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枫惜声的得意,沅天洛并未看到。她只是怔怔地看着南宫逸尘离开的方向,入了神。良久,她又重复起那句话:“必须要让他回东越,必须要!”
枫惜声看着出神的她,并未打扰。
可一旁有人偏偏要破坏这气氛,嘲讽道:“啧啧,你果然如同沅芷兮一样,是个情种,现在就知道勾引男人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啊。”
说话的人,是被押在一旁的慕容熙。
沅天洛回过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慕容熙只觉得被她看得周身发冷,虚张声势地骂了一句:“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沅天洛不再看他,道:“看你,只会脏了朕的眼睛。朕只是在想,该给你一个怎样的死法而已。”
一旁的枫惜声听了,道:“陛下,在下偶翻古书,倒是看到一种很奇特的刑罚,看似平常无奇,却是最折磨人,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沅天洛出声打断:“这件事就请你费心吧,朕累了,想回去了。”
枫惜声看着沅天洛黯然的神色,大约知道她因何会如此疲惫了。他缓缓道:“好,陛下放心,在下一定会让慕容熙受到恰如其分的惩罚。”
慕容熙所犯的罪过,岂是一个小小的惩罚能抵得过的?只是,眼下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实在是装不下别的事情了。她勉强挤出一丝笑,道:“好,你费心了。”说完,沅天洛转身而去,步子缓慢。
枫惜声看着她虚浮的步子,神色莫名。只是,再看向慕容熙时,分明带上了仇视的目光。她的现状,多半和眼前这个叫慕容熙的人脱不了干系。他冷冷地看着他,道:“慕容熙,我要对你用滴水之刑。”
慕容熙听了,大笑出口:“哈哈,滴水吗?这也能算是一种刑罚?”
枫惜声的面上掠过一丝嘲讽:“自然,一滴水滴在身上的确算不了什么。但是,水滴持续不断地落下来,又会怎样呢?慕容熙,你应该听说过滴水穿石的道理吧?”
慕容熙脸上的笑僵住了,道:“不!”
枫惜声邪魅地一笑:“你说不就不了?呵呵,滴水可穿石,更何况是区区血肉之身。慕容熙,我会让这水滴持续不断地滴在你的头上,日夜不息。一个月后,你的头皮会被泡软,慢慢地,它会裂开,慢慢地掉下来。再过一段时间,你的头皮会完全掉落,露出你的颅骨。尔后,水滴会慢慢侵蚀你的头盖骨,从这个时候开始,你每一天都将承受着钻心的疼痛,直到水滴将你的头盖骨击穿。再然后,水滴会穿过头盖骨进入你的大脑,和你的脑浆混在一起,日日侵蚀你的大脑,直到你慢慢变成一个痴呆的傻子。然而即便如此,你仍要日日夜夜受这惩罚,直到死去。这个刑罚从开始到最后,大概需要两年的时间,你会在日复一日的绝望中渐渐死去。”
慕容熙微微发愣,他从未听过这样的刑罚,却觉得分外恐怖。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绝望的,并不是等着谁一刀结果了自己,而是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知道自己即将死去,而且会死的很惨,很惨。只是,现在还不到他认输的时候。
慕容熙冷冷地一笑,道:“这么古怪的刑罚,一定是从哪里搜罗来的吧。只可惜,这刑罚看似完美,却还是有漏洞。比如,你如何能保证我在这个过程中不会咬舌自尽?再比如,你说这刑罚如何如何残忍,可若是我绝食抗议,将自己饿死,你这刑罚也就失去了效用,不是吗?”
慕容熙原本期待从枫惜声的脸上看到错愕,可他却看到了微笑。
只见枫惜声得体地笑着,说道:“不错,你提出的问题很中肯,我会采取你的意见,将这些问题都解决的。这既然是一个别人所不知的刑罚,若是由你我来共同完成,说不定还会载入史册。所以,慕容熙,这是一个你可以被载入史册的机会,你可要好好表现,可别辜负了我将这滴水之刑加诸在你身上的情意。”
到这时,慕容熙才知道懊悔,他为什么要说这刑罚不完美啊,原本只是想奚落一下枫惜声的狂妄,这下可好,他成功地挖了个坑,还成功地把自己埋在了里面。只是,悔之晚矣。
这时,枫惜声看向一旁的暗卫,道:“这皇宫之中,可有关押犯人的地方?”
暗卫道:“有,慎刑司。”
“好,将这慕容熙关押到慎刑司,明日我会开始实施这项刑罚。”枫惜声吩咐道。
随之,慕容熙被暗卫带去了慎刑司。
这时,枫惜声看着漆黑的天幕,问向血衣卫统领李瑞:“六皇子那里,有消息传来吗?”早在南宫逸尘离开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枫惜声就派了血衣卫一同前往。
“有,只是并未发现南宫赫玉的影踪。”
“好,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半个时辰后,在城中,枫惜声见到了仍是一脸焦急的南宫逸尘。他像是一个失去了方向的猛兽一般,四下乱窜,却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里,显出几分狂躁来。枫惜声奔过去,挡在他的面前,道:“六皇子,该回去了。”
南宫逸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不回去,我要找到南宫赫玉。”
“六皇子,南宫赫玉的人既然能在戒备森严的皇宫将他救走,那么你以为到了宫外,我们还有机会吗?”枫惜声说道。
南宫逸尘攥紧双拳,道:“即便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南宫赫玉找出来。”
“掘地三尺是可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