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芙一回来,满院子都是她的欢声笑语,家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归海墨听到女儿的声音,刚一走出房间,就被热情的女儿揽住了脖子,娇嗔随即而来:“爹爹,想我没?”
看到自己已经成长大姑娘的女儿,再想到沈曦房间里那个还在喂米汤的小婴儿,归海墨真心觉得自己太幸运了,不用天天把屎把尿累死累活,就有了个这么大的女儿。
想到此,归海墨看向女儿的眼光不由就柔和了许多,关切的拍了拍女儿的头,说话的声音是难得的轻柔:“女孩要矜持!”
青芙吐吐舌头,根本没理他那一套,仍笑嘻嘻的缠着归海墨:“爹爹,你想我了没呀,想了没?说呀说呀……”
趁着青芙去和归海墨撒娇的空儿,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的郑家清过来给沈曦见礼:“师娘,师傅没有伤到要害,不打紧的。师傅让我和师娘说,好好在家等他回来就好。陛下派了龙防卫护送师傅回来,静萱一路随行伺候师傅,一切都妥当的很,师娘不用担心。”
霍中溪没事已经让沈曦欢喜不尽了,又说静萱也来了,沈曦是喜出望外,连忙问道:“静萱也来了?宫里能放人?”
郑家清回道:“师傅是静萱的干爹,静萱要尽孝,陛下没有阻拦。”
两人正在说话,小霍侠不知从哪跑了来,还离得远远的呢,嗖一下就挂到了郑家清身上,兴奋的叫道:“师兄,你回来太好啦,我想死你啦!”
郑家清一看见霍侠,也脱过了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一把抱住霍侠,两人哥俩好似的就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
沈曦回过头去看青芙,却听青芙正指手划脚的给归海墨讲道:“……干爹一剑就破了风缠月的气海穴,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本我初心一刀刺向干爹的后背,干爹一个不备被他偷袭了个正着。正在本我初心要砍第二刀的时候,天上忽然哗哗哗就下起了暴雨,本我初心被雨一激,不知为何就停住了刀。不知从哪冒出了一个大胡子的龙防卫,趁本我初心不备,抱起干爹就跑了。本我初心抱了风缠月就闯进了太医院,让太医们给风缠月治病,他砍了剑神一刀,太医们正恨他呢,谁也不肯给风缠月治……”
那个大胡子龙防卫应该是林延祥吧!
当年在边城拧了自己一下,又救了自己一命的那个林延祥。
那个时候他来求自己救他的兄弟,霍中溪答应了,大概是记着霍中溪的这一点好处吧,在两大武神面前,他竟然冒死抢出了霍中溪。
此时此刻,沈曦只想对着西方念声阿弥陀佛,看来佛祖说的对,种善因,才能得善果。
霍中溪没事,自己养过的孩子们也都回来了,沈曦高兴的很。她高兴的方式,就是做一大桌子好吃的,让孩子们吃的饱饱的。而回到森林的青芙和郑家清,也是格外的放松和随便,看来在他们心里,都把沈曦这里当成了家。
又过了五六天,龙防卫终于护送着霍中溪回到了家里。
沈曦一听到外面人马喧腾的声音,心就不由突突的跳了起来,忽然就有了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就好象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在房间里,听到心上人来家里拜访,带着一种忐忑,一丝甜蜜,还有一些紧张。
自己早就不是小姑娘了,来的人是自己的丈夫,不是初恋情人,镇定,镇定!
霍中溪的伤没事,镇定,镇定。
霍中溪已经回来了,镇定,镇定。
正在沈曦给自己打气的时候,青芙跑过来,拉着沈曦就往外跑,嘴里念叨个不停:“干娘快点,干爹回来了,咱们赶紧去接他呀。”
“他又不是别人,咱用得着这么隆重吗?”沈曦嘴里虽这样说着,一颗心却早就飞了起来,身不由己的就随青芙跑了出来。
郑家清已经打开了院门,四个龙防卫抬着一顶躺轿进来了,旁边跟着大胡子的林延祥。
轿子停在沈曦面前,龙防卫集体见礼:“龙防卫见过剑神夫人。”
“免礼免礼。”沈曦嘴里说着客套话,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那轿子。
轿中没有动静,没见霍中溪下轿,沈曦的心忽的一下就提起来了,不会吧,莫不是路上颠簸,晕过去了吧。
沈曦几步上前,一把掀开了轿帘,却见霍中溪苍白着脸,正被安静萱从被褥上慢慢扶起来,他那满头的汗,一看就知道伤的不轻。
沈曦从没见过霍中溪如此虚弱,就连当初在西谷镇上,他也不过是安静的坐在炕头上,没见着有什么外伤,可现在,他连坐起来都困难。
喉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了上来,沈曦鼻中又开始犯酸,她赶紧上了轿子,扶住了霍中溪的另一边身子,故作坚强的说道:“你忍着点,到屋里就不用你动了。”
霍中溪想说什么,可起身的动作大概又牵扯到了伤口,痛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待疼痛过去后,再看沈曦时,只见她那眼泪叭嗒叭嗒一个劲的往下掉。
“别哭了,也不怕静萱笑你。”霍中溪本想安慰妻子几句,可当着外人的面,他不好意思说出口,打定主意等夜里没人的时候,再安抚整整瘦了一大圈的妻子。
安静萱和沈曦两人一左一右,将霍中溪架出了轿子。郑家清见静萱矮小明显用不上劲,赶紧过来替下安静萱,而想要扑上来的霍侠被沈曦喝住了,只得眼泪汪汪的在旁边看着爹爹,嘴里“爹爹爹爹”的叫个不停。
一行人进了屋,青芙铺好褥子,摆好枕头,大家把霍中溪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