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照您的意思,该如何破解此人的命数呢?”老太太虚心请教神人。
“妈,您破盛锦天的命数做什么?他反正现在也不在盛家了,要祸害,自去祸害以后认识的那些人去,关我们什么事儿?”
打断了盛老太太对神人的虚心请教,郁凤娇巴不得盛锦天的命运越差越好,她理了理自己披散的头发,提着裙摆起了身,坐在了神人的手边上去,笑道:
“大师,您还是说说该怎么才能让咱们盛家更好吧,别管盛锦天如何了,说说咱们怎么才能把盛锦天手里的股份拿回来?”
“这个呢,好办,也不好办”
神人在此处卖了个关子,故意端起了面前的一杯茶,品了两口,在众人发急的眼神中,他缓缓笑了笑,伸出三根手指头来。
郁凤娇当即领会,随即笑道:“大师这个好说,只要您替我们把这件事办成了,别说三十万,就是三百万,我们也给的起。”
“哎,俗人。”大师摇摇头,掀了掀手里的茶盏盖子,一副视金钱为粪土的愤世嫉俗模样,“我说的是给我三天时间。”
“三天就能办好?”
“三天就能让盛锦天把手里盛世集团25的股份交出来?”
盛老太太和郁凤娇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皆是不敢置信的表情,但再看那神人,却是老神在在的点点头,两人面面相觑,郁凤娇又试探着开口,问道:
“大师,那这三天里,需要我们准备些什么嘛?”
“这自然是不需要的,不过大夫人切记,盛和歌红鸾星已动,切不可因为任何事,耽误了他的终身,否则不光害了自己,还会牵连身边亲人遭受池鱼之殃。”
“这是一定的,一定的。”
郁凤娇满脸都是笑眯眯的,在神人的一再叮嘱下,又一次给还在外头做任务的盛和歌发送了信息,让他切不可忘了明日的相亲宴,因为这是神人钦点的相亲对象,据神人说,只要盛和歌能同这位命中天女结婚,盛家定会多子多孙,盛家每一个人也会福寿延绵。
然而,盛和歌这边,一场寥落的大雨,将班昊城的嘈杂洗刷得一干二净,庭院深深的小宅院里,满池的荷花竞相开放,水洗过的木头建筑,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一身长身玉立的盛和歌,正站在荷花池边的小书房里,轻拧着眉头,手执画笔,认真的在宣纸上,描摹着笔下的人物。
放在手边的灵灵镜,每过一会儿就会响起一次,他瞄了瞄,随着灵灵镜的每一次响动,他眉间的紧皱,便会更紧一分,但笔下的动作就更慢了一分,似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在无言的同郁凤娇抗争。
“嘎吱~~”一声,细微又绵长,盛和歌心中一突,细细的聆听片刻,有细碎的脚步声从远处慢慢走近,他有些失望,那不是锦忆的脚步声。
锦忆走路,一步一步踏得很稳,虽稳但步速不慢,不会这样的轻巧,来的人应该是贝靖荷。
随着盛和歌心中所想,贝靖荷的身影果然出现在了门口,她还背着一只竹编的药篓,正站在荷花池边,看着书房内的盛和歌,奇怪的问道:
“歌儿,你在啊,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的?”
“上官素那边的任务做完了,我......”无处可去,后面这四个字,盛和歌没说出口,他怕自己说出来,又会惹得贝靖荷心中胡乱猜测,只得冲贝靖荷宽慰般的笑笑,搁下手中的画笔,走上前去,替贝靖荷卸下了背上的药篓。
贝靖荷却是直接进了书房,无意的走近了书案,随口问道:“画了些什么?”
班昊城的这座小宅院,是锦忆买了来送给贝靖荷的,自那以后,锦忆便再没踏入过这座小宅院半步,而贝靖荷也将这里作为了一个在班昊城的落脚之处,她是宅子的主人,自然可以选择设置谁能进来,谁不能进来,盛和歌有自由进出这座宅子的权限。
只是贝靖荷刚走近书案,瞄见案苫的画,却是突然顿住了,猛的抬头,惊讶至极的看着盛和歌,喃喃道:
“歌儿,你...不能啊。”
一阵清风吹入书房,带着木头的沉香与荷花的淡香,卷起书案上的画纸,那画上相拥着的一男一女,瞬间便给人活过来般的感觉,在纸张的飒飒作响中,欲乘风而去。
盛和歌上前,伸手抽过书案上的那副画,细细的看着画中的锦忆和他,特别是锦忆,那眉眼之间的柔情,从不曾在他的面前出现过。
于是在贝靖荷那惊骇的表情中,盛和歌轻轻的,无所畏惧的笑了笑,张开手指,任凭那副画随风飘走,落入了满池的荷花中,晕染出一层层斑斓的色彩,他回过头来,看着贝靖荷那副见了鬼般的样子,落寞道:
“妈,我喜欢她,她自己也知道。”
“可是...可是...不能啊。”
再可是可是,贝靖荷也可是不出来什么了,她颓然在跌坐在书案前的椅子里,看着盛和歌,这个她一手养大了20年的儿子,唇舌间怎么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直到今天,贝靖荷才发现,盛和歌对锦忆原来早已情根深种,也直到今天,贝靖荷才又一次明白,在她和景华寒的一手促成下,造成了一段多么深重的罪孽.
“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们调换了,更不该把你们又换回来,不该,不该,也不能。”
千言万语,贝靖荷只能化为这么喃喃的一句话,不该,不能,不能,不该,她不停的重复着,苍白着脸,看得盛和歌实在于心不忍,只能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