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苦笑之后,盛世然板正了脸,“东家,最近找我诉苦的人很多,都被你训怕了,不敢跟你说,又都想明白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说起来,我也是有些不明白,这几个月整来整去的、下去的人很多,摊子铺的也太大,你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魏成晨也道,“就是!——东家,最近的摊子铺得比你原来说的大多了,你是不是改主意了?”
傅宁,“没有啊,我前边不是和你们都说过了吗?调动、整合、清理、能者上弱者下、尽量不杀人、从轻洗白调离;努力发展工业、加快发展教育、以及夯实中原;这些前边我都和你们说过啊?怎么,下边的又来求情了,你们顶不住了?”
盛世然点头,“嗯;——这次大整合,许多老资历的人大多调离了原地或者闲散,他们的意见普遍都很大;再说,我原本以为你的动作已经够大的了,可没想到你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连许多刚提上来的阁部级、甚至是司级、突然都成了过渡;我突然有些看不明白你的布局了!……”
于是,魏成晨也是连连的点头,想听傅宁的一个解释;
傅宁扬起头不说话,静着思考了一会;
“老盛,你家小三子盛响的亲事定下来了没有?”
盛世然愕然,“……?还没呢,小响子死活不同意,我也没辙;……,只是,你问这干啥?这和你的布局有关系……?”
傅宁,“老盛,你想过没有,你给盛响说的那门亲事,门当户对,女孩也优秀、也愿意,可是盛响怎么也不愿意;为什么?你准备怎么办?”
盛世然慨然,“准备怎么办?——他脑子被门挤了!莲英多好的姑娘,要人有人要个有个,又俊俏又灵动,还会干活,可小响子就是不愿意,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我都想抽死他!”
魏成晨插嘴道,“就该抽他!田先荣没儿子,打小就疼盛响,如今更是连亲闺女都许给了他,他还不愿意!要我说你就该抽死他,他盛响这是没良心!”
盛世然道,“谁说不是呢,如今弄得我都没脸见老田!——你说我这是生了个啥儿子,能气死个人!”
傅宁,“那你们想过没有,盛响为啥不同意,你们又能怎么办;你们要是想明白了,就能明白我现在究竟是怎样一种政治布局了。”
盛世然和魏成晨都愣住了,魏成晨疑惑,“这俩事咋能联系到一块去,风马牛不相及,东家你说话怎么又神神叨叨的了?”
傅宁摇头,“不是能联系到一块去,而是道理是相同的。
我看过上一个傅宁的日记,现在也有了亲身的理解,东海国,其实发展的太剧烈了,基本上十来年就是一个大时代,三五年便是一个小时代,社会在急剧的变革、急剧的进步,而人的思维,也在急剧的转变进步。
比如说你家小三子盛响的这件事;在你们长辈看来,这门亲事怎么看怎么合适,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又青梅竹马;可是在盛响看来,你们两家是至交,他和田莲英又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所以他和田莲英是好朋友,是兄妹,他可以关心田莲英、保护田莲英,可是,他对田莲英的感情是友谊而不是爱情,所以他怎么也不愿意娶田莲英;
于是问题便出来了,你们两代人的观念完全不一样,你们做长辈的想法和他们做晚辈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很多时候,双方都会有对牛弹琴的感觉,恨不得把对方的脑袋打开看看对方想的是啥!
我这么说,你们俩能不能听得懂?”
魏成晨听的有些愣,而盛世然有些叹气,“是啊!——我就是不明白,你说他们俩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怎么看怎么合适,可是小响子就是不愿意,非说他和小莲英只是好朋友,不能结婚;我就闹不明白了,好朋友咋就不能结婚了,知根知底俩小无猜的,不是更好吗?!”
傅宁不断的点着头,“所以说我现在在给你解释;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看法,个人如此,国家也是如此。
东海国发展的极为迅速,变革的极为剧烈,往往只是三五年的功夫便是一个小时代,新事物新想法层出不穷;在以前,和曾经的大英朝廷比,你们是先进的,可是现在,在许多年轻人的眼睛里,你们又成了老顽固;你们稍微慢了一点,稍微跟不上趟,他们就敢把你们拍死沙滩上!”
盛世然急着插嘴,“可是小响子他也太固执了,怎么也不愿意娶莲英!我这还没老呢,他还想把我拍死咋地?!”
傅宁一摆手,“你先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现在说的不是你的家事了,说的而是国事;
你们想过没有,东海国在飞速的发展,所谓的老人、所谓的资历,很可能转眼间啥都不是了;从当初的鸡笼算起,你们在东海国已经快三十年了,很多老资格的官员、领导、都是依靠开会、培训、工作而不断的成长起来的,通过不断的自学和努力、不断的工作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你们稳重、成熟、有大局观,更有资历,可是,和那些二三十岁的小伙子比,他们才是真正的接受新式教育长大的人;你们工作的时候他们在学习,你们开会、培训、进修、自学的是时候他们还是在学习,而现在呢,他们长大了,大批的走上社会了,于是可以接你们的班了;可是,他们还小、还年轻、还没有经验,所以你们看不上他们,不敢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