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霍中溪和本我初心又不知带三个男孩去哪了,安静萱和唐诗沈曦在屋子里裁剪衣服,忽听得门外一个吊郎儿当的声音大喊道:“霍中溪,老子回来了,快出来迎接老子。萱儿宝贝,爹爹来了……”
安静萱嗖的一下就从炕上蹦了下去,连鞋都没穿好,趿拉着鞋就跑了出去。
“爹爹!”她兴奋的喊着,如乳燕投林一般,就扑进了安修谨的怀抱。
安修谨把女儿抱起来在空中抡了一圈,在女儿那红扑扑的小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安静萱咯咯的笑着,也在安修谨的脸上回亲了一下。
直到沈曦和唐诗都出来了,安修谨才将安静萱放了下来,紧紧牵着女儿的手,上下的打量着女儿。
“嘿,看来霍中溪那孙子还挺够意思的,把老子闺女养的挺好,小脸都胖了。”安修谨扯了扯女儿那红润润的小脸蛋,看来是十分的满意。
沈曦在一边扫趣道:“这是从哪来了个要饭的要,静萱,厨房还有准备喂鸭子的剩饭,先拿来给他点吃。”
安静萱抿着嘴笑,安修谨脖子一拧道:“闺女,别听你伯母的,她心眼太坏了。去,给爹倒碗热水去,渴死爹了。”
安静萱一听爹爹渴了,赶紧跑去厨房给安修谨倒水。
安修谨早就看见沈曦旁边多了个女人,不由问道:“霍中溪那孙子竟然纳小妾了?嫂子你放心,我绝对站你这边,他在家没,看我怎么收拾他。”
这话说的唐诗脸都红了,沈曦赶紧打断了安修谨道:“别瞎说八道,这是南岳武神本我初心的娘子,赶紧叫嫂子。”
安修谨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唐诗一番,有些疑惑的喃喃道:“不对吧,我记得风缠月个头没这么高呀,还是我当时离的太远没看清?”做为中岳国的前皇帝,四国的武神他还是都认识的。
唐诗脸上的红晕刷刷退去,脸上又恢复了那白皙冷清的样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曦这会儿砸死安修谨的心都有!唐诗是正牌的武神夫人,却被认为是和相公有纠缠的另一个女人,这换做谁也不会好受,这还是唐诗涵养比较好,若换做一般女人,怕早就甩袖而去了。
沈曦只得再一次打断了安修谨的话:“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提它干什么。赶紧叫嫂子,她可厉害了,是个大夫,你要是敢得罪她,等以后你生病了非得给你扎个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安修谨也知道自己的话说错了,赶紧顺坡爬,给唐诗行了个大礼:“嫂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没听过我说的话,本我兄回来,千万不要告诉他,我怕他收拾我。”
唐诗在这里也住一段时间了,自然早就了解了安静萱的身世,知道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就是中岳的前皇帝安修谨。对于疯疯癫癫的安修谨,五岳国没有一个不知道他的,因为这家伙,是唯一一个被武神给赶下台的皇帝。
她还未来得及回礼呢,安静萱就端了一杯热水出来了,小跑着来到安修谨面前,将那杯水递给了安修谨,热切的望着安修谨道:“爹爹你喝,我给你放了蜂蜜,可甜了。”
安修谨欣慰的拍拍安静萱的小肩膀,大笑道:“好闺女,爹最喜欢喝蜂蜜水了。”然后一饮而尽。
见他喝完了,沈曦说道:“快进屋吧,我给你找身干净衣服换上,你看你脏的。”
安修谨不客气的说道:“嫂子,劳烦你再烧点洗澡水,我好几个月没洗澡了,身上都溲了。”
沈曦笑着答应了,就和唐诗出去了,只留下那几年未见的父女俩在屋里说悄悄话。
唐诗去烧水,沈曦就去给安修谨找衣服。
那年安修谨走的时候,除了穿走了那套破衣服,别的东西都留在了沈曦家,沈曦把他的东西全都收起来放到了一个柜子里,平时也没动过。
沈曦翻箱倒柜的找了一会儿,就找到了安修谨当年穿过的棉衣,同时找到的,还有瞿明雪给他做的好几身衣服。沈曦抖开了一件,只见上面的针脚,细细密密,比缝纫机缝的也差不多少,比自己的粗针大线,更是强上了百倍千倍。只是这么心灵手巧的女子,怎么就那么看不开,非得选那条路呢?
正在沈曦看着衣服沉思的时候,忽听得身后有人说道:“修慎把她母子的骨灰,送回来了?”
沈曦连忙回头,却见安修谨不知何时也来到这里,一双眼睛痴痴的盯着沈曦手里的衣服,脸上却平静的不象他,似乎刚才那话不是他问出来的一样。
沈曦直起身将手中那衣服递给他,然后轻声叹道:“送来了,我放在北面木屋的柜子里,一直在等你回来再下葬。”
安修谨轻轻的抚摸着那件衣服,好半晌才似笑非笑的咧了咧嘴道:“等我做什么,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是。”
“想着总让你们再见一面才好。”沈曦知道他心中凄苦,只是面上没有显露出来,丧妻和丧子的双重打击,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轻松接受的,何况他的妻子和儿子,还死的那样惨烈。
安修谨的嘴唇颤抖了好几下,他才艰难的挤出来一句话:“有什么好看的,她都不要我了,我看她干吗?”
看着眼泪在眼中打转的安修谨,沈曦仍劝慰他道:“找个好日子,让她们母子入土为安吧。”
“子苑才十一岁,她怎么舍得,她怎么舍得!”安修谨忽然用手中那衣服捂在脸上,呜呜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哭声凄凉悲惨,浑似杜鹃哀啼:“我劝过她,让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