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鬼车
慌忙中谁也没有多想,便闯了进去。寺庙比预想中的要大得多,几人一路狂奔,大半个时辰疲于奔命,等停下来的时候都是气喘吁吁的。抬头仰望,依然身处寺庙中,腐烂发黑的屋梁横在空中,几根大梁互相支撑着,咯咯吱吱,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倾覆的危机。蜘蛛织出一张又一张美丽的网,遍布各处,透过窗栏的缝隙射进来的光线,映得蛛网水淋淋的,带着朝露的清香。
地面上杂七杂八地堆放着一些杂物,残壁断桓,一片狼藉。偶有风雨雷电之声,震得寺庙扬起尘灰,忽明忽暗的色彩变幻增加了一丝诡异。又是一道雷电划过,强烈的白光照彻四周,在某个角落一尊面相狰狞的石雕愈发地森严。稀稀疏疏的星光穿过屋脊的小孔潜了进来,窥视着行走的几人,银河般的璀璨若即若离。
“它应该暂时不会追上来,几位也不用汗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智!与其过多的纠缠只会白白损失机会,更重要的历练还在后面,何必争这一时之气。”
左浩天的话永远听上去有理有据,让人吃瘪还找不出说辞,怎么都不是个味。
“魇的确可怕,南疆很早以前也出现过,那一个可怕的时代。它们在冰冷的荒原上巡行,是南疆之南最神秘最恐怖的居民。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魇仅仅存在于传说中,长久以来,没有在北境的土地上现身过。魇的身型和人类类似,不过更为高大和枯瘦,他们的皮肤呈现乳白色或者灰白色,眼睛的总是燃烧着非人类的蓝色光焰,他们所穿戴的盔甲随着他们的移动会改变颜色,一般是从黑色到白色再到蓝色,或者是如同冬季的树木一般的灰绿色。这些超自然的变化过程让他们极难被察觉到,并且带给他们难以置信的伪装能力。静如落雪一般,魇的身体被寒冷灵光所包围,并且他们在雪地行走的时候完全不会留下痕迹。当他们开口说话的时候,会发出如同冰块开裂的声音。”
小白似乎不愿多说,声音压得很低,“魇手持长剑,这种武器的的锋刃看上去是十分薄的水晶构成,并且散发着一种诡异的蓝色幽光。长剑剑刃无比的锐利,当它们与普通金属剑相撞的时候会发出极其尖锐的啸声,与这种武器交手的剑会结霜并且变得脆弱,容易被损坏。有些传说描述魇骑乘着被他们致命冻寒之触所杀死的白玉战马,另外有一些则表示魇与鬼车为伍,滴血为食。鬼车,相传此鸟昔有十首,能收人魂,一首为犬所噬。昼伏夜出,鸣叫声极其难听,所过之处有血光之灾。脱却羽毛变成女子,夜晚时常前来加害小孩。不管是魇还是九头鸟在南疆都是禁ji!没有更多关于魇的消息流传下来,因为从没有人可以从与魇的正面搏斗中存活下来。”
“南疆历来便是凶厉之地,穷山恶水多刁民,巫风浓郁,嗜号怪异。有鬼车这等异类不足为奇!等幽冥血海再起波澜之际,众妖复苏,山河崩裂,南疆便是妖异的世界。”
左浩天不合时宜地的插嘴,再次让气氛火爆了起来,两人眼神的交锋足以杀死所有的异类,电光火石间,轮回了几世。
“南疆是个美丽的地方!”
半响鬼厉道了一言,让这场争执无疾而终。
小白似乎更明白鬼厉的心事,辗转反复,目光中重新恢复了常态,闪着奇异的光芒。“南疆物产丰富多彩,水文光怪陆离,以及优游闲适的生活,和北人的严肃紧张成为了鲜明的对照。在我们的传说中没有人虎面、白毛、手执斧钺的蓐收,而有身披荷衣、腰系蕙带、孔雀车盖、翡翠旌旗的司命。祭祀神祗的不是牛羊犬豕的腥膻,而是蕙肴兰藉和桂酒椒浆的芳烈;不是苍髯皓首的祝史,而是采衣姣服的美丽巫女。”
寥寥数言便将众人引入了那曾经美丽的神奇国度,心驰神往,飘飘欲醉。
“走吧!早点走出这个鬼地方,才是正途!”说话间左浩天的思绪已经跳跃到别处了。这庙宇未免太大了,一眼看不到尾,曲曲折折的,在群山环抱中蜿蜒。
又行百十来步,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道门,两侧的院墙也清晰了起来,墙角的灯台燃烧着熊熊之火。透过山门依约可见外面的天地,山势逶迤,羊肠小径盘根错节镶嵌在山神的腰间,清水悠悠,格外的凉爽,空间开阔,身心无意得到了很好的舒展。
一跨而过,踏入了这片土地,苍穹离的很远又很近,晴朗的天空飘逸着几块浮云,山石嶙峋,古树郁郁葱葱,偶有一些枯黄之色,恰如其分地点缀,相映成趣,一点也不觉得突兀。和谐、别扭,两种奇异的感触交叉在一起,左右着周遭的情势也随之变化。
拘束感并没有消失,看似一切很自然,却难逃困兽之感。这些细微的变化对于长居九幽的人来说,还是能辨别出来的,并未引起其余人足够的重视。“山中有寺,寺中有山。”无疑应了一句古语:壶中日月,袖里乾坤!能施展的这样的神通屈指可数,不是秦广王又是何人。
直到此刻,这位神秘的阎君仍未露面,暗中操纵着形势的发展,或许时机还未成熟。
埋头不语,暗思对策,只有打乱原有的秩序,才能破笼而出。
“往回走,我们被困住了!”行进中的左浩天突然开口道,掉头便走,干脆利落,也无过多的赘述。
猴子张牙舞爪地还想指指点点,被小白愣了一眼,果断地闭嘴了。时辰不多了,为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