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韶琰低低地重复这句话,笑了一声,忽然问:“那夏采女为什么要来说给我听?”

“大抵是想投靠殿下,跟殿下一起对付皇后。”

傅韶琰眸光一动,猜测夏采女是在太后宫里时,听见了什么闲言碎语,“叫内务府在夏采女用的胭脂水粉里,加点东西,不要叫我再瞧见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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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将去,丝丝缕缕的凉风不时袭来,摇动轿子上点缀着的璎珞。

如斯脱下没穿多久的宫装,穿着宝蓝短儒、水蓝纱裙,就随着傅韶璋出来,在门前上马车时,她还想着有没有人会来阻拦她跟傅韶璋,等上了马车,当真没瞧见前来阻止傅韶璋的人,就明白傅韶璋说对了。

他们两个被皇室放逐了……大抵皇室里,除了皇后,没人知道该拿着身份尴尬的他们怎么办。

若说做皇后,如斯没那天分,也没那家世;

若说做皇帝,傅韶璋也没那才干,更没那气概……

万幸傅韶璋不是个长戚戚的人,没人管,他乐得自在,坐在马车里,就对外头的尹万全吩咐说:“打发人去接了我泰水来,我泰山要来,也由着他,大舅子要来,也由着他们;再叫咱们巡游泰山时,那装作黎民百姓在山上卖茶水的侍卫还依旧过去把那幌子竖起来。这样玩着才有趣。”

尹万全忙答应着,“赶巧了,今儿个依着主上的行程,该是赶庙会。主上瞧着是不来了,这便宜都叫殿下给占了。”

车里,傅韶璋把身子往如斯身上一歪,“蠹虫,且叫我睡一会子。”

“再叫蠹虫,我可就恼了!”如斯搂着傅韶璋的肩膀,叫他舒舒坦坦地躺着,靠着枕头瞅着他这好大的脑袋,琢磨着这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回了宫,咱们还能这样吗?”

“当然能,人家又不指望你母仪天下,高兴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不能纸醉金迷了。”傅韶璋闭着眼,将手伸到窗子边,去摸那不时吹来的凉风阵阵。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搂着傅韶璋的大脑袋,如斯从他肩膀上捡起一根黑头发,打了个结子搓了搓,便将头发递到傅韶璋耳朵眼里。

嗳地一声,傅韶璋捂住耳朵。

“疼了?”如斯觉得自己没把头发往深处送。

“痒,没事,我睡觉,你接着搔吧。”傅韶璋把手移开,头动了动,只觉这一根头发的功效,比那被翻红浪还厉害一些。

如斯瞧他舒坦地躺着了,便拿着那头发在他耳朵眼里慢慢地搔着,听傅韶璋的鼾声慢慢地想起,忍不住低声骂道:“我是蠹虫,你就是个大蠹虫。”

就那么给他两只耳朵轮流地搔了一路,马车就到了泰山脚下,如斯听外头人声,撩起帘子一看,只瞧见外头侍卫把守着,里面沿着山路,不少侍卫乔装打扮,扮作了黎民百姓沿着山路各处走动,活像是真的有人赶庙会一样。

“快醒醒,来瞧瞧你老子要‘与民同乐’,折腾出多大的阵仗。”如斯手拍在傅韶璋脸上,瞧他睡眼朦胧,眼神无辜,就叫他向外头看。

傅韶璋爬起身来,扶着帘子一看,只瞧外面热闹沸腾,那些个侍卫当真学了黎民百姓的样讨价还价起来,先下了马车,揉了揉眼,伸手扶了一把要下来的如斯。

尹万全过来说:“殿下,人都在那边茶棚里等着呢,黎竹生、延怀瑾、延怀瑜也跟着来了。”

“叫他们来就是。”傅韶璋抬脚向前走,瞧见装模作样“游泰山”的侍卫不敢看向如斯,便大方地领着她走,走出了一截路,望见一处卖新鲜荔枝的,便叫小李子去拿了一串来,剥开一半送到如斯手上。

尹万全着急道:“殿下该过去讨价还价,把荔枝称了再拿来,这样才有趣。”

“反正都是宫里拿出来的东西,还装模作样的讨价还价,嫌吃得太饱撑着了?”傅韶璋吐出荔枝核,一摆手说:“叫赶庙会的都散了,只留下两三处酒家。”

尹万全听着,啪啪地拍了两下手,那些乔装改扮的侍卫便散了去。尹万全讨好地走到如斯身边,“娘娘瞧着有趣不有趣?”

“自然有趣。”如斯心想天元帝倒不如真正地微服私访一回,走到茶棚,瞧沈知言、甄氏、沈著要下跪,忙拦着他们。

甄氏白着脸,打量了如斯一回,有气无力地问:“这第二天,就到处地跑……怎么不陪着太后、皇后说说话?”也不知道宫里人闲着了都做什么事。

如斯握着甄氏的手,笑道:“太后、皇后都有正经事,哪像我们这样闲得发慌。”

甄氏瞧如斯气色不错,握着她的手,眼眶就湿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在那地方,瞧见别人做什么,再跟着做。万事别强出头。”

“是。”

甄氏急着要把自己做媳妇的心得说给如斯听,偏又觉得那些心得拿到宫里头,一点用处都没有,便嘴角蠕动着哽咽起来。

“岳母放心吧,委屈不了她。”傅韶璋赶紧地保证一句,瞧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甄氏恨不得立刻昏厥过去,忙走到沈知言、沈著跟前。

“……殿下就这么带着娘娘出门,也没人拦着?”延怀瑾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来,傅韶琰传话过来,劝他们好生辅佐傅韶璋,傅韶璋却是这么一副德性!就连他们家,也没有新儿新妇成亲第二天就跑出来玩的道理。

傅韶璋道:“你还想有人拦着我不成?”扫了一眼延怀瑜、黎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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