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及多想,楼粲已经出了营寨,号令众内军聚集迎敌。内军是楼粲用抢掠搜刮来地装备钱财武装起来的一批死忠,也是朱粲身边最有战斗力地盗匪,足足有数千之众,虽是战马不多,但是装备精良。可楼粲没有想到对手来的此之快,来的让他还是不能布起迎敌之阵,只能惶惶而出。
报警之声一声接着一声,远处传讯还有余音,近处传讯就是凄厉非常,转瞬就从后营传至中营,戛然而止,然后楼粲就见到一条黑龙夹带着滚滚黄尘而来!
楼粲骇然敌手的来势之凶,来势太猛,来势极快,却还是有机会号令内军尽出,分出两列去夹击来军。来军非沐轻尘,楼粲见到对手气势逼人,行动快捷,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印象。毕竟沐轻尘虽勇,但是少用奇袭,一直以正兵方阵为主。沐轻尘所率部众也不算多,可是列成方阵进攻,冲来的时候让你产生泰山压顶般地绝望,无法抵挡,无力撼动。
此次敌手虽猛,可猛烈中却是带着轻灵飘逸,让人难以捉摸。楼粲好食人肉,以百姓为军粮,所以内军也都是亡命之徒,以红色披风象征血腥暴戾,所过之处,让人胆寒。内军见到来敌虽是强悍,却是激起更为彪悍的本意,霍然上前拦截割断。
转瞬之间,敌军眉目可见,为首之人,黑盔黑甲,手上长矛,只是一挥,乱箭雨的射了出去。贼匪不等靠前。已经纷纷翻身跌倒,骇然对手的冲势之猛,装甲之精,弓箭之强硬。
骑兵和为首之将亦是一样,盔甲在身。就算马身之前都是布了皮甲,防止被枪箭袭击。整个队伍有怪物般,四处喷洒着飞箭,又神龙一样,摇头摆尾下,众生匍匐膜拜。一轮羽箭射完后,黑甲骑兵已经完全扎入了楼粲军营心脏之中,人喊马嘶,贼众已经乱做一团。楼粲见到自己的内军纷纷倒下,又痛又惊。却不想就此放弃,敌方气势虽猛,可人数毕竟不算太多,内军虽失先手,可人数还是占优,只要困住他们,骑兵地冲势发挥不出作用。
楼粲觉得,他们还有战胜的机会。想到这里,楼粲厉声喝道:“截住他们!”黄龙红蛇此刻已经彻底的纠缠到一起,人借马力,马借冲势,黑甲骑兵已和盗匪面面相对。所有地盗匪和黑甲兵士都能见到彼此目中的感情。
黑甲兵士无例外地都是嘴唇抿起,满脸地煞气,他们来这就是求胜,他们不能败,他们无坚不摧!这是调教他们的将领灌输给他们地精神。告诉他们,乱就是死,怕也是死,冲就是胜,勇就是胜。狮虎不用担心自身的安危,因为它们有让别人胆寒的气魄。他们就是狮虎之兵,他们就是云中之龙,他们定会战无不胜!
卡的一声响中,所有的黑甲骑兵都是挂了弓,摘了矛。持着盾,去势不停。楼粲的内军虽精,人数虽众,可是到现在为止,居然没有阻碍铁甲兵的半分冲程!
伴随整齐地声响,马上的骑兵矮了身子蓄力。长矛霍然而出,抢出马头几尺。闪着锐利让人心寒的光芒,成排地向前挺出,战马四蹄纷飞,径直冲过去。两翼是贼兵,对面亦是贼兵,他们已经身陷重围,可他们必须要杀出一条血路。
马蹄阵阵,踩在胸口般激的人要吐血,气势汹汹,逼迫地贼兵不由自主地倒退,出矛持盾的兵士已经布满硬刺地铁板般扎到对面的贼兵当中,又千斤巨锥硬生生地拍入到敌阵。
呼的一声响,巨石落在湖面中引起了骚动,前排的贼兵完全抗不住铁甲骑兵的冲势,小半数被撞的凌空飞起,有的挂在长矛之上,凌空飞翔,鲜血撒了一路,更多的贼兵没有飞起,却有嫩草倒地般偃下,痛苦呻吟。铁甲兵缓了一缓的功夫,两翼贼兵终于冲了上来,纷纷出刀出矛,去砍去刺,只是铁甲兵不予理会,更不纠缠,只是持盾护住侧翼,径直前冲。
他们的首领去势不变,只给他们下达了一个命令,那就是冲过去,趟过去,刺过去,撕裂对手防御。敌方一乱,他们取胜的机会自然大了很多!
众贼兵地枪刀同刺在一根急速前行旋转的铁棍重锥之上,叮叮当当声中,火花四射,可是难能奈何敌方分毫。黑甲兵不但冲势猛,而且装备极为精良,贼兵的兵刃刺砍过去,纷纷击在盾牌之上,好像隔靴搔痒,完全奈何不了黑甲兵分毫。
更有的砍到盾牌之上,只觉得一股大力从盾牌上传来,握不住单刀,脱手而出,有的长枪折断,都是大惊,纷纷倒退。黑甲兵龙般的前行,只是抖抖身上的鳞片,众贼寇只觉得一股风掠过,遍体生津。这兵挡不得!所有的蛮子心中都是泛起这个无奈的念头。
黑龙卷着黄尘而过,蛮子虽还是人多势众,虽并没有伤了太多的兵马,可贼心已散,心胆全寒。刺骨地寒意擘面而来,热血挥洒,却是温暖不了急剧而降的冷意。
楼粲已经胆寒,为稳军心,他坐镇中军,可是转瞬的功夫,他前方的内军已经风吹草偃般的倒下,为首之将长矛上挂着具尸体,只是一振,凌空撒着血水张牙舞爪地向他这个方向扑来。咚地一声,尸体跌到了地上,尘埃四起,楼粲却觉得胸口一声大跳,脸上血色全无。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正咆哮怒吼向他冲来,更多地贼兵无能无力抵抗,惊呆当场。任由长矛刺穿,马蹄践踏,他们从未见过此凶猛强悍的敌人,洪荒怪兽一样!是逃是战?
念头在楼粲的脑海只是一闪,转瞬他就做了一个对他很有利地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