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让大惊失色,终于明白落入了敌军埋伏之中,这敌军也够狠毒,竟想把他们活活的烧死!
孟让顾不得再让,伸手拔出马刀。连砍了几人,稍微遏制住慌乱,骑马强行从火堆中冲了出来,却已经烧的焦头烂额,脸色发灰。
可他还是来不及庆幸,就听到远方蹄声阵阵,天际边飘过来一片黑云,卷起了风暴般声势,为首帅旗一杆,写着大大的一个裴字!
一将手持马槊,长声喝道:“裴行俨在此,杀!”
狂风烈火中,黑甲骑兵如同巨大的天神般汇聚,风卷残云般的向混乱的盗匪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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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人在襄阳,享受难得的安谧时光,可他内心还是记挂着前方的动静。
徐世绩急匆匆的走进来,脸上带着微笑,“萧将军,裴行俨大败孟让,追出百来里,郝孝德知道孟让大败,甚至不等我们佯攻,就已经一路退守汝南,估计现在李密也知道动静了。”
萧布衣沉吟道:“李密会有什么反应?”
“他现在自诩中原霸主,或许想不到我们敢和他正面为敌吧。”徐世绩笑起来,“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兴重兵来打,如今时机未到。”
门外兵士进来通传,“将军府外有人求见萧将军。”
徐世绩皱眉道:“是谁?”
兵士摇头道:“他不肯说出名字。”
徐世绩沉吟道:“难道李密这么快就派人过来谈判?我去看看。”
他虽是襄阳总管,却少有架子,再加上最近贤士多有投靠,倒不想因为失礼得罪了旁人。
萧布衣点头,坐在府中不到片刻,徐世绩就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人,消瘦非常。
萧布衣抬眼望过去,见到那人,满是错愕,缓缓站起来,“裴小姐,怎么是你?”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裴茗翠会来到襄阳。
“怎么了,不欢迎?”裴茗翠精神看起来稍微好些,望见萧布衣,眼中有了丝暖意。
由始至终,她都当萧布衣是朋友,可也仅仅是朋友而已。
但她很庆幸有这么一个朋友,最少在她失落的时候,能看到一个朋友意气风发,也是值得欣慰的事情。
萧布衣终于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下,这个裴茗翠早有预料。
二人互望了半晌,徐世绩搔搔头,“萧将军,我出去一趟。”
他实在看不出二人的关系,可却知道这个身着男装的人是女的。裴茗翠没有和他说及姓名,可他第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听说她要见萧布衣,径直带了进来。
裴茗翠的目光落在徐世绩身上,“这位想必就是瓦岗的徐世绩,不,现在应该说襄阳的大总管?”
徐世绩皱了下眉头,萧布衣却含笑道:“世绩,这个裴小姐就是你素来久仰的裴茗翠。”
裴茗翠微笑道:“久仰我什么,久仰我的不识时务吗?”
徐世绩转过身来。正视裴茗翠的双眸,轻叹声,“原来是裴茗翠小姐,世绩久仰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裴小姐的不识时务在徐世绩眼中,实在比太多识时务者强上太多。”
他态度少有的恭敬,裴茗翠却是咳嗽起来,眼带笑意。“得徐世绩夸奖,我也三生有幸。徐总管,萧兄,我们长话短说,今日我有事找你们二人商量。”
萧布衣吩咐仆人准备热茶,才一落座,裴茗翠就说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布衣,圣上将你官复原职了。”
饶是萧布衣和徐世绩经历过大风大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面面相觑。萧布衣终于先回过神来,“这官位总不是裴小姐为我争取的吧?”
他以为裴茗翠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没有想到裴茗翠竟然摇头,“萧兄这次却是算错了,正是我和圣上阐明了真相,圣上这才知道你被奸人陷害,所以将你官复原职。”
萧布衣皱眉道:“只可惜,今日的萧布衣已非以往的萧布衣,右骁卫大将军这个职位对我,不过是过眼云烟。”
徐世绩也是皱眉道:“裴小姐。你觉得一个右骁卫大将军对我们而言,还有多重的分量?我知道你一直对大隋忠心耿耿,可若以为凭借这个虚名就让萧兄为你们卖命,不免想的有些天真。”
徐世绩未雨绸缪。只怕萧布衣心软答应了裴茗翠,再当什么破将军,那所有的努力,大好的形势全部前功尽弃。
裴茗翠咳嗽几声,“李密这人素有大才,不知道以萧将军现在的实力。觉得能否胜他?”
萧布衣沉吟片刻,“或许能胜了他,但却输了天下。”
裴茗翠缓缓点头,“萧兄头脑清醒,可喜可贺。天下有如名局,看谁妙手得之。襄阳落子属边,东都落子却在中腹。金角银边草肚皮,棋局如此,争天下亦是如此。”
萧布衣听她和徐世绩分析的相若,不由望了徐世绩一眼。
徐世绩却是认真倾听,“裴小姐,你可是说我们落子就是错了?”
裴茗翠摆手,“非也,金角银边草肚皮之说虽是博弈经验,却非定论。国手之所以为国手,只因为落子不拘一格,突来妙笔,若只知道因循守旧,不过算是个寻常棋手而已,如何能取天下?萧兄和李密落子不同,却都可用国手形容。”
萧布衣苦笑道:“裴小姐,你实在过奖,我从马夫到现在,运气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