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已经保养完的鞋,苏慕又匆匆赶到了干洗店。< ="_blk">三天已经过去了,再不把衣物还给程海幽也有些说不过去。
不知道什么原因,近几日程海幽总是想尽了办法找茬,老板看自己的眼神也越来越凌厉。苏慕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所以在回杂志社的路上做着严厉的自我检讨。
回到杂志社,程海幽恶狠狠的眼神就一直围绕在苏慕身边,这让她有些胆怯,拎着手里的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哟,苏大美女回来了?怎么样,翘班的滋味很好吧!”程海幽悠闲的踱着小碎步,针对苏慕的语气却是尖酸又刻薄。
她其实不太习惯这样的自己,家教良好的她顶多是有点锌蛮,可能还有点太直接。可现在的她很生气,原本她以为苏慕是因为生活所迫才会穿着邋遢,可没想到她整个人都那么肮脏。
更可恨的是,她居然还帮了她一把。那天的采访,她本意真的是帮汪小诗顺利拿下专访,可把衣物借给苏慕的根本原因却还是因为她觉得邋遢的苏慕性格柔里带钢,为人善良随和值得她程海幽帮上一把。
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象。这让程海幽觉得自己受了欺骗,觉得自己的作为就像一只可悲的小丑。再加上苏慕和汪小诗的恩怨,程海幽对待苏慕自然就超出本能的尖刻。
面对程海幽的嘲讽,苏慕有些不知所措。杂志社对记者并没有硬性的作息规定,只要每个月能交出规定数量的稿件就算完成了任务。
她知道程海幽只是故意找茬,心里更是难受。进入杂志社以来,很多时候她都在委曲求全,渴望自己的退让能换来相对平和的待遇。
可,现实是所有的刁难都变本加厉,她环视了周围幸灾乐祸的同事,悲伤有些麻木。
“你的衣物已经干洗过了,再次感谢你上次的帮助。”苏慕不卑不亢的递过手里的袋子,不想多做言语的态度。
而帮助这两个字显然刺痛了程海幽,她一把打掉苏慕手里的袋子再接再厉的嘲笑道:“人不要脸真是无敌,我什么时候帮过你?”说完还泄愤般的朝洒落在地上的衣物踩了两脚。
“你穿过的衣服,比垃圾桶里发霉的臭鸡蛋还脏,谁会媳再要?”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上身前倾,嘴里的热气带着侮辱的成分喷薄在苏慕的脸上。
苏慕呆立在了当场,她设想过很多种还衣服给程海幽的情景,但没有眼前的场景来得真实而震撼。
“哟,还真有一股恶臭。”张娇轻掩着口鼻,朝苏慕别有深意的一笑。旁边的程海幽意味不明的看了张娇两眼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开去。
苏慕有垂泪的冲动,转瞬却展现了和煦的微笑,依然是山明水净的轻柔:“如果空气是清新的却有人闻到了恶臭,那臭味必然是人心腐烂的味道。”
张娇顿时变了脸色,张口却说不出话,只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暗道:“咱走着瞧!”
一直站在窗边看热闹的徐倩轻扬了唇角,心底有说不出的欣喜。她转回桌旁拿起苏慕交上来的专访稿,优雅的抬手一点一点轻轻撕碎。
苏慕回到座位,发了会儿呆便若无其事的上传最新的到现在为止击率依然不高。可她却没有放弃,因为这本身就不是为挣钱才写的稿。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苏慕自然的接起,电话里便传来郑医生公式化的声音:“苏慕,医院最后通知你:如果明天还不能缴清欠款,医院将强制你母亲出院。出院后一个月内依然不能还清欠款,医院将向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请做好准备。”
回到家后苏慕不死心的翻遍了所有抽屉, 依然没能找出来哪怕一毛硬币。她无力的滑坐在地板上,望着钱包里仅有的一百多元钱发呆。
该怎么办?就剩下一天时间了该怎么办?她翻出自己的手机,浏览完所有联系人后绝望的发现,真的没有可以借钱的人。
这时她别无选择的想到了姚逢春,那个和她一样生活艰难的男朋友。
小心翼翼的拨通电话,忐忑又窘迫的心情令她在电话接通之后依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正在为一个案子找资料的姚逢春有些不耐,毫无感情的喂了两声后便烦躁的挂断了电话。
待反应过来是苏慕的电话后有些后悔,想要打个电话询问却被复杂的案子缠得脱不开身,只得作罢。
看着不断发出嘟嘟声的电话,苏慕忐忑的心却奇异的平静了下来。她甚至还轻轻的勾了勾唇角,觉得这样的结果是一种莫大的解脱。
是啊,怎么能向姚逢春借钱呢?他的生活本就艰辛,自己怎么还能成为他的负担呢?在那个时刻,苏慕想起了舒婷的致橡树,想起了诗里的木棉花,还想到了绝不拖累姚逢春的决心。
罗曼进屋的时候,苏慕还在望着钱包里的一百多元发呆。那时的苏慕聚拢了好看的柳叶眉,纤细柔嫩的手臂无力的支撑着苍白瘦削的小脸。整个人俨然是狂风中凌乱了面容的初荷,带着破碎般楚楚可怜的美。
“这又是怎么啦?房东又来要租金了?不是还没到期吗?”罗曼狐疑的打量着苏慕,连牛横刚给她买的名牌服饰都来不及整理。
听到罗曼的询问,苏慕抬头看了看光鲜亮丽的罗曼,几经挣扎后红着脸道:“医院催着交欠款,明天还交不上的话就会强制妈妈出院。”
“啊!强制出院?”罗曼也吃了一惊“那还欠多少啊?赶紧还了啊!阿姨那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