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了刚才那一段后,后面的路就很顺了,梁诗梦把车停到了ktv的对面,见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两人也没急着进去,坐在车里东拉西扯。

“小楼,我后悔结婚了,”梁诗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金小楼:“怎么了,你结婚还不到半年呢。”

梁诗梦眼里闪着泪光:“没什么,就是觉得憋屈,都不知道能和谁说。”

金小楼摆出了一个倾听的姿势。

梁诗梦:“你知道一高的王敏么?”

金小楼点了点头:“当年高一三班的班主任。”外婆还曾拿她告诫自己早点找对象呢。

梁诗梦:“她今年三十五岁,刚刚结婚,找了一个四十五岁的中年男人,那男的我见过,又矮又丑,有个女儿,听说家里条件也一般。”

金小楼惋惜道:“王老师都撑到了这个年纪,还不如找个小一点的男人呢。”

梁诗梦:“你都不知道背地里我那些同事都是怎么说王敏的,女同事说她精神不正常,男同事说她作风不正常,还告诫我们这些新来的老师不能搭理她。”

金小楼:“这么夸张?”

梁诗梦:“我觉得再正常的人长期处在那个环境下心情都会阴郁,王敏纯粹是被这些长舌妇长舌男给逼的。我就不明白了,就算王敏眼高手低嫁不出去又怎样,碍着谁了。”

金小楼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所以你以后就别催我了,比我外婆还烦。”

梁诗梦白了她一眼:“周围所有人都劝我要趁早找对象,我也害怕变成王敏那样,就相亲了,你也知道我相了多少个歪瓜裂枣。”

金小楼点了点头:“都记得,精彩得我都忍不住写到,可因为我写的大上,都不知道该把这些素材往哪填。”

梁诗梦继续道:“相了那么多人,我才明白自己的定位,我一个长相平凡、家里有弟弟、父母无退休金的农村女还想找什么样的呢,差不多就得了。

后来相到了金波,还算凑合,就结婚了。

我一六一,他一六八,我长得一般,他也长的一般,我是村里的,他也是村里的,我家里穷,他家里也穷,我家里有个弟弟,他家里有个姐姐,我是一高的老师,他是劳动局的公务员,我二十五,他二十八,我们门当户对,我们谁也不用嫌弃谁。

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有点悲哀,用文艺的话来说,我就是有点——意难平。”

金小楼:“我也想象过自己结婚的生活,一想就绝望,你看我都不是老师,公务员肯定看不上我。”还好有了空间门,让她有勇气坚持自己的选择,而不是随波逐流。

梁诗梦拍了下她的头:“你搁这凑什么热闹,就你这长相,什么样的凯子钓不到。”

金小楼十分委屈:“我哪有什么长相啊,丢人堆里都找不出来。”

梁诗梦点了点金小楼的额头:“你这纯粹是自己作的,现在收拾收拾不是能看了吗?你自己照照镜子,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鹅蛋脸,还想要什么样的长相。以后买点好衣服,减个肥,护理下皮肤,化个妆,戴上隐形眼镜,走路把背挺直了,绝对是中上美女。”

金小楼惊喜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吗,我还有大美女的底子?”

梁诗梦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你当年天天穿校服、扎着猪尾巴头发、趴在桌上从来不抬头的时候都有人暗恋你。连你都觉得自己丑,我岂不是没脸活了。”

金小楼双手捧心:“真的吗,谁暗恋我啊?如果是歪瓜裂枣就不用跟我说了。”

梁诗梦讶异道:“我说笑而已,你当真啦?”

金小楼:……

梁诗梦:“我有时候挺恨我爸妈的,如果他们不是超生了我弟弟,我就是一个父亲是国企中层、母亲是资深教师的城市独女了,如果再出国留个学,就是嫁给县长家的公子也不是不可能。”

金小楼想了想:“你喜欢谈守礼?”金小楼是个晚熟的女生,没怎么注意过谈守礼,只知道他是县长家的公子,高三念了半年就出国留学去了。

谈守礼长得只是有点小帅,但理着时尚发型,穿着名牌衣服,头顶着县长公子的光环,魅力加成就是百分之一百,百分之一百啊。每天晚上宿舍座谈会必然要提一次这个名字,听得金小楼都生理性反胃了。

梁诗梦:“只是想想而已,当时学校里喜欢他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算什么呢?再说

我也不是真的有多喜欢他,只是这山望着那山高而已。如果我嫁给了他,再见到劳斯莱斯那

帅哥,说不定又意难平了?”

金小楼拍了拍梁诗梦的肩膀:“你不开心的时候就想想我呗,我有三个老人要养,谁敢

娶我。”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要到了,梁诗梦拔下了车上的钥匙,“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咱去聚会吧。”

两人到的时候,ktv的大包厢已经聚了二十来人,班长李涛正拿着话筒唱友谊地久天长。

梁诗梦、金小楼刚进去,就见中间的茶几上摆着一堆白酒、红酒、啤酒、果汁,里面的人起哄声响成了一片:“喝酒!喝酒!……”

梁诗梦豪气干云地放下了包,“怎么喝。”

李涛指了指倒好酒的杯子,“单身的喝白酒、正恋爱的喝红酒、结婚的喝啤酒、离婚的喝果粒橙。”

梁诗梦端起啤酒扎,一口喝干了。底下响起一片喝彩声。

金小楼犹豫了一会儿,端起白酒抿了一口,太特么难喝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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