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运河后,有虎牢雄踞,一路向东北。有黎阳力压。江都军现在的位置,恰恰是瓦岗当年为乱所在,也有说不出的嘲弄之意。他们在东都军的威逼下,只能暂时向徐圆朗的方向靠拢。夹在三角地带,有着说不出的难受之意。
江都军很难受,萧布衣却很惬意,他舒舒服服的坐在厅堂之内,看着三女逗着守业在玩。那一刻,心中只有温馨之意。
就算是杀手出身的裴蓓,经过这些年的潜移默化,也是少了很多冷酷。三女中,反倒是她最疼爱守业。
萧布衣大婚后,难得几日悠闲,索性借口大婚,把很大的精力用在陪伴老婆孩子身边。反正东都现在已经进入正轨,除了早朝议事外,萧布衣并不急急的再去亲自体察民情。他不是懒了。一方面是因为现在的东都,虽不能说是路不拾遗,但井然有序,百姓少有不满,另外一方面,他知道,他很快的又要出征!
天下未定,他一刻不能安稳。
他虽然想要即刻出兵,平定天下,一路打下去。但是他也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东都经过太多的鏖战,兵士亦是疲惫,百姓十分辛苦。他要给兵士百姓一些缓冲的时间!
休养生息当然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发展,击败宇文化及、转瞬就要消灭徐圆朗,去收江都,不知道二哥现在水军训练的如何?当初他定下大计后,已经星夜前往鄱阳,准备和林士弘对决……萧布衣想到这里的时候。有点担心,他知道二哥虽铁骑无敌天下,但是水军毕竟不同,当年他见过林士弘操纵水军,端是机灵百变,不知道在水上……二哥能不能胜过林士弘?
等到后方安定,不起波澜的时候,他就可以在江南这个大后方的强力支援下去取河北,攻突厥,灭关中!
所有的计划一遍遍的从脑海中流过,萧布衣有了苦笑,暗想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工作狂!他这几年来,何尝有过停歇的时候?
只有身在局中,才知道身不由己,萧布衣突然想到了杨广,暗想他这十多年,亦是和自己差不多吧?
守业‘咯咯’的笑声,打断了萧布衣的沉思。萧布衣回过神来,有些自责心思又跑到了别处。蒙陈雪虽是守业的亲生娘亲,可守业这些天来,反倒落不到她手上。她难得这种安谧的时候,此刻坐在萧布衣的身畔,带着幸福的微笑。轻轻的握着萧布衣手,只愿这一刻……天荒地老。
萧布衣却是想起一件事来,“雪儿……草原……”
他只说了四个字,就没有再说下去,蒙陈雪微笑道:“布衣,你还放心不下草原吗,要不……我回去看看好吗?”
她嫁给萧布衣的那一刻,隆重体面,她已经心满意足,到了东都后,她更加知道,萧布衣远比她想像的还要忙碌,因为就算坐镇王府,几乎也是不停的有消息传送过来,萧布衣坐在那里发呆,她知道,萧布衣不是心思不在她们身上,而是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想。
萧布衣苦笑道:“既然来了,还回去做什么?草原迟早大乱,我在想,什么时候把莫风、箭头两个接回来,他们也辛苦了。”
蒙陈雪抿嘴笑道:“莫风已经对你绝望了,他现在准备在草原扎根了,你说什么草原大乱,那我们族人有危险吗?贩马呢,怎么办?”
萧布衣沉吟道:“贩马一事,我们依赖性已经不如当初那么迫切。想当年,我们除了从草原贩马,没有别的途径。可经过四年多的运送,我们在中原养马已有规模,可以形成个良好的循环发展,再加上东都本有战马,我们如今对草原的依赖性已经大大的减轻。”
“那就好。”蒙陈雪舒了口气,关心问,“那你还担心什么呢?”
二人低声细语,裴蓓、袁巧兮早就凑了过来,裴蓓笑道:“他最关心的是,可敦在那里的势力。”
“可敦现在很好呀,她对我们族人很不错。”蒙陈雪道。
萧布衣微微一笑,心道裴蓓显然更知道自己的用意。自己迟迟不肯称帝,一方面是因为要充分的挖掘大隋的底子,以正统的旗号平定叛乱,这种手段在对付宇文化及可见一斑,反正越王在他手上,要想称帝不过是翻手之间。他现在还没有称帝,另外一个缘故却是因为可敦。
可敦好面子,以大隋为重。可杨广死了,她根基已去,要不是因为在铁勒还有威望,可以说很难立足。可敦要尊大隋。他萧布衣要打突厥,现在唯一的联系当然就是隋朝的这个旗帜!他如果称帝,草原再也不能借助可敦之力,当然这些事情,倒不用对蒙陈雪等人说的明白
蒙陈雪还待问什么。孙少方已经急匆匆的走来,三女相视一笑,都知趣的离去。萧布衣问,“少方,找到袁天罡了吗?”
孙少方摇头,“没有,启禀西梁王,一月限期已到,李淳风那小子骂了几千句老鬼,带我找遍了东都城。也没有见到袁天罡的踪迹。你说要砍了他,是不是真的?我觉得……袁天罡真的很多事情瞒着他。”
萧布衣淡淡道:“是吗?我倒觉得那小子很多话说的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孙少方不解问道。
“我和他说了很多事情,他虽说并不知情,但显然全然知晓,接得上话茬。他若只是个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