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昭国临近北蛮国的边城是镇北城,镇北城多年来一直由福远将军慕云腾坐镇,慕云腾与右相交好,左相从中嗅到了对自己有利的东西,立马进言:“启禀皇上,微臣以为,福远将军夸大其词。”
左相真不想鄙视慕云腾,可现在看来,慕云腾果真是莽夫一个,打败仗为免皇帝责罚,竟然编那么离谱的瞎话。
简直,闻所未闻,自寻死路!
火上天了?落地还能砸死人?就算是砸,也不能一砸一大片吧?还‘轰隆隆’响?又不是打雷,左相自认学识渊博,对慕云腾的战报内容完全不信。
左相一派纷纷附和,都说福远将军是在推卸责任,找借口。
右相否定:“皇上,福远将军性情耿直,况且此事乃边关战事,儿戏不得,怎会慌报?微臣以为,应设法辨识流火球为何物,找出攻克法门,及早解除此患,方为上策。”
三皇子轩辕凯出列,禀道:“父皇,儿臣认为应找城中炮仗作坊的工匠来问话,炮仗燃放时,便有流火闪现,不知与那流火球是否有关联。”
三皇子此话出,慕清秋忍不住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心下佩服,心说,这都能联系起来,三皇子果然有见识。
慕清秋并不知道,其实朝中一帮朝臣,在接到皇帝宣召时,多少对此次皇帝宣召进宫的用意已有了解。
尤其是几位预谋求大位的皇子,他们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皇帝得到奏报时,他们多半已经知道出了什么事。
各家府上又都有客卿,消息传回府中,客卿们立马集结起来,讨论事态分析因由,为皇帝宣召主子做准备,为主子如何回答做准备。
此次宣召的急,三皇子来时路上,有两位客卿同驾随行,分析了一路。
其中恰有一位对炮仗有些了解,才有此猜测。
二皇子不甘示弱,立马出行:“父皇,儿臣愿意领军前往镇北城,不管流火球有多厉害,碰到我天昭雄师,定然吓破他们的狗胆。”
轩辕承天爱听这话,却也知道,闹不明白流火球是什么东西,恐怕还得吃亏,他对三皇子轩辕凯的说法很有兴趣:“老三,你来说,为何会将炮仗和流火球联系在一起?”
只凭炮仗燃放时有流火闪现?仔细想来,还真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
“父皇,儿臣听闻,炮仗作坊偶尔有人操作不慎会炸烂双手,往年天都府燃放炮仗,也曾有炸伤人的事件。福远将军的战报有提,北蛮国向我军发射的流火球,带着火光极速飞来,靠近后迅速炸开,会炸伤士兵。听起来这与炮仗误伤人的情况很相似。”
三皇子徐徐说来,进宫前对客卿的话半信半疑,此刻自己说起来,渐渐心惊。
如果炮仗放大放上天,落入敌营,炸裂后貌似真的能伤人。
想到此,轩辕凯眉头皱起,他感觉事态比想象中更加严重。
三皇子轩辕凯的话引的朝臣们议论纷纷,轩辕承天也是皱眉沉思。
如果真如老三所言,北蛮国能把炮仗当武器放上天,那这东西对天昭国将是极大的威胁。
轩辕承天心有略忧,眸光四扫看朝臣们的神色。
他的目光扫过慕清秋时,突然唇角一弯,坐直了些问:“昭福郡主对此事有何看法?”
如今正在驻守边关的,是义父慕云腾,连弟弟慕清玥也在那里,慕清秋想立马动身前往边关,一刻也不想等,正觉得一帮人讨论费时间,听轩辕承天问话,她也不矫情。
当下出列说道:“皇上,三皇子所言极是,流火球应该就是炮仗演化而来。”
“父皇,炮仗那么小,怎么可能炸裂人的身体,完全是夸大其词。”四皇子轩辕鹏专挑慕清秋的刺。
“父皇,何不请城中炮仗作坊的工匠前来询问?”三皇子轩辕凯的话得到慕清秋正面认同,轩辕凯也越发觉得事态严重起来。
轩辕承天略作思量,唇角微动:“传。”
炮仗属于危险物品,作坊位置较偏,传作坊工匠,这一来一回,没一个时辰下不来,慕清秋心里着急,便出言说道:“皇上,臣女有话说。”
轩辕承天让她说。
慕清秋说:“臣女细细考虑,觉得流火球就是炮仗,炮仗个头小,燃放时就已经响动震耳,燃放后,炮仗更是整体炸裂。如果将炮仗放大十倍、数十倍呢?”
话到此处,见过炮仗的朝臣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慕清秋不说,没人细细考虑炮仗燃放时的情景和燃放前后的样子,经慕清秋一提醒,众人纷纷恍然。
如果将炮仗放大数倍,点燃时有人靠近,恐怕炸裂的不只是炮仗,还有靠近的人。
这不是儿戏,是真的会断手断脚。
轩辕承天的神色也变的凝重,他又问慕清秋:“昭福可有解法?”
慕清秋闻言恭恭敬敬跪倒在地,高呼:“皇上,请允许臣女前赴边关,臣女定会想办法解了此围。”
慕清秋心中有数,此话不是夸口,可其他人就不这么想了。
想法子解围?怎么解?北蛮国出现流火球,那东西会飞,会炸断人的胳膊腿,慕清秋就算有再大的能耐,还能飞上天去,把流火球挡回去不成?简直不知轻重,胡扯。
轩辕承天也在考虑,要不要放慕清秋走,不过边关告急,这已经不是守住守不住镇北城的事了,而是如何攻克北蛮国的新型武器流火球的事。
必须像个彻底解决此事的法子,轩辕承天见慕清秋胸有成竹