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坚硬的厅壁上,那深痕形成了一柄小小利剑的形状,透着神秘的诡异与沁人的杀气。
直到此时,钱笑雪才算真正见识到古代绝顶高手的功夫,让她不禁为之甚为惊羡,暗中感叹想着:“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高绝的功夫,如果当如此高手,可以横行天下,也就再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她其实也见识过萧朗轩的身手,但好像还并没有这样的震撼,所以她无法判断萧朗轩与云宗墨到底谁高谁低,但这二人都是绝顶高手就是了,关于魔君的传说似乎更玄乎更可怕,原本钱笑雪认为魔君是无敌的,从见了真实的云宗墨之后印象转变了些,觉得他是个翩翩温文的公子,如今一睹其犀利之处,心底某种想法又鲜明起来。
迎接萧朗轩的当然不会是美酒佳肴与善言笑语,而是狠戾的杀机。
钱笑雪其实内心深处也不知道自己希望萧朗轩与云宗墨到底谁占据上风,她不想被萧朗轩带回去,却也不想被云宗墨留在这里。
可如今偏偏只能夹在他们之间。
萧朗轩已摆脱了那些黑衣鬼面客的围攻,他并没在幽魔谷继续停留,因为无论他想停在任何一片林木中或是草丛里都会遭到伏击。
除了人为的伏击,还有更多的藤网利刀等犀利机关,这些奈何不了他,但他孤身一人要应付各种各样的凶险情况,这样下去究竟是吃亏。
所以他暂时离开了幽魔谷,来到谷口外,轻轻呼啸一声,不久便出现几个利落的身影,急匆匆迎上来,这几人都是他带来的王府侍卫高手。
虽然他独自一人闯到谷里,此行并不是没有带人过来,等侍卫赶至身边,萧朗轩沉着脸说:“槊风,你立即回府去,调动五队人马,再调动些辽州官役过来,大致三十人左右便可。”
那名叫槊风的侍卫立即应命:“是!”
他转身立即如飞一般矫健奔去。萧朗轩的脸色仍然很沉,丝毫没有缓解过来,仰头看了看天色,此时还夜色深浓,天边冰澄的玉兔清辉淡淡,笼罩着安详的大地。
他的内心却一点都不安详,充满了杀伐的狂躁之音。
只不过,他究竟很稳重,现在还没到大动干戈硬闯的时候,他只能耐心继续等待。
帝云宫的偏殿里,静悄悄的,只有云宗墨与钱笑雪两人,高大的廊柱旁的檀木案处,酒香四溢。“帝云宫内妙处很多,等姑娘之后慢慢观赏吧。”云宗墨又笑着问:“怎么样,觉得这酒还合口味?”
钱笑雪浅浅抿了抿舌,“还好,品尝来感觉不错,只是我有些乏了,能给我个安身之处么?现在最想好好歇息一下。”
云宗墨并没有迟疑,没有为难她,反倒微笑点头同意,目中的温柔,比酒更醉人,“也对,夜深了,你先好好歇息吧,我让人准备明晨的早宴,到时会请你过来。”
现在,钱笑雪已躺在一间静雅的石室内。
尽管是石室,但这里边的布置极为华丽温暖,她所躺的锦榻上铺着柔软的云裀,说不出这是什么质料制成的,躺在上边却无比舒坦。
钱笑雪畅然呼了口气,其实心里倒并不怎么舒坦……云宗墨对他看起来不错的样子,她无论要求什么一般都会答应,也的确是在好好款待她,但她知道,他不允许自己走出去。
只有这件事,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这个所谓的流云宫华丽堂皇,钱笑雪却丝毫也不喜欢被束缚与困住的感觉,何况云宗墨对她未必安了什么好心,想起关于魔君对朱痣女子的传说,她就觉得心底别扭而忧悸。
是的,她对这个云宗墨不能不说完全没心动,至少初见面时还曾被他震慑过,可这与喜欢与想跟随他的地步还差了太远,甚至……还不如对萧朗轩的情愫更鲜明些。
想着想着,钱笑雪突然坐起身来,“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消极认命,一定要试试能不能走得出去。”
在她的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抵不过云宗墨的布局,逃不出他的禁困,先前又尝试过,是没找到出路的,可是等她沉思之后抑制不住想逃脱的强烈愿望,还是决定再去碰碰运气。
她穿戴好,轻轻推开了屋门,这门是从里边拴着的,随自己开闭。
外边是一片小小空地,像个半圆形的小厅,可什么摆设都没有,光溜溜的白石如玉璧般足可鉴人,钱笑雪走过来后,见到壁上自己迷迷糊糊的身影,还几乎吓了一跳。
随后她镇定下来,顺着小厅走到门外上,然后就是几边曲折的白石甬道,钱笑雪发觉这地方就好像个迷宫是的,完全不知道怎么走才是出路!
她只能凭着记忆,往靠左边的一条路走下去,因为进来时是靠右边的,云宗墨只怕还在那边,走过去碰见他就什么都没希望了。
云宗墨的确还在方才的帝云宫正前殿厅内,在他送钱笑雪来休息处,又返回后,便有另外一个紫色的身影出现,这身影的气韵似乎袅娜又清冷。
“方才那个女人是谁?”云婳清冷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悦。
她穿着一身紫纱披锦流云裙,原本是很神秘与高贵的艳紫,却被她穿出了清冷的感觉。
云宗墨笑了笑,“她是我新找到朱砂痣女子,你应该已看到了。”
“哥,你还不死心?”云婳的不满情绪似乎甚为强烈,“就算找到这样的女子有什么用!你真以为眉间长着朱砂痣的女人就能给你生出血娃来?这从来都没成功过,本教中的传闻未必都是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