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的滋味,很绵很绵,软软的,戳一戳,却深陷进去,难以自拔。
思念的滋味,很黏很黏,粘上去,动一动,却也扯不断,缠绕心间。
许是这一段时间来,太过于操心,先是美人的病情眉目,再来是五妹的退婚事件,此时院子里一片寂静,她终于能闲暇下来,可是总觉得身心乏力,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主子,如今已经过了春困,为何这几日来,您的精神总是不济?”侍砚心细,发现了主子这细微的变化,面带着担忧。
天意揉了揉眉心,自己也没弄懂,“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前几日开始,自己就昏昏沉沉了。”这些天,花花四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人将她唤起来,进行晨练。
“难不成主子生病了?要不要请大夫给您看看?”侍墨立即问道。
天意想了想,不由摇了摇头,“许是最近晚上没有睡好吧!”
不知为何,她这几日老是心神不宁,晚上睡觉也不得安生,一直做些噩梦,有现世的,也有原主之前的过去,一直在她睡梦中纠缠,让她一觉起来都没有精神。
见主子这样说,侍砚和侍墨才没有继续搭话,不过她们心里想着,若是主子在这样下去,她们非得叫大夫过来看看。
春末夏初,天气渐渐炎热了起来。
天意想起那时候与美人初见的时候,便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惊鸿一瞥,恍如天人。
她趴在石桌上,冰凉的桌面贴在她微热的脸颊,她顿时舒服的喟叹。
如果美人在的时候,他一定会跟着她一起,侧着脸面对面贴着石桌,一起聊天,一起玩闹,不过她转念一想,美人已经恢复了神智,应该不会跟她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但是有时候她又在想,她是喜欢呆萌的美人多一点呢,还是喜欢装痴卖傻的美人多一点?
天意纠结半天之后,不由抽出手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她这都是想的什么问题,真是不害臊!
不过不管怎么说,美人离去的时间越长,思念却是与日俱增,她掰着手指算了老半天,最终叹了一口气,已经半个多月过去了,美人应该已经抵达战场了吧!不知道他有没有受苦,有没有吃饱,有没有人欺负他!最后她醒悟过来,他一个大元帅,官职那么高,谁敢欺负他!天意顿时放下了心。
侍砚侍墨两人站在离主子不远的树下伺候着,此时见主子一会儿皱眉头,一会自言自语,又一会笑得开心,两人相顾无语,知主子甚深的两个丫头,知道主子又开启了思念大少爷的模式了。
而这时候,州四脚步匆匆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笑意。他看到侍砚侍墨,不由问道,“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我们在说主子又在想念大少爷了,都过去大半个月了,大少爷一点消息都没有,主子肯定担心了。”侍墨白了一眼走路无声的州四,不情不愿地回道。
州四顿时笑开,“看来这封信来得正是时候。”
没时间理会侍砚侍墨的惊诧,州四大步上前朝大少奶奶笑道,“大少奶奶,主子来信了。”
天意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州四话一起,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抓住最后几个字,来信了。
她不可置信地道,“你刚才说谁来信了?”
“回大少奶奶,是主子,主子给您寄来信了。”说着州四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大少奶奶跟前。
天意看了看州四,再看了看他手中的信,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立即伸手接过信,却不料身旁却传来几声窃笑,她脸一红,回身瞪了不厚道的侍砚侍墨一眼,随即小心翼翼地撕开封口,将里面的纸张拿出来。
天意手指有些颤抖,之前还在埋怨美人这么久都没有给她递一个消息,此时书信来了,她反倒有些紧张,她深呼了一口气,才将纸张打开,不知道美人在心中说了什么。
娘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来为夫已经又出兵迎敌了,娘子你放心,为夫胳膊肘腿脚完好无损,因着路途遥远,行军匆忙,一路上来不及给你写信,今日刚打退赫来军第一轮进攻,有了闲暇,便让花花们准备了笔墨,在晚风猎猎的城楼之上,写信给娘子报平安,娘子你可知,为夫很厉害,只用了一招声东击西,他们便被为夫吓退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天意看到这里,不由失笑,美人的脸皮越来越厚了,自夸能力简直是无人能及,不过美人想的这计策,肯定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她闭上眼睛,幻想了下寒风猎猎的玉关,美人一袭银色战衣,俊俏潇洒又冷然清贵,认真地执笔给她写信,心里最深处的那一角落,顿时柔软了,她接着往下看。
玉关的风景很美,下次一定带你来看看,如果这场战争在入秋前能结束,我便可以带你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观雪景。
天意眼前不由展开一幅万里白雪的美丽画卷,顿时心生向往,她视线往下。
我在这里什么都好,吃的是军中最好的伙食,睡的是军中最好的帐篷,手底下的人都很听话,团结一心共同抗敌。唯一不好的是,晚上不能抱着娘子入睡,睡眠质量略差,用膳的时候没有娘子添菜,胃口也略差,平日里不能和娘子聊天嬉笑,精神力更是略差,抱怨完毕。
天意看到前面还感觉欣慰,等看到后头,眼角不由抽了抽,没想到美人离家这么久,撒娇的功力却是有增无减啊,只是笑意却染上她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