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走过來,将我脸上的泪珠拭去,只是眼泪仿佛是流不尽的,怎么也止不住,他的手指抚上脸颊,反而惹來更多的眼泪。(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br>“公雅,你别哭,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听得这一句,我失望地想要死去,抬手便狠狠地打在他的胸膛上,一下一下,用了全力,手指已经是生疼却还不肯停下來。
他这样说无非便是承认了与庄宜的事,那我呢。他把我置于怎样的地方。他可否为我想过,我还要怎样回到他的身边去。难道他也要学汉成帝,飞燕合德皆拥与怀吗。他把我当什么。
他被我推打着抵到门边,脸上甚至已经有了一道细细的血痕,却仍是不声不响,由得我打闹。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君墨宸,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他是我姐姐,你怎么还能……你要我怎么办啊。”
他在我身前蹲下來,轻轻地揽我入怀,手指一下一下在背上抚过,这种属于他的久违的温暖令我贪恋,我任由自己被他揽在怀中,再舍不得推开。
“他……待你好不好。”
我只抽噎着,不摇头也不点头,要我怎么说呢。严奕确实已经变了太多,他再也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奕郎了,可是如今他是凌国举足轻重的人,凌国复兴非严奕莫属。
我僵直着身体不言语,君墨宸顿了顿,又道,“公雅,你又何必让自己如此委屈,这片江山我早就输给了你,你若想要,我给你便是。”
闻言,我愣怔住。
他一定是知道的,夺安阳烧粮草他一定都是知道的,可是他放任我夺了他的军事要塞,如今还要将这江山给我,我在他眼中仿佛只是一个任性的小小女孩,要什么他便尽数为我拿來。
如今我还是分不清,到底他对庄宜的是真心还是对我是真心亦或他对我们都是真心,那么这真心给了庄宜几成又给了我几成。
我望向外面无垠的夜空,圆月皎皎,却是在每个悲伤的时刻徒惹更多悲伤。
忽然手心中被塞入一个凉凉的东西,我垂头一看竟是一对玲珑剔透的耳坠,是那对用**玉打造的,原來他终究还是买了下來。
他轻轻地捧起我的脸,执起耳垂便要将那对耳坠为我戴上。
我呆呆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浓眉斜飞入鬓,目光炯炯有神,薄唇微抿成一道锐利的弧度,,他还是那个我熟悉的君墨宸,半点沒变的。
只是,他的心还似原來一样吗。那个深情地对我说着“终身所约,总结为好”的君墨宸还如原來一般初心不改吗。
这样的静谧中忽然响起的拍门声便格外突兀,我被这突如其來的声响震得浑身一颤,外门处响起一个焦急的声音,“公主,严将军醉酒遇刺,请您快些过去看看。”
醉酒遇刺。
我猛的看向身侧的君墨宸,瞳孔渐渐缩紧,“可是你做的。”
君墨宸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悠然道,“公雅,这耳坠生來便是为你打造的,美人肤白如脂,美玉青翠欲滴,美玉配美人当真是再般配也沒有了。”
我心中着急,严奕在宴席上遇刺必然百姓惶恐,这会子不知道乱成了什么样子。
外门处的敲门声还在继续,纵然万般不舍,我还是轻轻地从他的怀中站起來,道,“你……”
“你放心,我只带了离陌一人來的。”君墨宸打断我的话,话语间一片平静。
他只带了离陌一人还敢行刺严奕。如今城中必定已是戒备森严了,他们要怎么才能出去呢。
我着急起來,慌得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起道,“你怎么能这样冲动,一会我走了你就从后门出去,这一代地方偏僻,想來应是无人阻挡的。”
我着急地跑到门边冲着外门处还在不断拍门的人道,“你且回去,我即刻更衣过去。”
“是。”门外的人应了一声,外面终于平静下來。
我转身便要拉着君墨宸往后门走,他却一动不动,我反而被他扯回來一个收势不住跌到他怀里。
他的味道瞬间将我包围环绕,所有的防线顷刻间崩溃坍塌,我多想不顾一切地跟他走可是……我不能。
他贴在我耳边,手指在皮肤上若有似无地抚过,一阵**的香味淡淡地萦绕在鼻尖,我几乎要沉溺其中,只听得他轻声道,“公雅,我与你一同去。”
眼瞳倏忽睁大,“可是……”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发现的,我去瞧瞧离陌,不过才一会儿他便闯了这样的祸,如今越发不稳重了。”他说的风轻云淡,话语里却有着一丝惆怅,令我心生不忍,只好应了。
我去开外门然后踏出门去,他便默默地跟在身后,一路沿着街道过去。
次第响起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长巷里格外清晰,因为知道有这样一个人跟在我身后,心里安宁无比,再不怕什么黑夜,或者鬼神之说,只因不管如何,他都会帮我挡下來。
月光静静地投射下來,地上的影子重重合合,分开又交错,我故意踩着地上的影子,仿佛踩住了便是我的了。
可是他调皮的很,我才刚刚踩住,他便调皮地从脚底脱离,令我的心也一下升起,一下低落。
他沉默着,我也半句言语也无,一路无言,却又有着旁人不能理解的默契,有些感情,已经融入岁月,不用启于唇齿。
多希望这条路可以长一些再长一些,永远沒有尽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