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奴被他这一抓一吼,早就已经吓得双腿打颤,结结巴巴说道:“锦,锦公子,你不是派了一辆马车,过来接我们家,家主吗?”
“我派了马车?”南宫锦心生惶恐,喝道:“我几时派了马车过来接她?”
家奴舌头打结的说道:“大,大,大概三个时辰之前啊……”
南宫锦还要再细问,身后忽然传来车轱辘碾压地面的声音。
紧接着,一辆熟悉的马车停靠过来。
车帘掀开,相貌奇丑的潘思危身穿一袭朱蓝色的袍子从马车上面跳了下来,满面笑容热情道:“哈哈,锦公子也在这里呀?”
南宫锦语气有些僵硬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来看红杏小姐呀!”
潘思危往君府半开着的府门看了一眼,笑着打趣道:“听闻红杏小姐为了救你身受重伤?美人救公子,哈哈,锦公子你这下可得以身相许才是呀……”
他说了这么多,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在点子上。
南宫锦心下着急,也没工夫听他继续闲扯,举步便往君府里面大步走去:“秦姨娘,秦姨娘呢?叫秦姨娘出来!”
潘思危见他神色焦急,忍不住问他身后的一个侍卫道:“锦公子这是怎么了?”
那护卫二十多岁,脸颊上有一道刀疤。
他看了潘思危一眼,简洁回道:“红杏小姐不见了!锦公子这着急呢!”
“红杏小姐不见了?”
潘思危虽然只见过君红杏寥寥数次,可是她精妙的琴声和不俗的谈吐,还有那种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狠绝与见识,都让潘思危对她颇有好感!
前些日子,听说君红杏身受重伤,潘思危也曾经带着礼物上门探望。
只不过,那日他刚到君府门口,便听说锦公子与完颜公子都在里面守着红杏小姐,他便迟疑了片刻,让人驱着马车调头离开了。
人虽然是离开了,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挂念的。
今儿他路过君府,原本是想要打听打听,看看她的伤势可有复原?
他没想到锦公子也会在这里。
更没想到,红杏小姐居然不见了!
潘思危虽然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脚步不停,跟着南宫锦进了君府的大门。
秦姨娘听见锦公子来了,连忙疾步过来,远远便道:“锦公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红杏小姐呢?还在车上吗?我派两个丫鬟过去接她!”
南宫锦压抑着心中情绪,沉声问道:“秦姨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并未派人来接红杏,她到底是被什么人带走了?”
“你没派人?”秦姨娘脚下被什么一绊,扶着春兰的手才稍稍站稳。
她望着南宫锦,惶惑道:“锦公子,这可不能开玩笑呀……”
南宫锦俊脸阴沉:“你看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秦姨娘一下子没了主张,慌乱说道:“可,可是红杏小姐是收到你的帖子,才,才跟着你派来的人走了呀……”
南宫锦语气沉凝:“帖子呢?”
“在,在阿离的手里!”
秦姨娘话刚刚出口,南宫锦已经转身往西院大步行去。
秦姨娘想了想,觉得事关重大,急忙也快步跟了上去。
西院内。
那只金色大笼子里,两只五彩金刚大鹩哥正不安的扑扇着翅膀,嘎嘎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阿离拎着一只白瓷小壶过来给它们添水,听见它们的聒噪叫声,忍不住笑骂道:“别吵别吵,再吵的话,我就将它们的嘴巴缠起来……,哼,反正小姐今儿也不在,看谁还护着你们!”
轻衣正在给一盆花木修剪枝叶,闻言笑道:“阿离,你快别吓它们,当心小姐回来了,它们在小姐面前告你一状!”
她们的小姐君红杏原本也是极其厌烦这两只鹩哥的。
可自从它们叫她一声主人之后,她突然就觉得与这两只鹩哥亲近起来。
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她更是亲自侍候这两只鹩哥的饮食。
平日里阿离她们嫌弃鹩哥太吵太闹,她还会出言相护!
而这一雄一雌两只鹩哥对她也是十分依赖亲昵。
她睡觉的时候,它们绝对不会发出一丁点儿声响,她烦闷的时候,它们就会学着一男一女的腔调,说些俏皮的话给她解闷儿。
总之,这真是两只极其少见,极其灵性,极其善解人意的鹩哥。
阿离一面给它们的盘子里添上晚上要吃的果条和蚱蜢,一面低声嘀咕道:“小姐还说它们多聪明呢,哼,我看它们就是两只笨鸟嘛!”
轻衣也含笑说:“对呀!红杏小姐现在和锦公子正泛舟湖上,游玩赏景,不知道有多甜蜜呢,怎么可能就‘大事不好了’?”
两人正说着,那只稍大一些的雄鹩哥抬起右脚,看似漫不经心的一个挪步,便将那只盛着果条和蚱蜢的盘子哐当一声打翻在了笼子里。
果条打翻了捡起来便是。
可是那蚱蜢是从外面买回来的新鲜活蚱蜢,然后用一种特殊的草药水浸泡了三四个时辰才得来,据说鹩哥吃了这样的蚱蜢,会变得更加聪明灵性。
这些蚱蜢虽然已经被药水泡得晕晕乎乎的不怎么生猛了,可到底还是活物,如果乘机跑掉就可惜了!
阿离只得抱怨两句,然后打开金色笼子,伸手想要将那几只蚱蜢抓回去。
笼子打开的一瞬间,她眼前一花,两只大鹩哥竟是张开翅膀,呼啦啦从她眼前直接飞了出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