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复命
白衣跟着李子剑回到总坛,来不及和红裳诉说这几天的经历,便被人带到议事厅,马晴雪和成士龙一脸肃穆,正焦急地等着白衣到来。
白衣知道事关重大,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乔装进皇宫的经过讲了个清清楚楚,马晴雪和成士龙越听便越是严肃,听到后来,两人都眉头紧锁。白衣讲到自己和李子剑相见,最终杀退伏兵时,嗓音已略有些沙哑。最后,白衣将朱祐樘所赠玉佩拿了出来,双手递给马晴雪。见马晴雪接过玉佩,白衣又说道:“圣姑、护法,当时情况紧急,本来按计划应该由圣姑和护法定夺是否向朝廷投诚,但我看朱祐樘堪当大任,如若他能顺利继位,实在是天下黎民苍生的福气,我想咱红莲教的主旨便是杀身成仁、扶助人困,所以一时僭越,自己做了主张,白衣擅自作主,还请圣姑和护法责罚。”
马晴雪看白衣伏在地上,缓缓问道:“那太子竟是历年来难得一见的明白人?”
白衣恭敬答道:“太子仁义聪慧,兼之杀伐果断,如若登基,实是明君。尤其让白衣佩服的是,太子出身险境、历尽挫折,竟能心存光明、积极向善,实是难能可贵。”
马晴雪和成士龙交换了一下眼色,又开口说道:“红莲教何去何从,实乃教中大事,我和成护法这几日想了想去,觉得无论如何,这趟混水是免不掉了,但事有两难,如若与那人合作,一旦事情失败,红莲教不但名声尽失,恐怕连苟存都难维持;但若拂了那人意,一来我们素与朝廷没有往来,二来依那人的性子,又岂能放过红莲教,恐怕还要使出几分手段逼我们乖乖就范。不过,你擅自作主,向太子表明身份,倒替我们做了决定,也算是与太子搭上了车。既然如此,我们就替太子查查这想做谋逆事的人,到底是何许人。”
成士龙在一旁沉声说道:“白衣,你不辱使命,能按圣姑和我的要求,卧底东宫,探访太子秉性,算是为本教立下一功,但擅自作主,也是教规一大忌,此次出行,有功有过,功过相抵,你且先去休息。”
白衣跪在地上,并不起身,又恳求道:“多谢护法,只是白衣还有一事请求,请圣姑和护法能成全。”
成士龙问道:“何事?”
白衣眼睛明亮,看着成士龙,轻轻说道:“白衣在危难之中,深受顺天府捕快丁四救命之恩,我离开之时,丁四仍昏迷未醒,还望圣姑和护法能允许我能到无忧谷探望下丁四。”
成士龙问道:“可是上次在拒马河所见到的那个年轻人?”
白衣答道:“正是。”
成士龙又问:“那丁四怎会如此巧合出现在那里?”
白衣摇头道:“当时情况紧急,并未多问,后来丁四昏迷过去,迄今一直未醒。”
成士龙说道:“既是三番两次相助,理应表示感谢,我使人与你同行,带些名贵草药,待他情况好转,你便及时归来,切莫忘五日后圣姑候选。”
白衣闻言又踌躇道:“只是我与丁四被山里两位异人相救,他们隐身山野,并不想太多人知道藏身处。”
成士龙想了想道:“既是这样,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早就可带些草药赶去。”
白衣致谢不已,旁边马晴雪看着白衣,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白衣见她似有话说,便静候她吩咐,马晴雪想了想,终是一挥手,让白衣离开了议事厅。
等白衣走后,马晴雪才对成士龙说:“你觉得白衣这孩子如何?”
成士龙答道:“临危不惧,做事果断,头脑清醒,倒是个不错的苗子。”
马晴雪苦笑着说:“第一次听你这么评价一个人,看来,我们都老了,倒没有他们那种敢作敢为的气势了,越来越容易患得患失了。”
成士龙躬身说道:“圣姑自谦了,这些年没有圣姑呕心沥血,红莲教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过新旧交替,新陈代谢,本是这世间不变的道理。”
马晴雪摆手止住了成士龙:“你莫安慰我,我知道红莲教人才辈出,高兴还来不及,哪会失落。我心里也觉得白衣这孩子不错,虽说她私下见了太子,但事从权宜,那样危急关头,除了这个办法还真没甚好主意,何况本来我们安排她进东宫就是摸清太子实力后做决定,说起来她做的也不差。”
成士龙微微叹道:“说不定下任圣姑的担子要落在白衣身上了。”
马晴雪望着窗外说:“等五日后,下一届圣姑人选拟定,我就会全力栽培白衣,年满五年就把位子传给白衣,到时候我也可以歇歇了。”
成士龙笑道:“一转二十年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想当年咱们也是初生牛犊,时光催人老,不服老是不行了。”
马晴雪微微颔首:“现在当务之急有两件事,一是能妥善解决此次风波,红莲教能够安然度过,二是好好栽培下届圣姑,顺利过渡。”
成士龙轻轻捻着自己胡须,沉吟着说:“那人竟敢在东宫设下埋伏,可见起这样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真是处心积虑、深谋远虑呀。”
马晴雪缓缓说道:“前来红莲教密谈的自称曹公公,但据他讲,他身后另有他人,此人极有势力,大到皇宫朝廷,小到江湖流派,都有他的人。不知此人到底是何人?”
成士龙接着说:“他们这伙人既然看中了红莲教,要红莲教替他们卖命,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呀。”
马晴雪摇摇头说:“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