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夙笑了下,柔柔地开口:“劳烦姨娘挂念了。只是夙夙离府前早报了父亲知晓,难不成父亲没同姨娘说么?”说着,凤夙也不理会白袁柔瞬间僵硬的脸庞,低着头往自己碗里携菜。
饶是白袁柔被她一句“姨娘”噎得喘不过气来,可这会儿在老爷面前她也不好发作,只是望着凤夙的目光瞬间多了些怨毒。
用过膳后,凤夙便以连日赶路身子疲乏为由,谢绝了白袁柔拉她谈心的话语,径直向自己的流云苑走去。
凤里,看着青儿泪眼汪汪的样子,抬手揉了揉额头,颇为头疼地开口:“青儿,快别哭了,你家秀我这不是没事嘛!”
只是话虽是这么说,凤夙眼中却是嘱着笑意。上一世她被贬入冷宫,身边除了青儿再没别的人。青儿这个傻丫头,就为了她能吃顿饱饭,竟然委身与膳司房的总管,同那老太监对食。可恨那老太监根本就是骗她,青儿不甘受辱,跑去理论,却是被那老太监命人活活打死。
这么一想,凤夙不禁暗自咬了咬牙。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辱青儿了。
“秀,你下次可千万不要再自己跑出去了。”青儿板了脸道,“你要是想见三皇子,只消托大少爷下张帖子,请三皇子过府便是,何必自己偷跑出去看呢。”青儿有些后怕似的拍了拍胸口,“幸好秀你没事,要不然青儿可怎么办啊!”
“青儿,谁告诉你我是偷跑出去看三皇子的。”凤夙开口打断青儿的话,问道。
“哎呀,秀您可别瞒着青儿了,前些日子您刚消失时奴婢便听到碧月碧云在那儿嘀咕说秀您是偷偷跑去看三皇子这才一个人走丢了呢。”
青儿误以为凤夙还想瞒着她偷溜出去看三皇子,急得小脸都红了,“秀,不是青儿说您,您就是想偷看,也要带着青儿啊。幸好秀您这次平安回来了,要不然青儿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凤夙柳眉顿时拧得更紧了些。碧月碧云,凤清溪身边的一等丫鬟。这凤清溪的生母原本不过是个粗使丫鬟,因着凤倾南一次醉酒才有了凤清溪,那丫鬟自然也被提做了三姨娘。
往日里她最讨厌凤清溪这样幸子气上不得台面的女子,因而对于凤清溪也没有太多的关注。唯一有点印象的便是她同凤轻柔关系倒是极好。
想到这里,凤夙忽的瞅着正不停唠叨的青儿,朗声道:“青儿,以后这话休要再说,没想到本秀此次是前去南山寺为父亲祈福,府里的下人倒是嚼起本秀的舌根来。”
青儿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慌忙道:“秀恕罪,是青儿胡言了。”
谁知道第二天凤夙刚起身,青儿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秀,秀,不好了!”青儿连礼仪都顾不上,喘着气道,“奴婢今儿个早上出去,听得大街上都在传闻秀偷跑出去看三皇子遭奸人所掳,还说”
说到此,青儿忽然停了下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凤夙正在系扣子的手抖了下,兀地偏头望向一旁端着水盆的馨儿,道:“馨儿,你说。”
被凤夙点到名字的丫鬟快速张口应道:“还说秀您被那些贼人侮辱了。”
凤夙突兀笑了起来,转头望向青儿,安抚道:“青儿,你下去吧,这件事我自会处理,对了,将这事透露给哥哥。”
瞧青儿退下了,凤夙站起身背对着馨儿开口:“你是父亲派来的人吧。”
那丫鬟明显怔了下,随后轻轻应了声。
“既如此,你替我办件事。”凤夙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过来,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见馨儿跑了出去,凤夙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抬步对着凤陌邈的皓月苑行去。
谁知凤夙刚刚踏出流云苑,柳妈妈便派人传话来说父亲唤她去前厅。
刚一踏入正厅,凤夙浑身便如遭遇雷击一般动弹不得。废了好大的劲,凤夙才将心中不断翻腾的恨意压下去,款款步入大厅。
那一脸温朗坐在墨祁霖下首可不就是她前世的好夫君墨祁云,凤夙唇角不可察觉地掀起一股冷笑,冲着墨祁云微微屈身道:“七皇子,好久不见。”
见墨祁云眼露诧异云眼眸之中露出诧异之色,凤夙将目光转向墨祁霖笑道:“夙夙见过三皇子。”
凤夙敛去眼底的复杂神色,随后转身冲着凤倾南盈盈一拜,再抬首时眸中已然一片平静。
凤倾南点点头就让她坐下了。凤夙坐在下首的桌子旁自顾自斟茶。
听得墨祁霖同父亲寒暄半晌,凤夙忽的抬眸望向墨祁霖似笑非笑地开口:“不知三皇子此次来,到底所为何事?”
墨祁霖刚想顺着她的话头说出退婚二字,不知为何瞥见凤夙唇角那抹讥诮的笑,到口的话反倒说不出来了。
见墨祁霖哑了声音,凤夙放下手中的茶盏,瞧着墨祁霖一字一句地道:“三皇子怎么不说话了,夙夙方才听四妹妹说三皇子此来是为退婚一事,难道三皇子当真是为此事而来。”
此话一出,凤倾南下意识地向墨祁霖望去,见他竟然沉默着不说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墨祁霖望见凤夙带讥诮的笑意,墨祁霖被凤夙讥诮的神色看得一怔,随后心头也浮现出一股薄怒:。
“既然凤秀都知道了,那祁霖也不瞒着了,本皇子此来,确是为了退婚一事。”
墨祁霖心头憋了火,这会儿也没得顾忌凤倾南,话语间隐隐带了丝倨傲。话毕,墨祁霖转头望向凤倾南躬身道:“凤将军,祁霖虽与凤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