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我们进了典狱,到办公室喝茶。
钟声响起来的时候,是半夜,十二下,阿林山的语言又响起来。
催教授不慌不忙的记着,不时的沉思一下,我想,他是可以做得到的。
我紧张的看着,这回阿林山语言持续的时间仅仅十分钟,从来没有这么短过。
催教授把记录的纸放到包里,没有让我们看,他的脸色也十分的严肃。
“黄典狱长,我回去整理一下,确实是很难懂的一种语言。”
“明天还需要再听吗?”
“我回去研究一下,如果需要,我再来找您。”
我看着催怀鲁的表情,就感觉不太好。
“好了,你去休息吧!”
我让雷旭去休息,自己坐在那儿点上烟,此刻我在猜测着,催怀鲁的表情告诉我,阿林山族人的语言,他似乎懂一些,也肯定的说,不会是什么好的语言,那种语言的另一种东西是让他害怕的。
我等待着,天亮,也许催怀鲁会给我一个结果,我期待着会是一个好的结果。
早晨没到上班时间,沈文君就进来了。
“典狱长,bō_bō老师出事了。”
“怎么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自取腿骨,弹《迷心曲》。”
这让我一愣。
去医院,问医生,医生说,以后就是一个瘸子。
我们进病房,bō_bō这货竟然还在笑。
“你是不是疯了?”
“是肇晨告诉我的,自取腿骨,做成骨琴,弹而迷心。”
“有病。”
我怪肇晨这样告诉他,bō_bō这货已经因为爱失去了理智。
“你下半辈子,就是摇头晃地的走路了。”
“为了爱值了。”
“河童的事情,其实,我帮了你,也只是暂时的,如果你想……”
“算了,你再瞎了眼睛,那就更可怕了。”
我回典狱,催怀鲁一直没有消息。
我让雷旭去找催怀鲁,说是没上班。
真是奇怪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让雷旭到家里去找,家里没有人,催怀鲁不是本地人,外地人,没有结婚,就一个人生活在这里。
我开始担心,因为阿林山语言的事情,催怀鲁出了事情,这是可怕的。
一个星期,都没有催怀鲁消息,他没有上班,也没有回家。
我感觉到不对劲儿。
从那天开始,阿林山语言在典狱里就没有再响起来过,很奇怪的事情。
我让雷旭把胡中从山里接出来。
那天,在家里,我跟胡中谈的,进山,找阿林山城。
胡中的意思也是想找,但是他对阿林山产生了恐惧。
“这个阿林山城超出了我们的能力,想找到,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但是要找,阿林山诅咒不停,如果不找,恐怕迟早会死在上面。”
胡中犹豫,其实在他心里,阿林山城已经是一种诱惑了,祖祖辈辈的一种寻找。
我知道胡中是不会放弃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我跟胡中商量完了,决定去找阿林山城,就我们两个人。
第二天,我找吴仲鑫,说我请一个月的假。
吴仲鑫犹豫了很久说。
“你安排好。”
我回去找沈文君和雷旭,告诉他们,我出门有事,一个月左右,让他们把典狱安排好。
我还是担心,这边会出现问题。
肇晨的意思是不想让我去,可是我不去,那诅咒一个接一个的来,我受得了吗?
简直跟捅了马蜂窝一样,一下就炸营了。
我决定去,让肇晨带着媚媚。
“秋林,给媚媚找一份工作吧,不然总是这样呆着,心情也不好,周光的事情……”
“等我回来的。”
提到周光,我就心烦。
三天后,我和胡中上路了,这一路上,我们的话很少,谁都知道,每一次去,都是拿着命去的,能不能拿回来,都难说的事情。
我们到地方,看到地窨子的时候,胡中突然就停下了,蹲到树后面。
“好象有人。”
我也看到了,有烟,那是做饭生火起的烟。
“怎么会呢?”
胡中不说话,猎人到底是敏感。
我们等着,看着。
我完全就没有想到,两个人从地窨子里走出来,一个是周光,一个是催怀鲁,这两个人在一起,让我大惊失色。
胡中看着我。
“我们找另一个地方。”
我声音很小。
胡中带着我钻进了林子里。
他一直在前面走着,半个小时后,停下了。
“就是这儿,树丛下就是一个地窨子,老地窨子。”
扒开树丛,果然是一个入口,进去,里面看样子是很久没有住人了。
“我去打东西,你收拾一下。”
我收拾地窨子,胡中出去打猎。
一个多小时后,收拾完了,我正休息,听到有声音,“哗哗”的声音,那是人走过来的声音,或者是动物。
我以为是胡中,突然一个人说话了。
但是,声音过去了,胡中没有进来,我激灵一下。
胡中两个多小时拎着猎物进来了。
“你刚才回来过?”
“没有。”
胡中一愣。
“你听到了什么声音了?”
“好像是人。”
“也许是动物,你分不清楚的,不是猎人。”
也许是,我真的分不清楚。
胡中出去转了一圈,他一看就知道是人还是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