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纪意跟莫竟手牵着手来到病房的时候,傅时舟脸色都白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十指紧扣的手,人在极度震惊的时候,是很难有什么反应的,他只是呆呆的,不敢相信的看着纪意,希望她能尽快挣脱开,告诉笑着告诉他这一切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可是她没有,傅时舟不敢问什么,他什么都不敢问,怕得到肯定的回答,只能狼狈地撇过头,只是一颗心酸涩得不行,就好像整个人都失重了一样,他不能忍受自己在她还有别的男人面前失态,傅时舟极快的下床,跌跌撞撞往洗手间奔去,纪意这才放开莫竟的手,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咬着下唇问道:“你……还好吗?”
傅时舟坐在马桶上,他无力地抓着头发,他最近变得太软弱了,曾经祖父还有爸爸教育过他,哪怕傅氏哪天破产了,也不能掉一滴眼泪,因为那样太软弱了,绝不是傅氏继承人该有的情绪,傅时舟闭了闭眼睛,只觉得脸颊一片温热。
可能是他越来越意识到,小意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了,她哪怕选择一个在他看来一无是处的人,她也不会回头了,这就是她的决心,以前他还可以骗自己,骗自己说还可以努力一把,一年也好,十年也好,就算一辈子也没关系,只要有希望,他都会乐此不疲的,可如果她选择了其他人呢?
他曾经拥有过她,可是是他没有珍惜,放弃了这样的资格。
如果能回到过去该有多好?他绝不会再犯这样无法挽回的错误了,看吧,最后他还是败给了现实,败给了时间,他该早点发现的。
莫竟也走到了纪意的身旁,他有些担忧问道:“他没事吧?要不要把医生喊来?”
他的担忧倒是认真的,这傅时舟要是真出了什么事,第一个倒霉的人就是他。莫竟现在只希望孙可瑶尽快把剩下的钱给他,他准备去国外了。他还不想平白无故的招惹傅时舟的怒火,要知道,嫉妒心这东西,一开始拥有它的是男人。
纪意摇了摇头,她手放在门把上,无力的垂了下来,眼睑低垂苦笑了一下,“算了,让他冷静一下吧。”
其实傅时舟真的很自私啊,不,应该说人就是这样自私的生物,一开始他最大的期盼就是她能活过来,等她活过来之后,他又希望她能回到他身边,因为如果她跟他之外的人共度一生,对他来说,也许就是延续一生的折磨。
不过她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傅时舟如果自私的话,那她就是矫情,她明明希望傅时舟能够放手让她找到对的人,可当她看到他这个样子时,心口有一个地方又有些酸痛。
他们到底要怎么样?到底怎么样才能双赢呢?
不能否认的是,此刻她无比的想要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然后呢?然后呢?他们是不是又要陷入一开始的僵局呢?
如果不打算跟他在一起,那么,现在是不是就是让他彻底死心的最佳时机呢?
傅时舟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冷静了,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纪意将他的床整理好了,桌子上还摆着饭菜,甚至还有水果,苹果下压着一张纸条。
【我有点事先出去了,大概晚上回。你可以去食堂买吃的。】
纪意跟莫竟都不在了,他坐在床上,拿起筷子,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一直以来都是当背景板的莫竟舅舅突然开口了,“傅先生,我觉得你跟纪小姐更为般配。”
傅时舟一怔,转过头看着他,眼里是麻木,但仍然有不解,他不是莫竟的舅舅吗?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纪小姐自然是好,可她跟小竟并不适合,要问为什么不适合,这就是我作为长辈的考虑了,傅先生,恕我直言,你跟纪小姐明明两情相悦,为什么会走到今天的地步的?”男人虽然脸色蜡黄,可是精神状态还不错,他很乐观,即便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还是每一天都过得十分精彩。
傅时舟嘴唇动了动,自嘲笑道:“不是两情相悦了,是我一厢情愿。”
“怎么会?”男人笑了笑,“她如果不喜欢你,为什么要留下来照顾你呢?傅先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因为她要护着一个人,她就留下来照顾我了。”傅时舟的声音很失落,这也是让他最为挫败的一点,如今他要跟她相处,中间的纽带竟然是其他人了,多么可笑啊。
男人摇了摇头,他在摆弄莫竟送他的那盆花,动作轻柔十分细致,“纪小姐对你悉心照顾,我这些天在一旁也看到了,她很清楚你的胃口,傅先生,其实从我们生下来开始,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中,很多事情都是等不得的。”说完后,他就不说话了。
傅时舟坐在床上在发呆,他不敢兴起一点点奢望的念头,但男人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
是这样吗?他敢这样想吗?他躺了下来,看着她留下来的字条,又想着她跟莫竟牵手的场景,一时之间脑子乱得不行。
“可她好像已经跟你外甥在一起了。”
男人听到这话,不可置否一笑,“是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纪意跟莫竟去哪里了呢?纪意在傅时舟在洗手间冷静的时候接到了来自于一个老朋友的电话,他说听说她在w市这里,正好他也是来这里出差,所以想要见一面,莫竟也跟着一起去了。
他们是约在机场附近的一家餐厅,纪意跟莫竟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到了,来到所在的包厢,纪意先莫竟一步,上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