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都市现代>情似故人来>惜流景:新生

杜衡抿唇笑道:“那你和白芷怎么认识的?”杜衡灵慧,从赵石南和白芷的眉眼中,已经觉察到丝丝不同的熟悉。

赵石南朗声笑着:“和她自小就认识。不过后来就没了联系。”

“就这些?”杜衡的大眼睛弯弯的眯了起来,“我怎么觉得不止呢?”

赵石南轻轻敲了下杜衡的额头:“就你机灵。”继而深深看着杜衡,“不过是少年罅隙。如今我的心,你还不知道?”

杜衡的眉眼低下去,赵石南的眼神很专注的深情,一双眸子好像看不见底的深潭要把杜衡湮没,杜衡低低说着:“谁知道。”说完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快步回了卧房。赵石南一脸笑意随着进去。

过了几天,杜衡在屋里翻腾着衣服,和双叶说着:“北平果然宜人,衣服都不用拿出去晒晒,就很干爽。屋子里也不潮。”

双叶掩嘴笑着:“少奶奶是心情好,看什么都好。”

一主一仆正在屋里谈笑着,忽然有下人进来禀报:“有位白小姐来找少奶奶。”

“白芷?”杜衡有些欣喜,忙迎了出去。白芷今天穿了件青绿色的棉布竖条旗袍,又是一种青葱的爽利。见到杜衡已经热情的拉上了手:“我可真的来找你了。”

杜衡把白芷迎到会客堂,吩咐双叶泡了带来的碧螺春:“凑乎着喝吧,前些时候他们送面料带了些明前的雀舌,被石南一气喝完了。”

白芷抬手:“没事,我现在喝咖啡多些,茶很久没喝,不讲究。”

“咖啡?”杜衡又是一愣,和白芷在一起,杜衡觉得自己像是和她隔了好几个时代,白芷说的很多东西她都没听过。

白芷露齿一笑:“待会咱们就去喝。今天找你出去逛逛,顺便去我们的沙龙看看,我知道我不请你,你是不去的。”

杜衡早已心痒痒,却只微微抿唇轻笑:“我也想去看看你们的沙龙,就是有些不好意思。”又聊了片刻,杜衡进去换了件茜色的衣裙出来,白芷的表情顿了一下,但没说什么,随即带着杜衡出去。

杜衡不忘回头嘱咐着双叶:“少爷若是回来了,就同他讲我出去了,晚些回来。”

杜衡自从到了北平,之前是身体不好,后来身体好了些,赵石南又忙于生意,杜衡最远的活动范围也就是什刹海旁边荷花市场的杂耍工艺。而白芷今天带杜衡去的,是王府井的商业街。

还没到商业街白芷便嘱咐着杜衡:“进去逛不要紧,千万要紧紧跟着,这里走丢了可不好找的。”

杜衡心里还只疑惑,能有多大?比扬州城的东关街广陵路还要大?却是进去就愣住了。王府井大街两侧,东安市场,丹桂商场,中华商场,东观楼,看的杜衡眼花缭乱。而两侧还有无数条小巷横竖交叉,白芷指点着:“那边是电影院,那边是杂耍街,那头能穿到衣裳铺子——只要你想逛,半个月都逛不完的。”

杜衡这才叹服,果然是老京城,气势够大。白芷拉着杜衡到了东安市场外的一家咖啡店里坐下,和服务生要了两杯,对杜衡笑道:“不过唯一不好的地方,这里的咖啡馆只有这一家。这点就不如上海了。上海的西点铺,咖啡店随处都有,哪个银行商铺的下面都是。”

杜衡的心里又在翻腾,电影院,西点铺,银行——这些都是什么?杜衡的脸有些微红:“以后你都带我去转转行吗?”

“当然啊。”白芷笑看杜衡,“我经常想逛的时候找不到人。北平比不得上海,上海的百乐门,电影明星歌星每天都有场子,北平就没什么可玩的地方,除了这里,就剩下些杂耍,各色的工艺可看。要不就是去大学里蹭课或者看展览,这些还有些意思。”

杜衡好奇的问着白芷:“你要做这么多事?还要工作?家里怎么办?”

“哈哈,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书局的活少,就是校对些字词,报社的活我喜欢,到处跑跑,撰写稿子,见各种人,蛮有意思。”白芷答的潇洒,“女人要把自己解放出来,有自己的生活,天天守着一个男人过日子,不闷吗?”

杜衡看着白芷,想了想,在扬州城的时候自然是闷的,不仅闷还恐慌还焦灼更绝望;在北京城倒还好些,但也确实从早盼到晚,好像真的没什么别的事可做。杜衡叹了口气:“闷也没法子,我不像你,出去不知做什么。”

“不会啊。那天和你聊,感觉你也是读过书的。”白芷说着。

“读过私塾,后来读过新式的女子学校,不过没读几年。”杜衡摇头。

白芷想了想,看向杜衡认真说着:“你要是有兴趣,报社倒是有份差,每隔半个月会出一期时装刊,专门给京城的贵妇小姐介绍流行的款式和面料,有时还登明星的衣着打扮,你家里又是做丝绸的,试试给那个专刊校对稿子呗?”

“我能行吗?”杜衡惊喜的有些不敢相信。

“先试试,我过几天拿几分样刊给你先做着,让主编看看能不能通过。”白芷说的清爽,“找些自己的事做是最好的。我与你投缘,不想看你整天憋闷在家里。就算对着的是赵石南,也难免腻歪。”说的杜衡一阵脸红。

喝过咖啡,白芷又带杜衡在吉祥戏院看了一场电影,随后去了沙龙。杜衡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电影,什么叫明星。

去了沙龙,杜衡才明白为什么白芷看到自己的打扮会一顿。沙龙里都是女人,大部分穿着新式旗袍,还有少数穿着洋装的西装配及膝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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