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如震惊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满脸惊恐的盯着庄暖兮的脸,而庄暖兮却吧嗒了一下嘴,便又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宛若刚才的呢喃,根本就是沈月如的耳朵听差了。
次日,沈月如被请去了坤和宫。
坤和宫偏殿,沐涵霜坐在凤椅上,把玩着手上的护甲。她头戴紫金翟凤珠冠,穿一身绛红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气度沉静雍容。她笑容可掬地说:“月妹妹来啦,本宫等你很久了。”
沈月如给她行了个大家闺秀礼,她含笑道:“沐后娘娘安好,是臣女的不是,让娘娘久等了。”
“来、来,赐坐。”玲珑闻言连忙去抬凳子。
沈月如客套的回了谢,这才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月妹妹,昨日你可受到惊吓?本宫醒来听闻你没事,便安了心。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向沈相爷交代呢!”她抹着紫黑色的唇,向上微微翘起,眼眸里全是虚假的笑。却还夸张的拍拍自己的胸脯,表示自己真的是被吓了一跳。
沈月如不接她的话,却满脸好奇的问道:“娘娘如今怎的这般见外?以前叫臣女都是直接喊闺名,喊我爹爹都叫伯伯,为何娘娘进了宫却跟臣女疏离了呢?是不是娘娘已经不把月儿当姐妹了?”她受伤的想要落泪,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过沐涵霜的脸。何止是这些称谓,就连平时说话的方式和习惯都与以前大有不同。
沐涵霜闻言,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无奈和厌烦,很快隐去。伸手拉住沈月如的手,“本宫这是失忆了,以前是如何唤你的,本宫全然不记得了。”
沈月如却盯着她与自己交握的手,出神。她的手指是那种可以透过皮肤凉至心底的冰冷,与以前的感觉毫无相似之处。
沐涵霜曾说过,她说:“如如,你知道吗?你的一举一动和她真的好像!”沈月如知道沐涵霜口中的她是谁。
很快,她又说,“一个人不管是忘记了什么,我想她的脾性还有习惯种种是不会改变的,所以如如,说不定你就是她呢?也许是你忘记了以前的事情而已?”
她也相信,这句话是有几分道理的。
“臣女知道了,娘娘臣女还要回庄离宫照看庄后娘娘,她……太医说……,如果庄后娘娘为救臣女而丢了命的话,想必皇上一定会怪罪我们沈家的,臣女先行告退了。”她故意将庄暖兮的病情说得很危险,她倒要看看,沐涵霜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沐涵霜一听沈月如要走,连忙喊道:“月妹妹,本宫话还没说完,你何故这般急着要走?本宫还有事情和你相谈,你再坐一会可好?”她想到信笺上要办的事情,她便头痛,眼下正主在这里,她便焦急的开口,希望昔日的好姐妹能助她一臂之力。
沈月如要踏出殿门的脚犹豫着要不要收回来,迟疑半响她便又重新走了回去,“娘娘有事吩咐,臣女洗耳恭听便是。”不过她低下眸子时闪过的狡黠,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能够察觉和发现。
沐涵霜屏退左右,直到走出殿门的婢女将门关上,沐涵霜才神神叨叨的试探道:“月妹妹,本宫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下旨招你来,其实是想和你联手将庄暖兮给……”她做了个切菜的姿势,表示要把庄暖兮给“做了”。
沈月如一门沈相之女,从小钻研琴棋书画,更多的便是诗词方面以及舞蹈的培养,对于这种宅斗宫斗的丝毫不涉及,所以她的性格单纯又略显些可爱。不过好在与沐涵霜常年交往,心性便也多了几分谨慎,只是这时她大喇喇的说要将某人给杀死,她骤然被吓得大惊失色,脸庞发白,亦有一种对沐涵霜的后怕。
她连忙摇头连同摆手拒绝,“不不不,我不会做这种草芥人命的事情来,更何况我与庄后娘娘并无恩怨瓜葛,为何无端要取人家性命?即使有些小恩怨,爹爹也教我一笑泯恩仇,我不会做出这般为非作歹的事情来的,娘娘还请收回刚才的话。”
她自负自己才华兼备,也许能设计将沐涵霜套入圈套,探知沐涵霜的最终阴谋诡计,却不想,那曾三番五次救人于无数,又得北地百姓感恩厚待,尊她为“活菩萨”的沐涵霜,竟忽然变成这种手段阴狠的恶女人?
她一下子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是了以前的福兮姐姐,怎么会有这般阴狠狠的脸庞和恶魔般的气息?必定是因为了什么,让她忽然性格大变,或者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福兮姐姐!!
“哈哈哈,没想到你一介相府嫡女竟然会为区区议件害人之事便吓得闻风丧胆,真是好笑得紧。沈月如,本宫今日是通知你的,不是与你商量的,你不做也得做!”她狂笑不止,眼底里透露着对沈月如的嘲讽实在刺眼,不过她嚣张的话语竟让沈月如有种十面埋伏的危机。
随即她挑起沈月如的下巴,啧啧称奇:“真是朵国色天香的花儿,也不知道这张俊脸上若是被刀划伤几刀会如何?只怕这辈子你也别想嫁人,一辈子守在相府孤老而终,沈月如,本宫已好话说尽,你若是还不知所以,别怪本宫不念及我们姐妹之情!!”
说着,不顾沈月如的意愿,将一包东西塞到她手里,“在那jian人的汤药里每日倒上一小包,只需七日……”
“七日如何?”沈月如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哪知,沐涵霜却弯唇奸笑,“月妹妹,这些便不是你能够知晓的了!七日之后,若你没把事情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