你定个规矩。不许欺负人,不许惹事,能做到吗?”
“我能。陆哥。”
“你的那些手下能做到吗?”
“我能。陆哥,你出来一下。”
陆家哥俩随着石鼓走出平安岛,石鼓一声口哨,四面八方的街道上忽然涌出了好多摩托。摩托上的骑手们全部身穿黑色机车服。车停稳之后,全部把头盔拿了下来。
石鼓率先喊了一声:“陆哥!”
然后“战狼”的所有成员都跟着喊了一声“陆哥”。声音整齐而洪亮。
“我草。石鼓,你们他妈拍电影呢?”陆铮看着这阵势,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街坊四邻都探出头来了:好家伙,这一帮黑衣骑士,这就是传说中的飞车党吧?隔壁超市黄老板跑过来:“陆哥,你又收小弟了?”
“什么叫又?我哥这是第一次收。”陆铮笑嘻嘻地说。
“好事啊!等着,我去拿酒。”黄老板说着,又要回超市拿酒去。
“小黄,别了。我们哥俩喝你酒也喝了不少了,今天我请客,来,大伙都进来。毛串,招呼人!”陆子盛说。
“好唻!”平安岛又忙活起来了,陆子盛说了,今晚大酬宾。“战狼”的所有成员第一次在平安岛喝酒,尽兴而归。
如果说,之前剿灭吴老饼团伙,标志着陆家哥俩踏入江湖,那么今天,陆子盛收编了“战狼”,就标志着哥俩已经在江湖中迈出了坚实的一大步。他们有了自己的山头,自己的武装力量。
如果陆铮听过一九六九年登月的阿姆斯特朗的那句名言,那么他也一定会说,对于我个人来说,只是迈出了一小步;可是对于整个新野市的黑道来说,却是迈出了一大步。
“以后,再没有战狼这两个字了,我们都是跟着陆哥的!”酒酣耳热,石鼓当众大声宣布。
“是!”众人纷纷应和。自此,江湖上没有了“战狼”这一票人。
什么叫共襄盛举?什么叫歃血为盟?什么叫水里火里不回头?这就是。
士为知己者死,陆子盛的个人魅力,彻底折服了石鼓。这种魅力,争凶斗狠的陆铮都不具备。很多情况下,陆铮都是让别人怕自己,但陆子盛却能让别人服自己。
继剿灭吴老饼团伙之后,陆家哥俩又收编了“战狼”,这在新野市的黑道上又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整个新野市黑道的版图,已经发生了改变。
城头变幻大王旗。一个混乱的时代已经到来,黑道也在面临着重新洗牌。
石鼓人并不坏。在以后的很多日子里,他把自己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陆子盛。
石鼓原本是运动员,专业就是摩托车特技。当年,石鼓是整个新野市摩托特技队里技术最好的一个车手,大家都看好他,希望他能代表市里参加全国的比赛。但是比赛临近了,摩托队里却有一个市里领导家的亲戚,想要这次去全国比赛的机会,他买通了队里的所有人。一次训练中,他暗中弄坏了石鼓的刹车,石鼓在过一个弯道的时候飞了出去,所幸,头部没有着地。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在医院躺了半年。出了院,石鼓就被开除出了摩托队。
因为石鼓只要在摩托队,那个领导的亲戚就不能安心。因为石鼓是大家公认的摩托车天才,他的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