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见了人,咱们就能快点出去玩。”傅韶璋对如斯说着,便拉着她顺着长长的游廊跑向太后宫里。
正准备来看新人的天元帝、皇后,并傅韶琰、傅韶珺站在太后宫前,远远地瞧见一红一绿两道身影跑来,原本向里头迈步的脚停了下来。
天元帝蹙眉看向皇后。
皇后含笑瞅着游廊。
傅韶珺心道这二傻子拉着昨儿个才洞了房的媳妇就跑来了。
傅韶琰瞥了一眼,便移开眼睛。
“……就高兴成这样?”天元帝本要呵斥一声放肆,那两个字到了嘴边,便又改了。
傅韶璋红光满面地笑了一声,松开如斯的手,匆匆地行了礼,“母后,儿臣要请泰水玩泰山,不知母后可有雅兴一起……”
“混账东西,这说得什么话?”天元帝嗔了一句。
“你们玩去吧,本宫要准备回京的事了。”皇后瞧了一眼如斯,还跑得动?那么昨晚上他们是怎么过的?
天元帝背着手,只是一笑,也不训斥傅韶璋、也不教导如斯,就先进了太后宫里。
“来吧。”傅韶璋握着如斯的手,望见一队人捧着锦盒向里去,好奇地探头看了一回,就对如斯道:“瞧着,是皇祖母送给咱们的厚礼。”
如斯瞧了一眼,琢磨着这该是太后给的银子。
傅韶珺白着脸咳了一声,这世道何其不公,他这样的被过继给他人、傅韶璋这样的得了内务府。
傅韶琰攥着拳头,眼光飘向绿舒,瞧绿舒忧心忡忡的,便收回眼睛。
如斯想瞧瞧傅韶琰的脸色,又不敢,便索性不管他,随着傅韶璋进来,望见太后端正地坐在榻上,便松开傅韶璋的手。
“皇祖母,您给孙子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傅韶璋走过去,便依偎到太后跟前。
太后伸手向傅韶璋脸上一拍,“都娶媳妇的人了,还这样没脸没皮!听说你跟你睿王叔要银子?就这样见钱眼开?这六万你先拿去败坏吧。”
傅韶璋一听果然是银子,眉开眼笑着,便先跪下磕头。
如斯瞧那蒲团还没来得及摆下呢,就也随着傅韶璋跪下。
太后瞧见如斯时,脸色淡了淡,“听说,一大早,韶璋就打发人准备车马,要带着你,并你母亲,去泰山玩?”
“回皇祖母,是。”如斯跪着回道。
太后并不知道如斯跟傅韶璋早有了肌肤之亲,想到简嬷嬷的话,疑心如斯使手腕,唬弄了傅韶璋,要为傅韶琰守身如玉,便道:“你好大的雅兴,哀家劝你把在娘家的事,都忘了,好生琢磨琢磨,怎么做个皇家的儿媳妇。”
“是。”如斯答应着。
傅韶璋微微蹙眉。
太后瞥了一眼傅韶琰,对皇后道:“待回了京,好生给韶琰挑一个安分守己的女孩子。”
“是。”皇后应道。
傅韶璋扯了扯太后的裙角,“皇祖母,那今儿个的事……”
“成家就该立业,你不去内务府里瞧一瞧?”太后居高临下地问。
傅韶璋道:“反正又不急在一时。”
“那就去吧,下不为例。”
“多谢皇祖母。”傅韶璋忙又磕头,领着如斯,又给天元帝、皇后磕头。
天元帝瞅着这一对“佳儿佳妇”,又看向皇后,等着瞧皇后后不后悔。
皇后虚扶了一下,整理着凤袍上繁复的花纹道:“起来吧,听闻你那泰水昨儿个担心太过,连床都没起来。今儿个请人家游泰山,可要把性子收敛一些,别气坏了她。”
“是。”傅韶璋答应着,瞧天元帝不耐烦地一摆手,说了一声“多谢皇祖母、父皇、母后”,牵着如斯就向外去。
太后瞅着那一红一绿两个少年人,忽然失笑道:“人家是娶媳妇,瞧着,韶璋是找了个玩伴。”
皇后附和着笑道:“谁说不是呢?”
傅韶珺只觉傅韶璋没一点比得上他的,忙看向天元帝,虽说君无戏言,但万一呢?见天元帝没看他一眼,不由地失望起来。
“怕你那儿媳妇太年轻了,压不住事,”太后笑了一下,指向身边跟着她的女官道,“便叫月儿过去,辅佐你那四儿媳妇吧。”
皇后瞧向那女官,见是一位约莫比傅韶璋大四五岁的俊俏女儿,对天元帝一咬嘴唇,“主上,你瞧……”
天元帝瞧皇后露出这两分小女儿的娇态,就知道她有事相求,便斜着身子坐着,拿着手捂着嘴,似笑非笑地看向那月儿。
那月儿三生有幸,能以御史之女的身份伺候在太后身边,方才听太后的话,想起方才傅韶璋拉着四皇子妃两只蝴蝶一样地向外跑,就觉傅韶璋太浮躁了一些;此时被天元帝盯着一瞧,受宠若惊下,脸上便浮现出一抹红晕……
太后一瞧这架势,一口气下不去上不来,只觉又头疼了,不肯多管,就道:“哀家糊涂了,皇后已经将九儿送去了,哀家大可不必再费心。”
皇后微笑着点头。
傅韶珺把天元帝、皇后的举动看在眼里,为沈贵妃不平起来。
傅韶琰却没留心这些琐事,拱手告退出了太后宫里,走到外面廊下,想起那一红一绿在廊下穿梭的身影,眼神冷了下来,遥遥地望见夏采女对他招手,便令自己的小太监过去。
那小太监走过去了,跟夏采女说了几句话,便紧跟着过来,在傅韶琰耳畔低声道:“夏采女说,她做女官时跟简嬷嬷要好,简嬷嬷说,昨晚上的那一对新人,什么事都没做。”
“什么事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