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法治疗,那就给个痛快,把你的萝卜头挪一挪,把地方给老头子我让出来嘛!真是的,简直挡害!”一声戏谑的公鸭嗓突兀的回荡在河底地穴,奇怪的嗓音猛然响起,让众人皆尽震惊,凤云焕瞬间挡在长孙凌天面前,句芒祝融两人向着声音袭来的方向追去。
只有共工不为所动,在最初的惊诧后,立即挥手向前,凤云焕挑眉,下一刻只见共工向前平推的手掌半尺的手掌似乎触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你来?”共工面沉似水,随后侧头看了一眼凤云焕,“睿王的伤由谁来医,你来决定,他是为救你而死。要他,还是要我,你只能选择一个!”
共工身前,半空中突然出现水波涟漪,一道滑稽古怪的身影飞快现身,“喂!这种事情凭什么让她决定?你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拎不清的老头身形与猿猴相当,身披一件花里胡哨的百衲衣,脚上的芒鞋外沾着不少湿润的烂泥,头上顶着缺了一角的斗笠,看模样似乎是才从磅礴大雨中走出来,可外面明明就是隆冬腊月!他打扮的虽然不伦不类,但是凤云焕却并未轻视来人,这老头能够瞒过五尊中的两个,又孤身一人前来就证明他有足够的本事可以与在场所有人抗衡!
“藏头缩尾,大荒魔云自甘堕落,令在下不齿!”共工怒目。
“切!边儿去~哎嘿~老头子我呢,知道你们毒门的传统,好苗子大家帮么!不过你们也得有时有晌对不对?哪有对着人家的弟子动手动脚的?人家可是个男娃!简直不能更心塞!好了,让开!看什么看~就说你呢,傻大个!”
玉符一路飞奔至此,为了避免被凤女认出自己就是当夜为虎作伥,帮着自家师弟暗下黑手偷袭她的那个人,他又是易容又是吞了药让声音变得四不像,还格外更改了骨骼身形。
玉符心中各种不忿,心说那魔种要将凤星拆吃入腹容易,可是让她真正爱上死敌,那就是难上加难,什么不是冤家不聚头这种偏偏俗世愚夫愚妇的借口,绝对骗不倒凤星,所以那魔种才会选了最难却是成功可能最大的一条路。这两只,从天上斗到人间,现在又双双坠入浊世红尘,他怎么看怎么觉着这两只是不把上下三界闹个天翻地覆就誓不罢休!
罢了,谁叫他们这一派当年欠了那魔种一个救命大恩,若非魔种当年帮忙顶住不周山,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收拾多年珍藏,呼朋引伴互相大举迁徙,他们祖上早就被倾塌的天柱砸成肉酱,哪还有今日fēng_liú潇洒自在快活的日子好过?
共工收手,让到一旁,脸色阴郁,“既然他与你有缘,你就立即将他带走!我毒门与云荒素无往来,过去不会有,此时此地也无意攀亲结交,他日更不可能!”
玉符龇牙,目光从共工身上横扫,十分不屑,“就凭你毒门只能龟缩绝壁一角装装样子的德性,我族才瞧不上你们!夹着尾巴赶紧走人,甭在这里耽搁我的正经事儿!喂——”
损了共工两句,立即转头看向凤云焕,“凤丫头,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拜这种人渣为师?你可知道这一位‘毒门有史以来最为进境神速的尊者’为什么数百年不出绝壁?啧啧,别怪我老头子多管闲事,这一位么,嘿嘿,可是闲人免近的主儿!弑妻杀女……喂!”
共工脸色一黑,一言不发挥手相向,双拳齐出两团紫芒如幽冥鬼火冲向玉符,玉符虽然嘴上不停,但是脚下动作极快,瞬息就躲了过去,“怎么嘛?许你毁尸灭迹,就不许人家说?”
“胡言乱语!我何时杀……”共工眼底闪过深沉的悲伤,声音已然哽咽。
“杀了就杀了!难不成你还想养着两个人形魔兽?”玉符突然沉静下来,皱了皱眉,若有所思,“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你又何必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就算你再将自己关进那个池子一千年,她们的魂魄也不会转生回来。世上从来没有一个堕魔能够重回!你还是认清现实吧,你再执着下去,只会连累你自己也一同堕入魔道……你转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玉符说着,伸手就去抓共工,共工十分不耐的向一旁闪过,却被凤云焕出乎意料的阻拦。
“师父。”凤云焕轻叹,每一世都是如此,前世句芒痛失所爱,这一世更是令人心伤,他亲手斩落了堕入魔道的妻女。
“连你也不相信我?”共工神情微动,他对凤云焕有一种异样的熟悉,虽然他非常确定此前他从未见过她,但是那种难以言喻的熟悉,她对他发自心底的信赖让他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我比任何一人都相信你。”凤云焕淡然,他不知道他是她唯一能够全心去相信的人。
因为另一个世界的他,为她做了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事,她念念于心不敢忘记,而今终于有了让她一偿夙愿的机会,她怎会失手错过?赋姓赐名之恩,形同孕育,在凤侯没有出现之前,她也曾一度将师父视为半个父亲。
“凤丫头,你这一世的师徒之缘,可不是在旧人身上!切莫会错了意,找错了人!你身上,因缘一分为二,老头子说句不中听的话‘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一步错步步不靠谱!”
玉符从怀中掏出一面古镜,不由分说向着共工怀里扔去,共工反手一把抓住,“够了!”
“不够!那面破镜子最近不怎么好用,不用你的天之水开开光,以后重炼麻烦着呢!”
玉符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