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有原身记忆,可无法灵活运用,又不了解这里的规矩,现在去考试是肯定比不过原身这样的本土人士。但是他有丰富的应试经验,他若是复习几年还是有机会能考上,不管如何都要去试一试,这是他为了安稳生活,必须要去做的事。
常老爹沉默了一会,“既然是这样,这生意做不做都成,你只要考上了也不用怕钱家了。”
常喜盛听到这话身子猛的直了起来,脸上的担忧藏都藏不住,其他人脸色也有些别扭。实在是习惯了这样的进项,再打回原形总有些不甘心。可常老爹的话也并无道理,毕竟他们是农人,做生意终究不是长久之事。
常喜乐摇头道:“先不说我何时才能中举,即便我成了举子也没法免掉村子里所有田税。那也只是能让钱家不敢随意欺负,不怕被使绊子。可想要让咱们家咱们村日子过得好,就得去经营。除非我中了进士派了官,否则钱家不可能送钱给咱们的。可我这样是不可能再进一层,能中举已经是万幸了。”
常老爹这次久久没有开口,身影被埋没在黑暗中,不知道什么样的情绪,让大家都有些紧张起来。大家现在虽然都听常喜乐的,但是这个家做主的依然是常老爹。他若说不行,即便是常喜乐也是不能忤逆的。
“你就这么想做生意?”
常老爹问的是常喜盛,他心里很明白,常喜乐有这打算和常喜盛有莫大关系。这家里也就常喜盛有经商的天分,其他人都是不成的。这个儿子什么心思,他一直都明白得很。
一个农人不好好种地,总是想其他,这让常老爹从前对常喜盛很是不喜欢。哪怕从前他也是这般,还借此挣了后来的家业。
常喜盛早就做好了准备,很坚定的点了点头,“爹,我觉得我做生意比种田好得多。您不是常说不管做啥都没关系,只要不是偷是抢,能做好就是本事吗。
要是以前就算了,咱没有门路也没啥必要,咱们只要种好田就有饭吃。可现在县里有钱家,税制还给改了,咱们就得换种法子活。就算小五有本事,可也不能全指着小五,总要想些其他路子,咱小五遭过一次罪就足够了。”
这下大家都沉默了下来,这些天常喜乐的表现让他们都忘了之前常喜乐差点因没法科考而受到打击差点死去,除了他本身失意,何尝不是因为肩上的压力太大。这次能活过来,都是因为能为家里村里办点事了,才觉得自己没有白学。这也是大家经常提起读书好的缘故,不仅仅是真心赞叹,也是让常喜乐少些愧疚感。
常老爹深深叹了一口气,“你要是真走这条路,以后肯定要分出去,这样你也不在意吗?”
这下气氛有些不对了,父母在不分家,这是规矩。除非是子孙不孝或者犯事,否则都不会还在的时候分出去。
常喜兴连忙道:“爹,就算二弟去做生意,也不用分出去啊。”
常喜旺也道:“是啊爹,不就是做个买卖吗,就不是去做啥坏事,不至于啊。”
“规矩又不是我定的,要经商户籍就得跟着换,可咱们家不能给换了,不管以后干啥这田地都是根本。到时候老二想要经商,也就只能分出去,所以说这事得想明白了。”
常喜盛想走这条道,自然把这些规矩都打听好,“爹,娘,我都想好了。我不想分家,可要是实在没法,我就分出去。但是即便是这样我们永远一家人,不会因为户籍变了我就不是爹的儿子,当家的永远是爹娘。我只是想让自己想让大家活得更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请爹娘成全,原谅孩儿不孝。”
常喜盛直接跪在了常老爹跟前,曹二嫂也拉着杉子和杏儿一起跪下。
孙婆子这时也慌了神,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是要闹怎样啊!”
虽说平时并不看重这个儿子,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又不喜欢。现在瞧这情形,心里终究是不落忍。她也不想让孩子分出去,可是常喜盛说得也确实很有道理,一时之间也两难起来,把决定权交给了常老爹。
常老爹又是叹了一口气,“起来吧,既然你们已经决定,我这当爹的也不会阻拦。只不过即便到了那个时候,你只要还姓常,就得守着我们常家的规,别给我把生意上的算计带到家里来,否则到时候别怪我不留情面!”
常喜盛惊喜不已连连应下,“爹,就算到时候我们家分出去,可也就是户籍变了,家里的事还跟现在一样。”
常老爹摆摆手,“那些到时候再说,都起来吧,让孩子也跟着跪算是怎么回事。”
常喜盛和曹二嫂连忙拉着孩子站了起来,脸上藏不住的笑意。
常喜乐见常老爹松口,心里也很高兴。
“既然二哥决定走这条道,那摊子的事就得重新安排,否则会忙不过来。”
常喜盛已经做好了准备,并不意外这样的决定。
“这生意至少得两个人,老二不去了,得派谁去啊?”孙婆子说这话的时候把家里人都打量了一圈,完全找不到能胜任的。
常喜旺两口子要管榨油坊的事,根本空不出手来。常喜兴是大伯肯定不好跟弟媳出门做生意,可王大嫂……
孙婆子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虽然人老实,可又是个拎不清的。这些日子他们过得好了,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