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黄金交易所的黄金价格断崖似的暴跌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继谢尔曼在西线攻占亚特兰大一举扭转不利的局面之后,东线,谢里登将军率领六万北军对奔袭华盛顿的一万多南军——厄尔利部进行堵截,在谢南多亚河谷一战取得大捷,重创多厄尔利部,不仅解了华盛顿之危,也对围攻彼得斯堡的南军形成内外夹击之势,逼迫南军不得不主动撤离。
同时,谢尔曼在西线将部队化整为零,分为多猛进,目标直指佐治亚州沿海重镇萨凡纳,企图将南部同盟的领土东部分割成两半。
对于南方的顽强抵抗,北方针对性的实施毁灭式打击,北军所过之处,对种植园、城镇村庄、工厂企业一律进行彻底的破坏,以最大限度的削弱南方的战争潜力。
短短几个月时间,北军接连发起三场大战——谢南多亚河谷之战,萨凡纳之战,纳什维尔战役,并都取得大胜。
北军节节胜利,纽约黄金交易所黄金价格则是雪崩一般狂跌,从最高的三百二十美元一路急跌到一百四十四美元才最终稳住,跌了一半都不止,不少投机黄金的散户倾家荡产,众多金融机构也亏损严重濒临倒闭。
受影响的不只是纽约的黄金价格,欧洲四大金融中心则是冰火两重天,因为南方棉花种植园遭到大规模的破坏导致棉花严重减产,而且海上封锁也越来越严,能够走私到欧洲的棉花数量少的可怜,欧洲的棉花供应绝大部分都仰赖东方的供给,导致棉花及其相关的证券一路攀升!
而但凡是与南方联盟相关的股票债券等全部跟纽约的黄金价格一样出现暴跌,并且一发不可收拾,投资南方联盟债券以及棉花支持劵的欧洲金融势力全部损失惨重,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北方联邦绝对不可能承认南方发行的这些债券和棉花支持劵,那些个证券最终只能是一钱不值的废纸。
上海,镇南王府,长乐书屋。
放下手中的电报,赵烈文看了一眼易知足,道:“大掌柜,南方联盟在欧洲四大金融中心发行的债券和棉花支持劵总计是多大的金额?”
这个问题还真是把易知足问住了,笑了笑,他才道:“具体金额估计只有南方联盟的财务部长才会清楚。不过,北方联邦在国内国外累计是发行了三十亿美元的战争债券,南方金融不发达远远逊色于北方,估计只有数亿,不过,南方发行的棉花支持劵数目不菲,少说也有三五亿组织巨。”
“元奇此番在欧洲证券市场少说也是赚了数亿。”赵烈文轻笑道:“如此说来,支持南方的欧洲金融势力此次损失岂非极为惨重.......。”
“元奇在欧洲金融证券市场赚的数额并不大,预计也就三、四千万英镑,大头是棉花贸易。”易知足纠正他道:“不过,支持南方联盟的欧洲金融势力损失惨重是铁定的,金融投机不是件容易事,一旦判断失误,倾家荡产都是轻的。”
赵烈文赞同的点了点头,“金融投机利润大,风险也大,压根就不是一般的金融势力能轻易涉足的,此次若非大掌柜有着无与伦比的判断力,元奇同样也会损失惨重。”
“那倒未必。”易知足含笑道:“若非我极力支持,他们也未必有那么大的胆子,可能只是浅尝辄止,最多只是失去这次赚钱的机会,损失不会象支持南方的金融势力那般惨重。”
这倒也是实话,赵烈文沉吟了下,话头一转,道:“这个账期元奇赚的不少,但分红并不多,市井间颇有些非议。”
“人心不足蛇吞象。”易知足没好气的道:“这个账期分红差不多是以往的一倍,一个个居然犹嫌不足.......。”
“谁会嫌银子扎手?”赵烈文含笑道:“外间都传,元奇在欧洲棉花贸易赚了数亿两白银,所以一众大小股东对于这个账期的分红都抱以很高的期待,毕竟这些年来,元奇的账期分红算不上可观,大伙儿都巴巴的盼着这次可能会多分一些。”
“不必理会他们。”易知足满不在乎的道:“爱留,留!不爱留,走!没人强迫他们留在元奇!”
“走,自然是舍不得走的,毕竟谁都知道元奇有数目庞大的公积金。”赵烈文说着迟疑了下,终究还是如实说道:“外间议论最多的还是大掌柜假公济私,任意支配元奇的公款......。”
说到这里他有些愤愤不平,“他们也不想想,没有大掌柜,元奇能赚那么多银子?棉花贸易,大掌柜前前后后策划了数年......。”
假公济私?易知足皱了下眉头,这个他还真不认,至于说任意支配元奇的公款,这倒是有的,但那也是为了元奇的长远打算,虽说是他一言以决,但在至少还是走走过场征求几位大股东的意见,这是单纯的对分红不满?还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略微沉吟,他才开口道:“看来,下个账期股东大会我得自觉辞去这个元奇大掌柜之职,否则不定会让人赶下台。”
听的这话,赵烈文吓了一跳,连忙道:“大掌柜,学生只是提醒一下,元奇岂能少得了您?大掌柜方才也说了,无须理会他们,元奇去留自便,有意见的大可以抛售元奇股份。”
易知足没吭声,即便是他辞柜,也没人敢接手这个元奇大掌柜之位,毕竟他这个镇南王可不是泥捏的,他无非是想拿捏他们一下,同时也想试探一下,究竟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顿了顿,他才道:“就以股东非议颇多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