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看到哑仆如此的目中无有他老人家,气得直瞪眼,刚想呵斥几句增加点主人的威严,旁边的一个紫衣女子拽了拽他的袖子,老道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小心地把人从盗洞里拉出来,被称做哑仆的男人,暗沉的眸子如深夜里的寒星,直直地停在了眼前的女子身上。
眼前的女子头发蓬乱,双眼无神,脸色晦暗,嘴唇干裂,脸颊更是瘦得仿佛一点肉也没有了,只剩下了尖尖地下巴,而那曾经华贵无比的衣裙斗篷,如今褶皱一片,上面都是灰尘泥霜。
雪花一站好,立刻甩手,挣脱了哑仆的手,向后退了一步,然而,脚下一滑,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极低地惊呼声从不远处响起,瞬间被雪山之风吹散了。
大手快速扶住雪花的胳膊,极力控制着没把人揽进怀里,而是扶着人站好。
雪花再次甩脱了哑仆,低声惊叫道:“毛球……我的小毛球……”
说完,睁着无神的双眼,伸手四处挥动。
冰冷的空气从指尖划过,雪花蓦然蹲下身,跪在雪地上,面带惊恐地双手开始在雪地上摸索,“毛球……小毛球……”
“呜呜……”
烟霞和笼月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捂着嘴哭了出来。
极力压抑地哭声细微若无,山风呼啸,雪花的耳朵动了动。
“喵——”
细细地声音传来,雪花露出了一丝笑容,把被人放到了手边的两只小雪狐抱了起来,仿佛没有感觉到,她的手背,在摸到小雪狐的时候,落上了一滴晶莹的水珠。
水滴有些烫,有些热,瞬间就凝结成冰。
雪花把小毛球搂进怀里,低头用脸颊蹭了蹭它们毛茸茸地背,松了一口气般,脸上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
霎时,如一朵干枯的花,在阳光下,重新焕发出了光彩。
韩啸深若幽潭的眸子,望着面前的女人,泛出了点点星光,双拳更是紧紧地握在身侧,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把人揽到怀里,揉到骨子里。
“哑仆呀,我带着丫头去前面的马车上等着,你下去搬几坛酒上来,快去!”老道说完,甩给韩啸一个威胁的眼神。
韩啸艰难的把眼从雪花身上移开,钻入了盗洞之中。
通往马车的路已经被打扫得非常干净平整了,连一点坑洼之处都没有,就差在上面铺上地毯了。
雪花很是顺利地被老道用一根木棍牵着,慢慢地走到了马车前。
烟霞和笼月脚步极轻地在后面跟着,紧张兮兮地,生怕雪花不小心跌倒,眼泪更是没停过。
韩啸刚钻入盗洞中,一平、二平、三平、四平就麻利地跟着进去了,那种苦力活哪能让他家爷去干,就连顾贤都跟着钻了进去,当然,目的不同,北齐开国国君的墓穴,顾贤说什么也要去见识一番。
很快,一平兄弟几人就一人抱着一坛子酒爬了出来,放到了离马车不远的地方,至于顾贤和韩啸,则在下面又呆了些时辰。
“骨碌碌”地车轮声,载着雪花向远处走去。
远远地,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马车上满满地都是名贵药材、衣物饰品,外加锅碗瓢盆。
雪花坐在温暖如春的马车里,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小雪狐,又恢复了痴呆的模样,不再说一句话。
韩啸一身粗布衣物,坐在车辕上,挥动马鞭,心思却隔着车门,放到了车里的人身上。
走过寂静的旷野,马车在人声喧闹街道来停了下来。
雪花被一双大手扶下马车后,立刻皱着眉甩开了胳膊上的手,仿佛不能忍受般的厌弃。
韩啸的脸色一暗,手握成拳,青筋直跳。
“哎哟,好漂亮的小姑娘!”
一个邪里邪气的声音蓦然传来,韩啸如电地眸子向着声音的来处射了过去。
不过,有些人天生迟钝,喜欢找死。
不远处的几个浑身很具恶霸形象的人,脸上带着邪恶的笑走了过来,根本没注意到韩啸的目光。
“我说道长,你一个出家人,拐了人家一个小姑娘,莫非是动了凡心了?”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长满络腮胡子的男人满脸不怀好意地说完,立刻引起了一阵猥琐的笑声。
老道听了男人的话,打了一声道号,脸上露出了不忍之色,“这位施主,你印堂发黑,脸色晦暗,贫道若没算错,不出片刻,你必有血光之灾。”
老道说完,一挥手里的破拂尘,露出了一副神算高人的模样。
“啊!我的耳朵!”大汉忽然一手捂着耳朵惨叫了一声。
而地上,赫然多了一只血淋淋的耳朵。
其它几个人猛地一哆嗦,吓得四处张望,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只觉得寒光一闪,随即那个大汉的耳朵就分离了出去。
“谁?是谁?谁他妈的……”
大汉的话没说完,就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因为他的眼前蓦然多了两把飞刀。
飞刀对着他的两只眼睛,堪堪地停在了半空。
“妈呀!”
其它几人一见,扭头就跑。
那大汉眼白眼一翻,“砰!”地一声向后倒了下去。
雪花对这一切仿若未闻,只是紧紧地搂着怀里的两只小雪狐。
当然,她的身边还站着一只大的。
“丫头,走,我们进去吃点东西,今晚就住在这儿了。”老道说着,把手里的木棍递给了雪花栈里走。
韩啸紧紧地护卫在雪花一侧,并且时不时的瞪老道一眼,老道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