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姨娘送来的呢!说是秀您肯定会喜欢。..奴婢瞧着这鞋子这样软乎就收下了,留着秀好走路。”红袖在一旁站着插嘴道。
凤夙眼中多了些暖意,道:“红锦那边,事情办的如何了?”
红袖脸上出现一股倨傲,挺直了身板道:“秀,您就放心罢,虽说大姨娘不惧怕什么,红锦和芍药现下就待在四秀的院子。红锦做了洒扫丫鬟,有一回四秀撞见她,可是吓得不轻,一个劲儿地嚷嚷自己的院子里不干净。若非大姨娘来得快,给了她一耳光,老夫人早就发火了。只是四秀向来会哄人,不过几日,就恢复过来。”红袖越说声音越低,话里话外都透了股惋惜的意味。
“秀,您当初可吓死红袖了。”青儿扶着凤夙站起来走了两步,笑着打趣道。
红袖微红了脸,嗔怪道:“谁让秀一丝一毫都不告诉奴婢,害得奴婢还以为红锦这死丫头当真敢做出这样背弃主子的事,奴婢都以为没脸再来见秀了。”红袖垂下眸子,手指搓着手中的绢帕,“幸好红锦她是为秀办事,只是这样危险的事,秀以后可千万不要冒这个险了。倘若当时老夫人她们一心想让秀背上那个罪名,抢先一步将红袖拖下去处死,秀您可就危险了。”
凤夙似笑非笑地瞧她一眼,道:“红袖,你就从未想过红锦的安危?”
红袖愣了一下,随后贝齿死死咬着嘴唇,颤抖道:“倘若红袖她当真做出这样背弃主子,不知廉耻的事,奴婢宁愿她以死谢罪。”这些个字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透着股斩钉截铁的意味,红袖迅速垂下头,只顾着咬着唇瓣一个字也不说。
青儿怔了怔,复笑着打圆场:“秀,您下次若是再敢这样以身犯险,奴婢可就要禀告老爷了。”
凤夙站起身子,推开门往院子里的亭阁走去:“父亲事务繁忙,平日里最讨厌后院宅子里这些个琐事。这些事还是不要叨扰父亲。就是白姨娘也不过是偶尔去求一下父亲怜惜。”凤夙顿了顿,伸手掐了朵花放在手心望着上面的纹路道,“馨儿,三姨娘的病如何了?”
暗处有人影立刻现出来,道:“回主子,三姨娘的病已好了大半了,只是那大夫说三姨娘生产之时受了亏损,这即使救得回来,也活不了几年了。”馨儿将头发梳起,短袖窄衫,腰间一把寒光闪闪的软剑。
青儿吃惊地瞧着她,张大了口道:“馨儿……秀,这是怎么回事?馨儿她怎么突然这副打扮?”
凤夙揉了揉她的脸,板了面孔一眨不眨地瞧着馨儿,声音冷冽:“馨儿,你既然跟了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只是倘若你心里还有父亲,只管回去。我这儿容不下这样的丫鬟,你懂吗?”
馨儿一愣,随即迅速回答道:“是。”馨儿依旧站在原地,掷地有声道,“馨儿只有一个主子。”
凤夙笑了笑,转身往三姨娘的院子走去。凤清溪不受**,又尚未及笄,大姨娘向来不会想着她,凤清溪也就一直待在三姨娘身边,同住在一个院子,来回也不过一刻钟的路程。三姨娘气色瞧着好了许多,凤夙迈步进去,见凤清溪正守在三姨娘身边,不禁轻笑一声:“三姨娘好闲心,到叫我不知道回什么礼才好了。就是五妹妹日日待在这儿服侍,让人瞧见了,免不得一些闲言碎语。老夫人向来喜欢乖巧温顺的孩子,五妹妹这样乖巧,想必很讨老夫人喜欢?”
凤清溪一下子反应过来,立时站起身,请凤夙坐下,随后拉门退出,站在门口侯着。
三姨娘咳嗽了几声,带着星点红晕的脸颊浮现些许凝重:“三秀,奴婢听说那漠北王子特意,向皇上递了帖子说是要娶你为妻,愿以此换得北齐同漠北百年之好。”三姨娘脸上的忧色更重,“现在各国虎视眈眈,皇帝野心又大,怕是十之**都会答应这一请求,到时候,只怕……”
凤夙定定地瞧着三姨娘,见她住了口,才道:“三姨娘只管放心,若是真嫁去漠北,那也是凤夙的福气。”
三姨娘不解地望向她,却见她面色柔和,笑盈盈的,看不出一点不情不愿的端倪。三姨娘不禁低叹了口气,道:“三秀看得开就好。”
二人又胡乱聊了些什么,凤夙这才起身告辞。出了院子,凤夙望了眼天色,转过身子顺着流云苑的偏门走了出去,见到墨祁渊正站在那儿等她,凤夙眸子深了些,走到他对面坐下,道:“不知太子殿下找夙夙何事?”
墨祁渊眸子一下子亮了:“凤夙,今日三弟送了个美人给父皇,父皇对那美人甚是**爱,尊为仙子。只是我找人查了那女子,却是一丝一毫的踪迹也查不到
,这女子凭空出现,只怕……”
凤夙笑了笑,慢条斯理地道:“太子殿下,不管这个女子来自哪里,又有什么的背景,您只管记着,现在这女子是皇上最**爱的妃嫔。您得顺着她,尊敬她,将她捧得高高的。”凤夙眼底陡然带了丝狠戾,“等哪一日她站不住了,自然会摔得越狠。皇上可是最讨厌别人骗他了。到时候,连带着举荐这女子的人也会摔得愈狠。”
“太子殿下,我们这位帝王,聪明,睿智,可惜是个情种。”凤夙自嘲地笑笑,这样一个情深意重的皇帝,留下的皇子却是个薄情寡义之人,“皇帝此生唯一动过心动过情的只不过一人。这宫中女子,多多少少有那人的影子。这个时候,最恐慌的应该是三殿下,而不是太子殿下您。太子殿下只需要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