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檬接到电话时手机也只剩下幸存的8%的电量,电量框红得扎眼,感觉下一秒就会关机:“对,我知道,离月底还有四天我应该来得及。让责编不要再给我发消息,震个没完,电都震没了。对,和我在一起,要换他听吗?”接着她朝乔平扬招了招手,“小乔,电话。”
“谁?”
乔平扬莫名地接过手机,还没吭声,那头就冷笑起来。
“呵呵呵,连侄女的声音也听不出吗混蛋小叔!你跑哪里去了?手机好几天打不通,连带雪音也不接我电话,最后还是打到青岚那里才听说你和雪音还有绔檬老师跟着泠少一起又整幺蛾子。你们是不是现代人?能不能保持通信工具畅通啊。”
电话那一头显然是气急败坏的乔千语。
乔平扬把手机挪开了点,分贝太高,他脆弱的耳膜表示无福消受:“小语儿,我还健在,不用担心。刚才皇帝大人砸了别人家十二扇门、八张桌子、三十来把椅子、陶瓷玻璃器皿不可计数,这就算了,还打趴了整整两打的人,场面精彩绝伦,你错过了直播。”
“……”
“所以现在我和雪音正在统计损失程度,医药费和修理费肯定得一分不差赔给人家,毕竟泠大股东不差钱。”
乔千语深呼吸一口气道:“……你们到底在哪里干什么可怕的事情啊?!”
“太复杂了说不清,我看电量也不容许我说清了,回来再谈。”乔平扬把手机交还给白檬,也不理会还在急吼吼喊着话的乔千语,又两步跨回蹲在地上验伤的雪音身边。
雪音搭完最后一位软趴趴像团泥似的伤病人员的脉相,起身摆出一副“我佛慈悲”的悲天悯人的表情对乔平扬道:“扬扬,只有两个人比较倒霉灵根折了要花大力气才养得好,其余二十多个都只是废了手手脚脚,皮肉伤而已。你说泠大人怎么下手这么轻呢?我看根本就不用赔钱嘛。”
乔平扬也作势叹一口气:“唉。狐狸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白檬又和乔千语说了几句,挂了电话,飞了两个眼刀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厚脸皮二人组:“你们玩够没。泠少,你太宠他们俩了,看把他们能的,就差上天了。”
泠风眠不置可否,坐在他的御用狐火皮椅中,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大堂。
直到他跨进岄家的十分钟前为止,这里还是整洁有序的。短短几分钟,他的纯蓝色狐火带着不可违抗的气势席卷了整个岄家的宅邸,凡是不自量力妄图用自己的妖力抵抗他的,全部被废了手脚,高大的汉子都像无骨的泥娃娃般瘫倒。识时务点与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大多数女眷,没有轻举妄动,反倒是捡回了一条小命。
现在乔平扬和雪音嘻嘻哈哈在大堂里清点伤员,白檬皱着眉看他们胡闹。
而岄家的掌权者被皇帝威压逼得直不起身,半瘫坐在地上,眼里写满了惊恐与不可置信。
“你……你……上下两派数百年来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逼我出兵?!”
泠风眠冷淡地说:“这是我个人的行为,不代表上派。”
“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把上派撇出去!那你也太低估我们岄家了!我们……”
“那你打过去吧。”泠风眠打断了对方的话,反正对方想说什么他大概也猜得到,并且他毫无兴趣、毫不关心,“我无所谓。”
听他这么说,岄家的老爷子才真的不敢再多言。眼前这个强势无人能敌的不速之客是因私怨冲着他们来的……他只是为了自己而行动,他只遵从自己,两家之间的权衡利弊无法约束他。既然如此,多说多错,万一惹他不高兴,头和身子可能要搬家……
岄老爷子深知自己晚节不保,服了软:“泠大少爷,岄家到底哪里惹到了你?!还望明示。死也让我们死得明白。”
此时乔平扬瞄到了墙上挂着的好东西,一抬下巴道:“烟斗不错,借我用用。”
岄家的下人战战兢兢地取了烟斗,刚想送上去,泠风眠的狐火冒出来把下人吓得脚底一滑差点摔跤。狐火接过烟斗,轻飘飘地递到乔平扬手中。
皇帝大人吩咐道:“擦了再用。”
白檬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泠风眠保护过度,但还是从包里拿出一包湿巾,抽出一张塞给乔平扬。
乔平扬三两下擦完,愉快地捧着烟斗享受起来。
狐狸的事,狐狸自己会解决。还轮不到他出马。
泠风眠看他把烟斗擦干净了点上,才放心地把视线移回岄老爷子身上,居高临下道:“岄家千金走了多少天?”
岄老爷子神色极其不自然地回道:“这……原本小女岄弥和泠家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订婚仪式是三月一日,岄弥一直反对,但没想到她会极端到离家出走。三月一日早晨下人就发现她不见了。”
雪音无聊地在旁边吹散乔平扬吐出的烟圈:“那不是都二十多天啦?”
“……我们也派人找了,可时间隔得越久就越是希望渺茫。泠大少爷……是为什么关心我家女儿的去处?”
“你家女儿?”乔平扬好笑地弯起了嘴角,“你确定是你家女儿?”
“……”岄老爷子不敢答话。
泠风眠淡淡道:“云息是我妹妹,我关心她的去处有什么问题。”
“……”
然而回应他的是更长久的沉默。
岄老爷子双肩在颤抖。这么多年来他以为早就深埋地底再也不会被人发现的秘密突然就被曝光在世人面前,他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