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三点点头道:“当然是真迹,只不过,它并非画在一张纸上。”说罢,他站起身来,陈心心赶紧上前扶住他。
廖三拄着拐杖走进里屋,不多时又“得得得”探着地走了出来,手上抱着一个紫檀木匣子。
打开木匣子,便见黄绸布包裹住的一只混杂黄、紫、孔雀蓝花纹的陶瓷花瓶,约有一尺来高。
“法华器。”桐子一眼便认了出来。
“这小伙子很有眼光!很多人还以为是唐三彩呢。”廖三一阵点头,
“这是一件明末清初烧制的陶胎法华器,到现在也有了三百六、七十年的时间了。髡残《石牛石鼓图》便绘制在其上,
“小厉子,我跟你双尾鸡作交换的,正是这只画有髡残《石牛石鼓图》的法华器花瓶,也便是张献忠大西宝藏的藏宝图。”
“石牛对石鼓,金银万万五。有人识得破,买尽成都府。”厉凌随口吟来。
廖三一阵大笑:“小子你有见识!这《石牛石鼓歌》乃是在华夏蜀地流传了三百多年的关于张献忠藏宝地的歌谣,
“三百多年来,多少人根据这首歌谣来破解宝藏遗踪,却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厉凌面上一阵迟疑:“三爷你言髡残所绘的《石牛石鼓图》便是藏宝图,难道这传说中的石牛石鼓真有其事?”
“俗人悟不透,真也便是假;高人参不破,铁树开金花。”廖三一阵吟来,将法华器花瓶取出来。
却见花瓶上除了釉料色彩之外,并无图画。厉凌和桐子正在惊诧之际,便听廖三轻叹一声道:
“我瞎了一双眼,花了十多年才能看到的画图,你们肉眼岂能看的到?”
“眼睛瞎了才能看得到?”桐子身子一个趔趄,只觉如听天方夜谭,这是什么话?眼睛瞎了才能看,那么人还要眼睛干啥?
厉凌稍一思忖,这老人不像是在骗人,只可惜目前也无法判断。当即心下一阵思筹,说道:
“如果肉眼看不到,料来髡残大师乃是以凝气符咒在这陶器上作的画吧?看来,他作这幅画的目的,正是要防止外泄天机?
“用这等天人之术作画,除非修为高深的风水相术大师,俗人还真是看不到的。”
廖三又是一声轻叹道:“可惜,廖三我修为了一辈子,始终冲不过我廖家祖传相术的一道天坎,开不了天眼,无法洞窥凝气咒,
“既然开不了天眼,我就自瞎一双眼来修练暗相术,这暗相术的最高境界,便是以意念感悟凝气咒的散气聚齐脉理和经络,
“日积月累,天长地久,也就能慢慢在脑海中完全勾勒出凝气咒经行而出的画卷。
“于是,我瞎了一双眼后,修练暗相术,用了近十六年时间,才终于完全感悟到了髡残这幅《石牛石鼓图》的庐山真面目!”
听到这里,桐子已然是瞠目结舌。
这犯得着吗?为了看清一幅图,竟然要弄瞎自己的眼睛!
为达目的,连眼睛和光明都不要的人,其心态和意念需要强大到何等地步!
厉凌却是惊诧莫名,急道:“这花瓶上以凝气符咒所作的画,需要开天眼才能看到?!”
“不错,开天眼,避五弊。”
厉凌一揉鼻子,心下一叹,先天炼炁境界,必须要修为到九重天的大圆满境界,才能在天庭上洞开天眼。
而现在,他才刚刚修到三重天,这若要洞窥这花瓶上的藏宝图、修到九重天以开天眼,可要到猴年马月!
廖三似乎感觉到了厉凌的懊丧,笑道:”小子你能以夺天改气之术平安占得一只艮坎煞宝,
“说明你已经避过了命缺折寿,我料来,你已然跨上了先天境界了吧。”
“嗯,走了****运,刚跨上先天。”厉凌点点头道。
廖山点点头:“一百多年前,我就已经上了先天,可我找不到四个福星,又冲不上天眼境界,是而唯有瞎了眼去修练暗相术,以洞窥这幅藏宝图的天机。
“小子,你既已上先天,那也无须垂头叹气!”廖三哈哈一笑,“我一百多年前上先天时,已经四十多岁了,
“而你如此年纪轻轻就已已经跨上先天,即便冲不上天眼境界,你完全还有时间在茫茫人海中去找到你的四个福星,
“找到他们后,他四人的命数和天心命主你合成‘五福添命’之局,这便相当于‘福命双全’的天眼境界,
“彼时,你仅凭慧眼也能洞窥清晰这花瓶上的藏宝图了!你现在还不到二十岁,你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世间寻找四个福星命属之人啊!”
“需要这般麻烦么?”桐子在旁边轻笑道,”老先生你既然已经看过了这幅藏宝图,何不自己画出来、或者让人画出来?”
“你当临摹这幅画如此简答?”廖三一啐他,“髡残大师本身便是一个世不二出的出家高人,他以凝气咒所绘制的这幅《石牛石鼓图》,
“最玄奇之处在于,风景时令幻化无端,奥妙无穷,图里一年分四季,四季景色风物各不相同;一天分四时,四时光照皆有区分。
“现在是夏天,我夏天在这花瓶上看到的画,跟我秋天、冬天、春天看到的风物景色完全不一致!
“何况,我辰时看到的画,跟我晌午,日落及夜里看到的画也是大有迥异!还别说我现在是一个瞎子,即便我双眼复明了,
“你让我要记住这幅图一年四季,一天四时的差异区分,再完全临摹下来,
“除非我本身便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